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80)
这还有个不知情的,洛闻歌不好把事情说太明白,含蓄道:“陛下有自己用意。”
“说的也是。”慕容郁没抓着这点不放,又说,“事到如今,驿馆命案理所应当能结案,云王一天派人三问,早中晚,跟用膳般准点。”
“结案吧。”洛闻歌说,“先不要说,明日我亲去告诉他。”
慕容郁在正事上从不掉链子,嗅觉灵敏得不像话,单听这句话,便察觉出他要搞事情,意味深长道:“洛大人悠着点,云王这几日暴躁得很。”
“多谢慕容大人提醒,洛某感激不尽。”洛闻歌温润笑道。
慕容郁欣然笑纳这声谢,看着谢温轩:“你要说的事呢?”
洛闻歌闻言疑惑看向谢温轩,这还有什么事?
谢温轩淡然:“明日大理寺空缺官员会陆续上任,洛大人可还要继续借用都察院?”
“要。”洛闻歌干脆道,开玩笑呢,那棋子还没抓到手里,他怎么能轻易退出都察院?
要不退出就得再寻个缘由,这边驿馆命案要结案,不能继续利用,他沉思片刻,道:“劳烦谢大人写个奏疏,就说立神仙丸杀人为要案,请陛下批准三司会审沿着驿馆命案这条线继续查。”
谢温轩从他执着于要用都察院地方查案起,便嗅到他想拿都察院开刀的气息。
谢温轩也有这心思,自然愿意配合,到如今配合没半途而废的道理,谢温轩答应:“听洛大人的。”
慕容郁像个旁观者,见两人一问一答,感叹道:“洛大人何时能对我刑部感兴趣,来刑部办个案子?”
洛闻歌记得刑部尚书是徐应屏多年挚友,实打实徐党,干巴巴道:“刑部那等地方我怕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洛大人这话说的,咱刑部哪有那么可怕?”慕容郁笑道。
洛闻歌苦笑道:“谁都知道三法司官员牵连甚广,关系千丝万缕,陛下敢大刀阔斧斩干净大理寺,却没法动都察院及刑部,原因很简单,大理寺卿为人正直,不结党营私,处理得都是小啰啰,刑部和都察院不同。”
在座三人谁也不是傻子,道理都懂,还是避免不了心抱希望,望早日肃清朝堂,以正朝纲。
“即便如此,洛大人无事时不妨来刑部多走动走动。”慕容郁抛出橄榄枝,笑盈盈等答复。
这是自然,洛闻歌喜笑嫣然:“好。”
“那我们不打扰洛大人静养,这就回都察院。”慕容郁道。
洛闻歌直起身,冲两人拱手:“我不在,让两位多劳累。”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洛大人客气。”慕容郁起身,和谢温轩往外走。
谢温轩和慕容郁走没多大会儿,洛安满头大汗进来了。
“公子,有徐锦媛消息了。”
洛闻歌神色一震:“在哪?”
“温柔巷最东角落院子里。韩护法说那儿眼线众多,楼内人不好靠近,从身形和手段来看,像是军营之人。”
军营的人?
洛闻歌微蹙眉,想到平日早朝碰见鼻孔朝天对他看不顺眼的徐应屏,难道说对方知道后宫皇后是他?
大事不妙。
原以为假扮皇后一事,只有少数人知道,如今怎么感觉是个人都知道?
洛闻歌不敢想沈爵,那等比徐应屏还要精明的老狐狸,脱离皇后身份的事迫在眉睫了。
“你再去帮我办件事。”洛闻歌说。
洛安领命刚走,蒋霖气喘吁吁跑进来:“公子,闻天冢来了。”
第53章
洛闻歌在前厅见到前来寻妹的闻天冢。
对方和在客栈见到冒牌货长得一模一样, 气势却截然相反。
冒牌货装腔作势,眼前这位不同,是真有资本昂首挺胸,但也仅如此,并未盛世凌人,甚至有点儿平易近人的味道。
瞧见脚步缓慢的他,眸光微沉,语气柔软动听:“洛兄,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洛闻歌扶着蒋霖胳膊坐下,浅笑:“不愠不火刚刚好,不如闻大人, 平步青云。”
“洛兄未免过于妄自菲薄, 我在边陲小镇都听闻洛兄受陛下重用,先任接待使后领命查案,颇得圣宠。”闻天冢言语间透着艳羡,好似发自真心。
洛闻歌似笑非笑:“闻大人听说得真多。不知有没有听说过近来北疆高手秘密来京的事儿?”
闻天冢不露声色:“先前未曾听闻,今日出门寻妹妹, 听人说起才知晓昨日洛兄从歹人手里救下一名女子,而那两名歹人恰巧是北疆人。”
洛闻歌笑容未改,语调懒慢:“我也没想到救下的会是闻大人亲妹妹。真是意外,毕竟先前没听说闻大人入京的事。”
“这也非我本意。”闻天冢脸露无奈之色, 似有难以言表苦衷, 半天才冒出句, “我与洛兄关系今非昔比,但我仍不想有所隐瞒,在来京路上,我遭到几番刺杀,有人不想我活着。为保性命,我只能带着依依遮遮掩掩低调赶路,先几日进城。”
洛闻歌不相信,以闻天冢的身份地位,谁会想不开暗杀他?
应当不是徐应屏,知道闻天冢奉命入京,要这般明目张胆动手,未免太蠢;更不可能是萧毓岚,这位皇帝陛下处在观望阶段,断不会贸然下手,总不会真是北疆人?
可北疆人和闻天冢有深仇大恨吗?
洛闻歌无从考究,对闻天冢这番话抱以生疑。
“闻大人内心可有怀疑之人?”他问。
闻天冢迟疑道:“知道北疆人想掳走依依,我想刺杀或许与他们有关。”
“哦?”洛闻歌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闻天冢缄默。
须臾,闻天冢苦着脸道:“三年前我出任边陲小镇县衙老爷,这接的第一桩案子便是夫妻何离,女子乃是小镇人士,男子则是从塞外隐姓埋名过来的北疆人,意图以家做赌注,如蚕吞噬桑叶般侵占小镇,被我彻查清楚,强制两人何离,将男子赶出小镇,永世不得入宁朝领土。后来我查到男子是北疆皇帝麾下第一护法。”
洛闻歌神色微动:“那后来呢?”
“后来我命人加强出入关口守卫,身份不明者一律不准进入。任职三年里,我曾多次遭到刺杀,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已黄土一抔,也熬不到今日与洛兄相见。”
说得有模有样,要不是手握确凿证据,洛闻歌指不定要怀疑是否认错人。
他神色不变,语气多几分同情:“没想到闻大人这几年过得这般坎坷,不知大人有没有向陛下上书过此事?”
“我想过,但不好让陛下因这等小事烦神,说到底也是没证据的事。”闻天冢道。
还挺贴心,知道为萧毓岚排忧解难。
洛闻歌装作不赞同模样,满脸为对方着想之色,正经道:“闻大人这么想可就错了。要知道人才在是国之根本,若大人不慎出事,陛下知晓来龙去脉该有多心痛?上书说明实情,不仅是让陛下有准备,也是为保大人无性命之忧啊。”
闻天冢脸上异样一闪而过,似很犹豫:“那以洛兄所见,我该将此事事无巨细上表陛下?”
“那是自然。”洛闻歌斩钉截铁道。
闻天冢英俊眉眼染满难色:“我怕没证据说出来,让陛下觉得我多事。”
“闻大人想多了。”洛闻歌笑道,以过来人经历口吻和和气气说,“陛下相当看重闻大人,想必知道此事,会想法子保护闻大人,直到将此事解决。”
闻天冢闻言神色渐松:“那我便去试试,要真如洛兄所说,那我可真得好好感谢洛兄。”
“那我静等闻大人好讯。”洛闻歌礼貌笑笑。
两人真假参半说完正经事,终于想起引得这场谈话的核心人物。
闻天冢望着洛闻歌,诚心诚意:“这次依依能安然无事,还要多谢洛兄舍命相救。”
洛闻歌对等在身侧蒋霖道:“去请闻姑娘过来。”
蒋霖得令,躬身下去请人。
洛闻歌这才转头:“算不得舍命,是碰巧。也是闻姑娘聪明,在大理寺门前呼救。”
闻天冢像是没听出他话里意思,叹了口气:“我越想越害怕,她要是落在北疆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洛闻歌附和道:“万幸闻姑娘逢凶化吉。”
“是碰到洛兄才能逢凶化吉,我以为依依和洛兄有缘分。”闻天冢道。
洛闻歌眼眸微转,笑意自然露出来:“照闻大人这般说,我与很多人都有缘分。”
闻天冢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下:“是我多言,还记得三年前我与洛兄知无不言,每每遇事默契十足,如今真有点怀念那时时光。”
这是闻天冢和反派特有记忆,他不知道也不记得,对此表现极为冷漠。
“再怀念也是过去,人只有老了爱不停怀念,闻大人不过弱冠,怎么心思老态许多?”
闻天冢被说得神色微僵,还要说话,门外进来个不情不愿地粉衫少女,少女捧着小暖炉,脸色微白气色倒是不错,可见被照顾得很好。
闻依依进门先看见洛闻歌,眼睛亮起来,眼角余光看见微尴尬的闻天冢,她撅起嘴,声音娇娇软软:“哥。”
闻天冢立刻忘记方才情景,板着脸语气微沉:“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啊?我怎么听说人家要送你回家,你不愿意呢?”
闻依依脸颊微红,被说得羞到不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不想回去。”
她说着视线不由得往洛闻歌身上飘,有着显而易见得爱慕之情。
闻天冢头有点疼,低声哄道:“你可别给我添乱了,这是你能乱撒野地方吗?”
“怎么不能?他是我救命恩人,我想报恩,怎么了?”闻依依挺着小胸脯扬眉道,昨日那等骄纵气息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