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絮拿过表格,看了几眼。
“你的手……怎么样了?”凌熠状似不经意的发问。
萧絮摸了摸手肘,抬眼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男人眼眸半阖,看起来混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萧絮勾唇道:“没事了。”
他手臂那也只是有点淤青,对他而言,不算多疼。
“嗯。”凌熠昨天打了一笔钱进了萧絮账户,说那是加班费,一个月还没到,萧絮就已经收了不少钱了。
他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凌熠看向他,萧絮拿出了手机,是医院那边打来的,他心头突然一跳。
“我接个电话。”他对凌熠抬了抬手机。
凌熠颔首。
而当萧絮接了这个电话,听清楚对面说的话,顿时脸色微变,低低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凌熠问。
萧絮:“我妈在医院摔了——凌总,我想请半天假去医院。”
凌熠:“我让司机送你。”
他对萧絮母亲住院的事也有所了解,萧絮需要钱的缘由,除了他为了还父亲留下的一笔债,就是为了他母亲。
萧絮道:“不用了。”
话虽如此,这个时间点不好等车,凌熠还是让司机把他送去了医院。
医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光滑的瓷砖能反射出人影,病房外长长的走廊上,长椅坐着一人,他靠着长椅椅背,一只手拿着手机打电话。
“凌总,今天我想请个假。”萧絮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凌熠坐在办公室,手里转着笔,本不该多问,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一句:“你妈怎么样了?”
“没事了。”萧絮顿了一顿,又道,“一个男的,在医院把我妈撞到了楼梯下,不过他只有身上有酒味,没查出喝了酒。”
那头沉默片刻,萧絮这些话定然不是白说,凌熠问:“你觉得有问题?”
萧絮又笑了声:“可能我多想了,没事,凌总,你先忙吧。”
电话挂断,萧絮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他能和什么人结仇?无疑,他想到了前段时间来找他的宋时治。
但这事真要追究起来,恐怕也难以得到结果,好在他妈没什么事,只是脚崴了,手上也破了点皮,前段时间宋时治才找过他,留下威胁的话,他难以把这次的事,当成意外。
是警告,还是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萧絮很少会把旁的事和人放在心上。
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里面妇人坐在病床上,手上贴着纱布,看他还没走,她道:“哎呀,我没事,你先去上班吧,耽误了多不好。”
“不耽误,我老板人好。”萧絮拿了个苹果,拿着刀削皮。
他没在医院待太久,下午两点多就离开了医院,关于那个浑身是酒味的男人,他去派出所见过一面,对方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说是来医院看人,医院病人中也的确有他的熟人。
翌日,萧絮便又回到了凌熠身边,凌熠对他妈的情况问了两嘴,得到“没什么事”的回答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对昨天的事,凌熠查到了点东西,这件事情和宋时治有着牵扯,他没有告诉萧絮,只打算自己解决,说到底,萧絮是因为他而受的牵连。
几天后,入了夜,地下停车场亮着灯,凌熠站在不远处的车后,手里拿着一支烟,没有点燃,放在指尖揉搓着,另一只手打着电话。
“凌熠,你和我抢那个项目是什么意思?”那头是宋时治的声音,“程氏那生意,你吃得下吗?何必要勉强。”
凌熠:“谁能谈下,靠本事,我行不行,不劳你惦记。”
“你是不是还生气上次的事?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和你置气,我也喝多了……”
“没什么事挂了。”凌熠道。
萧絮站在他身后的柱子边上,地下停车库很安静,他说的话萧絮能听清,不过只言片语也听不出什么,大抵就是生意往来。
这时,另一头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运动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双手揣在兜里,戴着鸭舌帽,压的低低的,萧絮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多看了两眼。
黑衣男人走到了凌熠身旁,突然暴起,朝凌熠扑了过去,凌熠一只手拿着手机,转了下头,事情发生的太快,都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只见一道黑影扑了过来,接着左边被另一道力道拉了一下——萧絮拽过了他,手机摔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萧絮一脚将那人踹开,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刀。
那人见一击不成,刀也不捡了,转身就想跑,萧絮从他身后追上去,一脚踹在他后腰,对方往前扑倒在地,他把人双手擒在身后,压制住了他。
地上的人喘着气,“放开我,放开我!”
是个粗声粗气的中年男人。
他抬手摘了对方的帽子。
凌熠的司机下了车,小跑着走了过来,萧絮让他报警。
凌熠还站在原地,垂落在腿边的手微颤,在那一瞬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了片段的记忆,好半响,他用左手抓住了颤抖的右手,咬牙狠狠低嗤了声,蹲下身捡起了手机。
地上被萧絮压着的人不动了,像是放弃了挣扎,身旁一道阴影笼罩,萧絮抬起了头,看到了凌熠站在他身上,抬脚往地上那人踹了两脚,那人闷哼两声,侧头过,凌熠看清了他的脸。
“认识吗?”萧絮问他。
凌熠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边,没有点燃,“不认识。”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那人被带走,他们也去了警局一趟,这事很快就有了结果,是公司上的纠纷,凌熠做人张扬,容不得沙子,那人是上个月被他开除的一名员工,因为工作上潜规则,而这就导致了他成为了人生中的污点,没有公司接纳他。
他找不到工作,一个多月面对旁人的视线,浑浑噩噩,对凌熠愤恨不平,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夜里亮起了霓虹灯,街道人来人往,司机下车去便利店买水去了,凌熠坐在后座,闭眼靠在车座上,萧絮在副驾驶调了调后视镜。
镜子里的凌熠一张英俊的脸庞脸色差极了,闭着的眼睫毛颤抖着,白皙的皮肤在夜里像是会发光一般。
萧絮一只手指尖在腿上轻点,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支着下巴,看着后视镜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突兀的睁开了眼睛,和他对上视线。
萧絮在腿上轻点的指尖陡然止住。
啊,发现了。
“看什么?”凌熠垂下眼帘。
萧絮轻挑唇角:“你好看。”
凌熠手指卷缩,转头看向了窗外,半响没有出声。
“萧絮,你对谁都这样吗?”
“怎样?”萧絮问。
凌熠想了想,说:“聒噪。”
萧絮忍不住笑出了声:“啊……那应该没有,只对你这样。”
还没人用“聒噪”来形容过他,他自觉自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只对你这样”这句话中隐喻的特殊让凌熠感到了些许的愉悦,但又有些恼羞成怒的皱着眉,似被模糊的边界,他沉溺其中,又在其中享受,不曾点破。
司机拿着水过来了,他递给后座的凌熠,凌熠拧开喝了口,司机坐上车,下意识往后视镜看去,发现后视镜歪了,他抬手调了一下:“凌总,现在回家吗?”
凌熠嘴里包裹着水,喉结滚了滚,过了片刻,他问萧絮:“会开车吗?”
萧絮侧头:“会。”
凌熠对司机道:“你先下班吧。”
司机默默解开了刚系好的安全带,提前下班,也能算是好事。
司机走了,萧絮从副驾驶座换到了驾驶座,他系上安全带,问凌熠去哪。
凌熠说了一个地址,是清吧。
清吧内放着轻缓的音乐,灯光暗淡,吧台放着酒柜,调酒师晃动着调酒器具,凌熠穿着衬衫坐在吧台,领口解了两颗扣子,松松垮垮的搭在锁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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