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
他沉默扭头,深深地看向司机:“你们不给威廉饭吃吗?”
不然大晚上的,黑背怎么会出来打牙祭。
司机:“……小少爷,它一顿饭比我还贵。”
这年头打工人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时玉顿了下,又默默地转过头。
他叹口气,头疼的看着黑背身下的雪团子,“你抓了什么过来?”
黑背吐着舌头,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上前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
柔软的舌尖舔着他的手腕,力气轻柔,像生怕蹭的重了让面前这脆弱的人类流了血。
厚厚的脖颈毛发像纯棉质地的大围巾,时玉被软乎乎的毛毛包围着,脸上顿时露出幸福的笑,抱着黑背的脖子蹭了回去,一人一狗在夜色下不顾场合的玩闹起来。
你舔我一下我亲你一口,格外温馨甜蜜。
司机:“……”
我才应该是狗吧.jpg
和少年亲亲密密的玩闹一会儿,眼看少年脸上又露出了笑,雪颊也晕染上有气血的红,黑背这才老神在在的甩着尾巴,嗷呜一声低下头,把身下瑟瑟发抖的雪团子拱到时玉面前。
时玉低头一看——那是只可怜兮兮的红眼睛兔子。
皮毛雪白,凌乱的覆着层灰,两颗红宝石似的眼睛颤颤巍巍的转动着,像是怕极了,时玉不过才低头看了它一眼,它就软趴趴的摊开四肢,躺地上装死起来了。
时玉一乐。
这小兔子成精了啊,内心戏还挺多。
他笑着摸摸眼巴巴盯着自己看的黑背的头,腻腻呼呼的亲了口黑背的大脑门,“威廉,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黑背回蹭着他,“嗷呜~”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时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嗓音软的像撒娇:“可是这小兔子……舅舅会不会不让养呢?”
黑背:“呜呜~”
“咦?没事吗?可是舅舅好像不喜欢养小动物。”
“呜呜——”
“那好,我们带它回家问问舅舅。威廉,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呜。”
一人一狗像模像样的交流着,司机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色也柔和下来。
他微笑着低头看了眼表,再抬头想提醒时玉该走了时,余光扫过一处角落,隐约察觉到那里似乎站着个人。
心头倏地一紧,他登时扭头看去,眼神犀利,还没来得及吼问,便对上了一双淡漠冰凉的眼睛。
犹如深潭般沉冷幽寂,一时间竟震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人长身玉立,身姿笔挺。
眉眼清雅疏朗,绸缎般的黑发垂至肩膀,气质出尘,清冷矜贵。
他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站在灯光没有照射到的小路拐角,却自带一股上位者才有的雍容优雅,令人不敢造次。
淡淡的扫了司机一眼,在司机胆寒的垂下头后,盛悬才不疾不徐的自阴影中走出。
夜风吹过,他的声音顺着风声吹来,像沁着寒气的湖水,冷淡平静:“时玉,如果要养这只兔子,你就要负责它的吃穿用度。”
“——不许半途而废,也不许耍小性子,舅舅不会帮你。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就不许养,听懂了吗?”
头顶忽然出现的男声冰凉如水。
抱着黑背笑的眉眼弯弯的少年茫然的睁着眼,仰头望去。
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狭长深邃的凤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像已经看透了他的本性,平静的说着警告。
一字一句都是隐藏极深的反感。
丝毫不在乎自己毫无感情的话对一心仰慕着他的小外甥而言有多么残忍。
时玉慢半拍的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撸狗的动作一顿。
缓缓、缓缓红了眼睛。
静谧安静的夜晚。
盛家景色别致、环境优美的庄园里。
雪肤黑发的少年眼尾勾着粉,水汽氤氲,染湿了细密的羽睫,他可怜的张着嫣红的小口,活色生香、艳丽无边的雪白小脸上,碎发柔乱的缠在颊侧,布满水汽的脸颊潮湿绯红。
眼泪摇摇欲坠的缀在眼尾,啪的一声,滑落脸颊。
持续无声的寂静间。
纤细柔软的小少年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唇间溢出一声细碎的哭腔,像含着花蜜的娇蕊,唇瓣娇嫩饱满,软肉轻轻颤动,低泣道:“呜,我知道了……舅舅,阿玉再也不养兔子了。”
“……你不要生阿玉的气,不要不理阿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付盛悬这样的老c男,就得用绿茶的方式
不然这狗男人永远学不会说人话、干人事
玉玉子:今天的我,是茶香四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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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有点疯(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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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老宅一片灯火通明。
厨师在厨房小心翼翼的看着砂锅,客厅的女仆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地毯茶几,管家站在大厅门口,称得上是翘首以盼。
在盛家干了几十年,资历很老的陈姨笑着看着他:“应该快来了吧?”
管家年伯点点头,花白的两鬓发丝梳的整齐,声音里同样含着笑:“快了,先生已经出去接了。”
陈姨一愣,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先生亲自去接小少爷了?”
“是啊,”年伯眼里的笑怎么也藏不住:“这么些年了,先生总算是发现小少爷的好了。”
就像每个人都对自家孩子有滤镜一样,在年伯眼里,不论是以前阴晴不定的时玉,还是现在乖巧懂事的时玉,都是盛家的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
因此看出来盛悬对时玉上了心后,要说最开心的,还属是他。
本就是亲舅甥,亲昵点总比当陌路人好。
门外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嗡鸣。
年伯精神一震:“来了!”
他整整衣服,恭敬的站在门边等候。
嗡鸣声缓缓消失,接着,有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年伯面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一句“小少爷”还没说出口,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自昏暗门外走进来的小少年身影逐渐清晰。
他眼皮红肿,眉眼恹恹,乌黑发羽柔软凌乱的贴在颊侧,眼中似乎氤氲着水汽,纤长细密的长睫被水汽粘的一缕一缕,遮住了昳丽漂亮的眼眸。
神情也是不同于以往的沉郁难过,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年伯。”
冲他恹恹的打了声招呼,少年走进餐厅,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年伯正准备跟上去看看情况,下一秒,一道黑影迅捷的从身边跑过。
“……威廉?”
四肢健硕、皮毛黑亮的黑背如风一般掠过他身侧,经过他时,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黑梭梭的圆眼睛非常人性化的投过来散漫一瞥,继而消失在转角处。
年伯:“……?”
威廉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情况越发诡异,他忍不住朝外走去,打算看看盛悬在哪。
沉稳的脚步声忽然传来,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穿着黑色家居服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眉眼清冷,神情淡漠,挺拔颀长的身上似乎挂了个什么,形状有些突兀。
年伯定睛一看,整个人有点懵。
那是一只红眼白兔。
瘦瘦小小的一团,软趴趴的,趴在男人手心上,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贴在圆滚滚的小脑袋上,机灵的左顾右盼。
迟疑的迎上去,他从盛悬手中接过兔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脸色明显冰冷的男人:“先生,这是……”
盛悬乌发漆黑,略长碎发下的凤眸幽冷平静,语气淡淡道:“他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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