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气氛还挺和睦。
时玉没有贸然进入客厅,在仆人的伺候下脱了重重的貂皮大衣。
玄关处有等身镜子。
他在仆人奇怪的注视下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今天天冷,出去前他把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生怕进了冷风。
这会儿再一看,一点也不妖艳贱货。
屋内暖气开的高,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脖颈细腻柔软的肤肉幽幽浮现,其上印着几个深色的吻痕。
浓稠如墨的黑发勾缠在雪白颈侧,衬得那吻痕越发糜烂,他眯了眯眼,又掏出口红细致的涂唇。
一旁陪伴他的女仆人脸色羞得通红,眼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明明应该是很奇怪的一幕,她却觉得活色生香。
不论是青年脖子上欲色满满的红痕,还是嫣红饱胀,连唇珠都被吸的可怜的嘴唇。
……太欲了。
她看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甚至想去摸一摸那嘴唇,看看真的有那么软吗,居然能被亲成这样。
觉得自己有够妖艳贱货后,时玉满意的放下口红,不露声色的瞥向身旁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小女仆,更加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妖艳而不过分,让人不忍直视即可。
他清清嗓子,抬脚走向客厅相谈甚欢的两人,“二爷。”
……
客厅声音一静。
沈城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鼻尖却又嗅到了那股腥甜惑人的幽香。
从青年晶莹细嫩的皮肉下传来,冲散了空气中劣质浓郁的香水味。
他抬起头,发现对面总是气定神闲的男人忽的蹙了下眉,神情依旧寡淡冷静,眸色却沉了下来。
身边走过一道人影,洁白衬衫的衣角隐约拂过手腕。
他放下茶杯,看着青年自然落座,漂亮艳丽的小脸含着笑,唇瓣嫣红,大敞的衬衫衣领下是缀有点点红痕的皮肉,满身被疼爱过的欲气,乖乖巧巧的倚在男人肩头,仿若无意般的软声问:“……二爷,这是谁呀?”
沈城一动不动,听见男人莫名有些低哑的声音:“我侄子,沈城。”
“要在咱们家待多久啊?”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似有所感,朝他看去。
那顾寒山面前乖的仿佛家养金丝雀般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瞥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狭长晕红的眼尾上翘,涂了口红的唇瓣更加诱人,说话间饱满的唇肉似乎都在轻颤。
像熟透的浆果,表皮覆着浓郁的汁水。
“需要为他准备房间吗?好像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呢,要不然让管家尽快收……”
视线里那张还在不停说着话的嘴唇忽然覆上一只大手。
眼皮倏地一跳。
他垂下眸,喉结滚动着抿了口茶。
苍白修长的指尖不轻不重的碾过唇瓣,无意般划过昨天晚上被吸得软烂的唇珠,时玉被摸得眯了下眼,茫然地扭头对上身旁男人的眼睛。
男人眼神莫测,乌黑短发下的凤眸眸色幽深晦暗,气势一瞬间强势且危险。
时玉被看的害怕,顾寒山养他就像养小情儿,大多数时间都是惯着,但又能很明显的让对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没什么地位,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搞出什么乱子。
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手段表面温和,却也无情决绝。
这一个月来除了床上,时玉并没有和顾寒山多说过几句话,男人也没什么能和他说的,大多数时间便是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抽烟,让流着眼泪、身体哆嗦的他躺到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亲一下全做安抚。
他很怕这个样子的顾寒山,总有些说不出的忌惮。
像老鼠见了猫,什么小心思都能在他的眼神下现出原形一样。
……
似乎没有发现气氛突然变得诡异。
顾寒山不紧不慢的抽出张纸巾,苍白的拇指已经被口红染红,他却毫无察觉般耐心细致的擦着时玉唇瓣上浓重的颜色,一边擦一边撩起眼皮,黑沉沉眼眸与他对视,语气却格外温和。
“涂得这是什么,下次不要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出来顾寒山是个hentai吧?
小沈同志也是,下章应该就能表现出来了
第82章 民国文里的恶毒男配(3)
劣质口红一点点被擦去。
沈城听到一声刻意压低的轻泣。
他不动声色的抬了下眼,发现对面的青年仰着头,半长的黑发缠在颈侧,如绸缎般柔顺细密,抓着男人的衣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柔软的唇瓣没有之前那般红,同样软烂肿胀的像熟透的红樱桃。
他那深沉莫测、不近人情的二叔便嗯了声,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后腰,嗓音压得低沉。
“以后再说。”
青年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恹恹的倚在男人肩头,细白的手指扯着他的袖扣,素来喜洁爱洁的顾二爷垂眼看他一眼,平静的摘下袖扣给他玩。
“这几年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
他自然的收回视线,微微颔首,开始平铺直叙的说起这几年认识的一些同学。
“学校的环境很好,分小组学习,是认识了一些朋友……”
客厅的气氛重归和谐。
管家端着两盘果盘上来,一盘摆到他和顾寒山中间,另一盘满满当当的摆到了青年面前。
像是怕青年不够吃,见缝插针的居然还塞了好几颗樱桃。
这时节的樱桃都是从南方运来,人力物力的成本在这,除了顾宅这样的大贵人家,旁人怕是连见都见不到一眼。
青年看起来也只对樱桃感兴趣。
他在顾寒山面前实在听话柔顺,依赖的靠在他胸前,细软的手掌塞进男人宽厚的大掌里,声音也轻轻哑哑,“……我想吃那个。”
顾寒山点了头,漫不经心的捏捏他的指尖,“吃吧。”
那红通通的樱桃便被青年拿起,他还靠在男人怀里,像个被养坏了的金丝雀,衬衫下的皮肉印着深色的痕迹,满身被疼爱过的欲气,小口小口吃着樱桃。
樱桃很甜,他吃的欢快,又挑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喂到男人嘴边。
顾寒山眉眼沉敛,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一贯如此,从脸上看不出喜恶,永远带着上位者若即若离、沉稳不发的冷淡气势,低沉道:“你吃吧。”
青年于是失望的吃掉这颗最大的樱桃。
沈城看着这一幕,心下轻哂,觉得他实在笨的可怜。
连一个男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看不明白。
顾寒山这样的男人,这辈子也不可能被感情左右。
就像他不喜欢吃樱桃,那么谁来也没用。
心中的哂笑似乎被听见了。
对面那名叫时玉的青年忽的抬头朝他冷冷看来,当着他的面,重新靠到男人肩头,傲慢不屑地冲他扯了扯唇。
不知在骄傲什么。
明明只是只被拴住脚踝的金丝雀,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沈城平静的想。
——真是蠢笨不堪。
*
一上午过的很快。
马上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过这顿午饭吃的也不愉快。
因为时玉被鱼刺卡了嗓子。
整个厨房顿时间人仰马翻,连带着管家在内的仆人们争先恐后的要给医生打电话。
沈城沉默一瞬:“……”
他低头看了眼餐桌上那盘西湖醋鱼,才看一眼便被愤怒的管家撤下。
时玉也很尴尬。
他一个成年人,居然被鱼刺卡了喉咙。
鱼刺扎着嗓子,他不敢咽口水,张着嘴巴让顾寒山看。
顾寒山蹙着眉,大手揽着他的腰。
他似乎也有些无奈,一边抽纸巾给时玉擦不受控制留下来的口水,一边让厨房赶快想办法。
一顿饭吃的险象环生,好在鱼刺不大,扎的地方也不深,厨房端来一碗醋,时玉苦着脸喝了半碗,半条命去了一半,鱼刺才终于软化。
他被酸的恶心,一口饭也吃不下,在顾寒山的同意下离开了餐桌,浑浑噩噩的回卧室安抚受伤的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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