时玉:“……”
时玉:“我说的是周围的环境!”
他快速刷牙洗脸,开始琢磨早饭。
厨房在距离正屋不远的对面,是一间小瓦房。
时玉推开门走了进去,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调味料整齐的放在炉灶旁,柴火也被劈成方便燃烧的小块,上面盖了一层茅草。
充分考虑到了时玉不会做饭这一点,炉灶旁还有一本外皮鲜艳、崭新明亮的菜谱。
——《美好生活由双手创造》。
可以说很周到了。
但时玉在厨房门口沉默的站了两秒,又默默合上门,站在院子里放空。
“我突然能理解原主了。”
系统:“怎么了?”
“我也好想找个会做饭的小弟。”
系统:“……出息。”
“那你说怎么办,”时玉突发奇想:“或许你会做饭吗,就是小说里写的那样,现在你来操控我的身体,然后我……”
系统嗤笑:“你怎么不让我帮你完成任务呢?”
时玉叹气:“那任务还没开始我就先饿死了。”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系统安慰他:“做个饭而已。”
时玉拿起菜谱:“油适量、盐适量、糖适量,酱油少许,炒熟即可出锅。提问,适量是多少,少许是多少,什么叫熟?”
系统:“……”
系统:“这菜谱太不严谨。”
一人一统对着菜谱无语凝噎。
忽然,铁栅栏门外响起的一声犬吠打断了此时的平静,
“汪——”
时玉一怔,立刻放下菜谱回头。
清晨明媚的阳光下,细碎的光线洒在狼犬茂密的毛发上,狼犬竖着飞机耳,懒洋洋的趴在铁栅栏门前,悠哉悠哉的掀着眼皮盯着他。
“威廉!”
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时玉一脸惊喜的跑到门前,打开大门铁锁,门开的瞬间扑到黑黄狼犬身前,依赖的抱住它的脖子,亲昵蹭道:“你来找我啦?”
黑黄狼犬并不为这些糖衣炮/弹所动,尾巴随意地甩动着,回蹭了下抱着自己不放的青年,从嗓子眼里低低的“呜”了几声,像某种安抚性的回应。
虽不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威廉,但从心底升起的亲近感还是让时玉抱着大狼犬不放手。
村子里被众人嫌弃的大狼狗在他这里却是个大宝贝,顺着狼犬背上顺滑茂密的黑毛,时玉笑道:“要不要进来看看?”
大狼狗掀着眼皮,矜持的回蹭他一下,慢吞吞起身,甩了甩身上的皮毛,像巡视领土的国王一般倨傲的走在小院的路上。
遇到有些尖锐的物体就凑上去嗅一嗅,再冲身后的时玉“嗷呜”一声。
时玉笑眯眯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会注意的。”
一楼客厅被它巡视完了。
它自然的跑上楼梯,径直闻着气味进了时玉的房间。
毛发旺盛的黑黄大狗左右看了看,又扑到大开的窗户前朝外看去,扭头去时玉“嗷呜”一声。
时玉不太明白的走过去,顺着它的叫声朝外看了眼,发现直通后山的小道上正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黑皮男人手里拿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身形高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微敞的黑褂下终年劳作的麦色胸肌结实精悍,正滴着汗,顺着肌肉线条滚落至堆起的裤腰下,一股乡野粗糙汉子的气味,冲的人头疼。
时玉不适的收回视线,不知为何又觉得浑身发热,细汗滚着。
明明男人也没有看他,可他就是觉得每次相遇,自己都像赤/裸/裸的站在那人眼前,连皮带肉都被扫了一遍。
肤肉烧的灼烫。
他匆忙离开窗户前,坐到椅子上缓了口气。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黑黄狼狗迅速跑了过来,干净的大眼睛担忧的望着他,脑袋也放到他腿上,轻轻蹭着又“嗷呜”一声。
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时玉揉揉狼狗的大脑袋,对上那双温柔的黑色眼睛,忍不住俯身亲了口它:“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狼狗身后垂落的尾巴顿时甩的飞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腕,高兴的“汪”了一声。
楼下,铁栅栏门外忽然传来敲锁声,清脆响亮。
时玉松开抱着狼狗的手,在狼狗的陪伴下下了楼。
刚一走到正厅门口,那股令他头脚发软的烧灼感再次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他呼吸一急,仓促间扶住桌子,朝门外看去。
铁栅栏门外,高壮魁梧的男人站在那,低着头,看起来格外的老实本分,宽厚粗糙的手里提着一只鸡一只兔,声音低低哑哑,模样有些木讷:“……我的狗好像在你这里。”
他还是敞着衣服,精壮结实的身上有一层薄汗,皮肤被汗水覆的黑亮,胳膊一个有时玉两个半强壮,肌肉匀称且不夸张,好像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提起抱住。
盯着他那张稳重老实的脸,时玉气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见他都能狼狈成这样,狼犬在一旁担忧的围着他转了两圈,困惑的“汪”了两声。
正厅内的青年凤眸潋滟着莫名的水汽,细腻的肤肉晕上一层更加莫名的潮红,整个人吐息急促,嘴唇嫣红水润的像被重重亲吻过,软的快成一团水,又强撑着站着,怒道:“不在我这……滚!”
见门口的男人居然还没有动作,他越发气急,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居然直接重重拍着桌子怒喊道:“——你还不滚!”
主神空间里的系统都被他吓了一跳,一言不敢发。
铁栅栏门外的男人更是沉默。
拎着鸡兔的大手紧了紧,默不作声的抬了下眼,不远处的正厅之中,凤眸潋滟、黑发雪肤的青年正眼含薄怒凶巴巴的瞪着自己,白衬衫黑西裤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连着脖颈的大片肤肉都被掩饰的覆盖住,只露出细长白皙的手指和一张漂亮妖冶的脸。
那脸雪中透红,嘴唇也像花瓣似得吐着清晨的雾水,鲜润饱满,看的男人倏地低下了头,喉结滚动着,眼眸黑漆漆的,嘴上却是木讷无措的应道:“哦,那大白,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说完这句话,他抓紧手中还没死全的山鸡,濒死的山鸡脚趾抽搐的抖了抖,死死握着它翅膀的男人老实巴交的低着头,局促道:“不回来吃也行……我也可以给你送。”
“你还有完没完了!”时玉怒而大吼。
他热的浑身冒着汗,衬衫下的肤肉一阵一阵泛起触电似得麻痒,细密渗出的汗珠牢牢贴合着丝绸质地的衬衫,隐约露出纤薄透白的漂亮肩背。
倏然间,肩膀黏腻汗水冒的越发的多。
像被什么浓稠潮湿的东西舔.舐过一般,他半边身子直接无力地软了下去,直直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似是没听出他声音里几近崩溃的愤怒。
男人只忠厚的“哦”了声,像是怕他继续吼自己,头也不敢抬,又听话又顺从的捞起地上的死兔子,转身走了。
直到小道尽头再没了那道高壮魁梧的身躯。
时玉才终于缓了口气,身体还在一阵一阵浪花般的打着细密的抖,他瞳孔都有些涣散,好半天才从那股被什么东西扣在怀里爱抚过一般的惊颤中醒过神。
回过神的第一件事,他抖着嗓子,嗓音里有些哽咽的泣音。
“我要洗澡……”
自始至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系统被他这哭声吓得一怔,连忙道:“哎,洗澡就洗澡呗,陆逞那屋有昨晚刚装好的淋浴……不过都是凉水,你这身子骨——”
话还没说完,时玉眼眶啪嗒啪嗒落下眼泪来,细细发抖的身子刚平复下来,身体深处那股被电流戳刺般的麻痒却还未散去。
细密的长睫被泪水濡湿,他小脸雪中透红,两颊上晕着尚未消散的薄红,乌黑细软的发丝粘在额前,黑的越黑,白的越白,哭的也越发委屈茫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要洗澡,我一定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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