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晏满说。
他侧过脸,看向了鱼池中的点点涟漪,墨发散落肩头,近来闲来无事,也才有这个时间,天气热起来了,容易惹得人心烦意燥。
“晏满……”耳边传来苏边意放轻了的声音,晏满抬眸看过去。
苏边意指了指桌上的冰粉道:“不吃了吗?”
晏满:“方才用了早膳,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苏边意“哦”了声,便将碗拿了过来,拿勺子搅拌了一下,低头吃着,没发出什么声音。
“别吃了。”晏满说,“放那吧,莫要撑坏了。”
“不撑的。”苏边意抿着笑,瞳仁很黑,有种纯真的感觉,但一双眼睛偏又生的情意绵绵。
晏满拍了拍身边:“坐这儿来。”
苏边意坐过去。
晏满又说:“给我尝一口。”
苏边意脸上腾腾的升起了绯红,“我吃过了。”
“我吃过的你不也吃了。”晏满说。
苏边意拿着瓷勺,放在他嘴边,晏满就低头吃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旁人见着都要觉得腻歪。
伺候的下人都在庭院外背对着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动静,不然回个头,今日出了这,明日关于晏满宠爱戏子的桃色传闻便又要多一条了。
“今夜可有时间?”苏边意放下冰粉问道。
晏满钓鱼的线动了,他往回拉了一下,一条鱼咬着勾子,在水中挣扎,而脱离了水面,力气便小了。
“怎么了?”他问。
他把鱼钓上来,又取下,扔了下去,这儿的鱼都是他养的,轻而易举便上钩,都养笨了。
苏边意:“我……”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下人过来了。
“主子,文大人来了。”
晏满放下鱼竿,碰了碰苏边意的手,道:“晚些再说吧。”
他起身走了,苏边意知他有事要处理,便没拦,他坐到方才晏满坐着的地方,拿着他的鱼竿,没一会儿,又一条鱼上钩了。
苏边意看了眼,发现竟还是刚才那条鱼,也不知这鱼是聪明还是蠢,鱼食吃到了,不过是上来走一趟,许就是仗着没人会吃他,才这般有恃无恐,在危险边缘徘徊。
*
新奇物件好吃的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往苏边意那儿送,这两日,晏满收到了一些燕窝,晏满不爱吃那些,以往要么赏给下人,要么放库房积灰。
这次送到苏边意那儿去了。
下人把东西送到他那,说着好话:“这可是补品,苏公子,你想吃的话,小人这就让他们弄去。”
“不必了。”苏边意问,“这两日城主夜里可是忙?”
“不忙,这夜里日日玩乐……”那下人被旁边的人怼了怼手臂,反应过来,噤了声。
既是不忙,为何不过来?
苏边意想起之前那夜,他知道的,自那晚之后,晏满对他亲近依旧,但没再提过那事。
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人要先往下递个台阶。
晏满待他好,他也心甘情愿。
……
晏满入夜后很少再去苏边意那儿,今日喝了些酒,听着前殿奏乐声,头有些疼,他扶额支着头,漫不经心的看着下边。
小厮走入前殿,越过中间众人,到了晏满身边,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晏满面前,“主子,这是苏公子送来的。”
“哦?”晏满挑起眉梢,打开盒子,只见中间放着一个白色瓷瓶,他拿出来,打开瓷瓶盖子看了眼,又盖上了。
他起了身。
晏满出了前殿,夜风一吹,醉意散了些许,他去了苏边意那,入院之后便见着了在院中喝酒赏月的苏边意,怡然自得,又有些冷清。
“边意倒是快活,独自饮酒赏月。”晏满阔步走过去。
苏边意站了起来:“你来了。”
晏满坐在了他对面,“你知我会来。”
“我想同你说说话。”苏边意说。
如此直白,让晏满很喜欢他这一点。
苏边意给晏满倒了杯酒,晏满喝了,他又倒上一杯,心中琢磨着事,手上就在不停倒酒,话没说上两句,酒已经叫晏满喝了三杯了。
能让晏满如此,还当真只有苏边意一人。
“酒里可是下了什么药?”晏满出声打破这沉默,“叫你如此魂不守舍。”
苏边意回过神,面上微赧,坐了下去:“只是你许久不来了。”
“我先前说过,你若想我,随时可以来寻我。”晏满说。
话虽如此,苏边意也不可能当真随时去找他,那样岂不是惹人厌烦。
“我……”苏边意话到嘴边,停了停,说,“其实怕疼。”
晏满:“嗯?”
苏边意低声说:“新婚之夜那日,我很疼。”
晏满听懂了他的意思。
晚风从院子里穿过,庭院草丛中有虫鸣,凉亭下,晏满端着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泛在空气中,让人紧张面红耳赤的气氛。
“不疼便行了吗?”晏满问。
苏边意紧着嗓音问:“那瓷瓶里的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晏满:“猜到了一二。”
苏边意呼吸都在发颤着,他“嗯”了声,没了下文。
一壶酒喝完了,苏边意起身,“我去叫人添一壶酒。”
走过晏满身旁时,晏满拉了他一把,他跌入了晏满怀中,闷哼一声,酒壶差点从手中掉落在地,被晏满接住,放在了石桌上。
“你叫我来,便是喝酒?”晏满问。
苏边意嘴唇嗫嚅,没有说话。
晏满搂着他的腰身,凑过去吻着他,苏边意双手搭在了晏满肩头,又环过他肩膀,抱着他与之纠缠,唇齿皆是清酒味儿。
晏满抱着他的腰,起身进了屋,一路上苏边意将脑袋埋在他肩头,这一段路,说不上长。
屋中还亮着烛火,光影落在墙上,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苏边意一头墨发散落,那张脸越发显得惊艳,眉眼带着羞怯,又直勾勾的看着晏满,似是一种直白的勾引。
“你……你带了吗?”苏边意问。
晏满故意逗弄他:“带了什么?”
苏边意一下就着急了,抓着他的衣襟,道:“那个要……要用的。”
晏满看着他,他也看着晏满,眨了眨眼,睫毛的影子落在鼻梁上,颇有几分可怜兮兮,晏满一下便笑出了声。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晏满勾着他的下巴,将他压在床上。
苏边意仰着头,眼眸湿润的看着他。
他不知“好欺负”的评价从何而来,但这会儿注意力并不在那个上面。
“若是疼了,受不住了,我便不做下去了。”晏满说。
“我受得住的……”苏边意小声的说。
晏满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苏边意的唇是软的,心也是软的,晏满喉间发出一阵笑,不再逗他,从衣襟中拿出了那白色瓷瓶,“我带来了。”
两人的呼吸交织,分不清是谁的,空气宛若雨后的清晨,带着一阵湿润的气息,暧昧又灼热。
……
……
翌日晨起,晏满已不在床上,苏边意起身时牵扯到腰间,缓了好一阵,想起昨夜,依旧是会面上发烫,他起身穿衣裳时,门打开了,晏满从外头走了进来。
“怎么不多睡会?”晏满走到他身前问。
苏边意理着衣领口道:“醒了,便不睡了。”
晏满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衣裳,指尖扫过苏边意脸侧,又叫那一块红了,此般勾人,晏满眸色暗了暗,低头在他唇边轻碰。
“正好洗漱了起身吧。”晏满说,“可还不舒服?”
苏边意摇了摇头。
两人之间无形中多了一种亲昵感,苏边意被晏满盯了一早上,有些许的无所适从,又觉心中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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