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顿时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二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成果初现,时玉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凤眸,那双眼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站在玄关门前,低头看着他,看的时玉莫名不敢再造次。
他还是很怕顾寒山,这种男人谁也看不透,明明昨晚还能把他抱在怀里涂指甲油,今天便又恢复成那副沉稳从容、处变不惊的上位者模样。
时玉收敛了继续演戏的心思,收回胳膊:“好哦。”
顾寒山却没有直截了当的离开,他笑了下,撩开时玉半长的头发,低低的对他道:“有什么想要的?”
“路上给你带。”
“没有,”时玉摇摇头,心里琢磨的一会儿怎么在家里穿旗袍亮相,“没什么想要的。”
男人顿了下,轻轻一“嗯”,这次是真的走了,带着几个贴身保镖。
别克车呼啸而去,唯能看见飘散在寒冷空气中的车尾气。
时玉再一回头,正看见站在楼梯上不知看了他们多久的沈城。
男人身材颀长挺拔,穿着考究的衬衫马甲,眉眼冰冷且狭长,淡淡的看他一眼,收回视线便去厨房拿了咖啡。
前后相差不过几分钟,时玉立刻变了一副模样,故意也去厨房转了一圈,接过厨娘手里刚热好的牛奶,阴阳怪气道:“咱们家里还有咖啡吗?”
厨娘不明所以:“有。”
他轻轻一笑,优雅地抿了口牛奶:“我之前听说啊,咖啡用来接待客人最好了。”
厨娘茫然脸:“……是吗?”
餐厅内正吃着早餐的沈城面色不变,他冷淡抬眼,对上青年毫不掩饰恶意的视线。
明明刚刚还在玄关处柔软乖巧的叫着“二爷”,像只单纯可欺的小金丝雀,依赖眷恋男主人的呵护与疼爱,可现在男主人一不在,便原形毕露,对着他展现出没有缘由的恶意。
沈城端着咖啡的长指紧的发白,视线却缓缓凝住,落到青年唇边染了一圈的奶渍上。
心里幽冷阴沉的暗火烧的莫名,熄的也莫名。
他看着青年傲慢的看他一眼,仿佛常胜将军般骄傲的上了楼。
“……少爷,”管家小心解释:“时少爷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他平静的收回视线,喝了口咖啡,“昨天我带回来的狗呢?”
管家道:“刚喂了早饭,还在睡。”
“抱过来吧。”
管家顿了顿:“是。”
他离开的无声无息,餐厅重新变得寂静。
沈城一个人安静的吃着早饭,很快,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楼梯上也传来细微的走动声。
他不紧不慢的撩起眼皮,呼吸骤然一窒。
身边响起厨娘控制不住的声音:“天啊……”
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人影。
青年穿着纯黑色的开叉旗袍,五官秾艳昳丽,身段纤细,细窄柔软的腰肢被旗袍勾勒的好像一只手便能握住,走动间开叉的袍角下是若隐若现的雪白腿肉。
他模样清纯勾人,凤眼漂亮妖冶,唇瓣涂了口红,越发嫣红饱满,身上一股甜腻惑人的腥香,丝绸般柔顺细密的黑发缠在颈侧,漂亮的像画中走出来的人。
众目睽睽下,他弯眼笑着,清纯勾人的气质和旗袍糅在一起,不远处几个下人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羞得满面通红。
……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怎么能……
他们在心里荒谬的想,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青年,越看脸越红,被几个匆匆回过神的女仆拎着耳朵拽走。
寂静无声的餐厅内,沈城忽然听到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他喉结干涩的滚了滚,看着不远处穿着旗袍、我行我素的顶着众人视线却毫不羞涩的青年。
他站在阳光下,脸上满是矜贵傲慢的神情,漫不经心间和他对视上,细长冰冷的眉梢顿时一挑,冷眼瞪着他,漂亮干净的小脸明晃晃的浮起几分厌恶,看起来像是要和他说话。
心跳的越发的快,体内游窜着灼热滚烫的暗火。
沈城眸色稠黑,黑沉沉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的青年,仔细的过滤掉空中任何碍事的声音,指节紧的像是要将玻璃杯生生捏碎。
他终于听到了青年的声音,柔软轻哑:“——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色影子似得东西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楼梯。
接着,是大厅内的众人都能听到的一声叫。
“汪——”
青年一怔,瞬间低下了头。
弯垂的脖颈雪白修长,浓稠如墨的黑发勾缠而上,衬得那片皮肉莹润无暇。
沈城口渴到了极致,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长腿不知什么原因缓缓交叠,冰冷漠然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只是那双凤眸幽沉的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
——旗袍。
他冷静的想。
是谁给他买的?
……
时玉羞耻尴尬的心情在这一刻尽数转换为惊喜。
他低头看着冲到自己腿边的黑色幼犬,幼犬应该只有人的一条胳膊长,背上皮毛柔软乌黑,三角耳机敏竖起,温柔澄澈的黑眼睛紧紧盯着他,低低的“呜呜”叫着。
……威、威廉?
恍惚一瞬,他立刻蹲下身将小黑狗抱进怀里。
黑犬窝在他怀里,眼眶竟有些湿润,细密的水渍濡湿了眼眶周边的毛发,它耳朵缓缓垂下,那是难过的表现,却又小心地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腕,感受着手腕上脉搏的震动。
它那么难过又温柔。
一定是他的威廉。
时玉牢牢抱住它,同样激动,只能在管家还没靠近前,轻轻揉着它柔软背毛,“威廉,我没事,我没事……”
黑犬耳朵稍稍竖起,小小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身体细微发抖,却乖巧的一动不动。
管家满头大汗的冲到了楼梯下,仰头看着他,语无伦次:“……时少爷,您这是……这条狗,哎呀,我这……”
时玉抱着威廉,忍下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哑声道:“怎么了?我这身衣服就是二爷买的。”
管家和尚在客厅内的仆人们都是一惊:“……二爷?”
厨娘痛心疾首:“……”
二爷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时玉还没察觉到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谨遵人设的继续作道:“二爷说我穿的好看,我就要穿。”
管家险些撅过去:“……”
二爷你以前也这么扭曲吗?!
管家艰难地掠过这个问题,目光落到他怀里的小黑狗,擦着汗道:“这、这小狗是少爷的……”
“少爷?”
时玉怀里抱着威廉,顺着管家的话看去。
餐厅内的沈城正抬着头朝他看来,男人五官苍白英俊,眉眼冷淡深刻,交叠着长腿坐在餐桌后的模样沉稳且尊贵,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占不了任何地位。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时玉抱紧了威廉,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他穿着一身纯黑旗袍,怀里抱着同样纯黑柔软的狼犬幼犬,踩着羊毛地毯走来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在男人面前站定后低头与他对视,凤眼傲慢,动作却温柔的抚着怀中不露头的小黑犬,居高临下的道:“——沈城,它以后归我了。”
……
肿了。
沈城看着他开合的唇瓣,在心中静静的想。
被顾寒山亲肿的?
唇珠都可怜的凸出来一小块,应该没少被男人吸吮舔舐。
他这么小,刚成年不久就被男人拐上了床,顾寒山会在床/上怎么疼他?他在男人面前这么听话,是不是在床/上也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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