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46)
洛闻歌弯腰将人扶起来,很是认真道:“我说真的,你想不想做楼主?”
韩执轻轻摇头:“属下能有今日,要多谢洛老培养之恩,而临江楼之所以有今日,也是楼主领导有方,属下自认才疏学浅,无法胜任,还请楼主不要再说这种话。”
“要是我说无法给你们想要的身份地位,还认我为楼主?”洛闻歌问。
原书里的临江楼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地方,能听反派号令,也是因利益至上。
如今他既不打算造反,也不打算做大反派,那楼内人所期盼的东西,他自然无法给予,那临江楼楼主一位,他便不好再做,这些韩执也是知晓的。
韩执垂首,语气还是那般恭敬:“楼主多虑了。”
洛闻歌淡淡道:“这是你的想法,并非所有人。”
“他们心里明白哪怕楼主有朝一日成为万人之王,临江楼也始终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江湖组织,无法封侯拜将,心里不抱希望,遂在听见任何坏消息时候,都能一笑而过。”韩执说。
洛闻歌揉了下太阳穴:“按韩护法这说法,就算我不继续做宏伟霸业,楼内兄弟也无所谓?”
“是。”韩执道,“楼主不做,对我等反而是好事。”
世人皆知,改朝换代这种事,要用许多人身家性命去拼搏,赌成功便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在临江楼办事,不图荣华富贵,但求平安无事。
洛闻歌不上赶着跟当今陛下搞事情,那楼内兄弟好日子还有许久。
听出韩执话里意思,洛闻歌竟有些啼笑皆非,也就是说他不造反,更能得临江楼尊敬。
他哂笑:“我知道了。”
韩执心有疑惑,这些日子听到许多风言风语,一直没机会向他求证,今日这算是个好时机。
韩执大胆问:“楼主放弃霸业,可是与陛下有关?”
洛闻歌没正面回答,只道:“若北疆公主真来宁朝和谈,第一时间知会我。”
韩执无端受到种凌冽气势压迫,蓦然低头:“是。”
“韩护法继续忙,我还有事。”洛闻歌满怀心事走了。
韩执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去做事。
出了德济堂,洛闻歌看眼天色,时辰差不多,能去杨府拜访。
杨府不算难找,好歹杨泰清是内阁大学士,再贫穷也不会穷到哪里去。
因提前打过招呼,洛闻歌和蒋霖很顺利进了杨府,待被小厮领到花园里,洛闻歌不仅看见杨泰清,还看见了谢温轩。
他看见谢温轩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轻点头打招呼,转脸和杨泰清说了句话,惹得杨泰清抬头看过来。
洛闻歌走过去,毕恭毕敬行礼:“见过杨阁老。”
许是这段时间他为朝贡献颇多,杨泰清态度温和不少,指着谢温轩那边空位:“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用多礼,坐吧。”
洛闻歌坐下前看眼谢温轩,很想知道对方帮他说了多少好话,能让杨泰清有这等转变。
“你不适合喝茶,喝点这个。”杨泰清将手边瓷罐子推过来。
要说杨泰清态度转变让洛闻歌惊讶,那这突如其来的友好,更让他受宠若惊。
“多谢杨阁老。”他接过瓷罐子,揭开盖子才发现里面是牛奶,还有股淡淡奶香味儿,很用心,他心里感动起来。
杨泰清看他神色柔和下来,心里怕是大有感触,这岁月的年轻人啊,有时很容易哄。
“有劳杨阁老为晚辈特意准备这个。”洛闻歌笑道。
杨泰清摆手:“这是温轩说,他师母记在心上,知道你今日过来,多留意了下,与老夫并无多大关系。”
被提及到的谢温轩冷淡开口:“在他面前,老师就不用推三阻四,是谁为他做的事,他心里清楚。”
杨泰清白谢温轩一眼,对着洛闻歌道:“昨日收到你的拜帖,老夫就在想你会问什么。”
“听您说。”洛闻歌搂着瓷罐子,暖呼呼的。
杨泰清正色道:“我听谢温轩说过沈爵案里的疑点,你想知道神秘人是谁?”
洛闻歌唇角微扬,含着些许谦逊:“杨阁老若知道可以说说。”
“沈爵这些年真心交好的人几乎没有,自他坐上首辅之位,手下之人除去攀龙附凤者,便是贪图利益者,而就你们查到证据来看,那人与这都不同,很可能手握重权,城府极深,如今暴露在外的人,符合者不多。”
洛闻歌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所剩人选又和昨日料想的人渐渐重叠。
“沈爵此人野心很大,但不屑于叛国,与北疆王室合作可能不大,再说那封信让沈爵和神秘人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若有似无表露他们早已相识,还很了解对方,这范围便小了。”
那四位还未离城的藩王们。
洛闻歌喝了口牛奶,奶香伴随着淡甜,他敛眸:“沈老和他们关系以前都很好?”
“谈不上。”杨泰清说,“真正和他关系好的只有淳王,云王他们还是和你爹走得近些,倒不是说与他关系不好,是不如与你爹关系好罢了。”
洛闻歌皱了下眉,觉得知道这神秘人过程也太顺利,真要是淳王,那有证据吗?
显然没有。
眼下所有猜测都指向淳王,那到底是不是他,还得再考量。
“如此看来,神秘人非淳王莫属。”杨泰清一锤定音。
洛闻歌看杨泰清还有话没说完,便问:“有别的可能?”
“有。”杨泰清抿口茶,继续说,“他和淳王关系好也是以前,这几年反而与云王关系不错。”
洛闻歌颇感意外,云王吗?
难道说这就是人不可貌相?他沉思道:“据我所查得知,云王并没有做太多事,在朝堂上甚至与沈爵针锋相对,要说关系好,未免勉强。”
“老夫今日只负责解答疑惑,不负责提供证据,他们关系究竟好与否,就得你亲自去查。”杨泰清说。
洛闻歌摸摸鼻子,这就得多花点时间了。
杨泰清又看他一会:“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洛闻歌还真有,他恭敬道:“不知您老如何看待北疆王室的求和。”
这消息传得并不张扬,知情者少之又少,都还在等北疆那边的来信。
可洛闻歌都问出来了,杨泰清还是中肯回答:“缓兵之计。”
和洛闻歌所想一样,还有另种可能。
他想法刚落,杨泰清便道:“一探虚实。谁也不知这和谈公主究竟是哪位,若有心让他人过来,也很有可能,是以这公主过来,必定要防着。”
杨泰清说完话,看他眉宇间也有笑意:“你想到这里了。”
“是。”洛闻歌爽快道,“还是想让前辈给分析分析。”
杨泰清不咸不淡道:“你没必要这么说,北疆王室来者不善,不单是你我能看清,凡是知道者,都看出点别的味道。”
“那杨阁老以为用刑部那两北疆人讨点好处,可能有多大?”洛闻歌问。
“那两人来历,老夫也有所耳闻,吉布哈或许有点价值,但元明琅不见得有用。”杨泰清说。
洛闻歌有些失望,没想到费半天劲,抓了两个没用的,那就算北疆公主过来,他们手里也没有多少筹码。
没有胜券的对峙,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洛闻歌顿时觉得还应该让临江楼在北疆那边多下功夫,抓点有用东西,至少要那公主过来有所忌惮。
“端看这位王室公主来得是哪位。”杨泰清看眼沉默不语的谢温轩,“温轩就没什么想说的?”
谢温轩对这事儿不抱太多看法,被自家老师点到,还是要说两句:“我朝对北疆王室那边了解不够多,他们王室保密很好,要真派出个神秘公主出来,劣势得反而是我们。”
洛闻歌笑笑:“确实如此,所以重点都在那位公主身上。”
杨泰清撇开茶叶:“朝内人对你回来各有争议,你打算如何处理?”
洛闻歌沉吟:“淡然处之,他们奉承也好,嗤之以鼻也罢,我做我的事便好。”
杨泰清对他这份沉稳心思还算欣赏,哪怕不想承认,也还是得说比谢温轩要强上一些。
“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杨泰清道。
洛闻歌闻言觉得差不多要离开:“今日多谢杨阁老解惑,晚辈受益匪浅,不多做叨扰,这便告辞。”
杨泰清也没有留他,对谢温轩道:“他都要走了,你也别留在这,帮老夫送送他。”
谢温轩本就是被迫留下听这场谈话,可没想到他这个老师用过就丢,真让人无话可说。
碍于眼前是自己老师,谢温轩板着张棺材脸:“知道了。”
杨泰清点头,在洛闻歌和谢温轩往外走时,最后说了句:“不用担心有人弹劾你,老夫会有理有据推回去,你做好事情即可。”
洛闻歌转身向杨泰清鞠了一躬,聊表感谢。
杨府安静祥和,走出大门时候,洛闻歌恍如隔世。
“你在杨阁老面前帮我说了多少好话?”他偏头看着谢温轩。
谢温轩望着前方,神色淡然:“没说太多,是老师认识到你所作所为皆为江山,是个好臣子。”
洛闻歌双手背在身后走得轻快:“那我这次误打误撞还博取到杨阁老的青睐了。”
谢温轩颔首:“确实如此,你这次案子办得漂亮,老师看在眼里,心有计较,往后会更好发挥。”
洛闻歌看眼天色:“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杨阁老没那么容易想明白,先前答应你要去安丰酒楼吃一顿,这会儿就有机会了。”
谢温轩眉梢轻扬,择日不如撞日?
洛闻歌想了下时辰:“晚上去吧,叫上慕容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