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64)
年过五旬,在萧毓岚羽翼丰满时候动手,无疑是自寻死路。
何必呢,真的没必要。真有这想法,就该在萧毓岚登基没两年,根基不稳当时候再下手。
洛闻歌转念想到,那时候有徐应屏和沈爵在,阚仲想下手,估计碍于镇北大将军的骁勇善战而退避。
现在徐应屏老了,还将兵权上交,不足以构成威胁。
阚仲似乎错估萧毓岚的本事,若真打起仗来,这位皇帝陛下也是很强悍的。
这是个很愚蠢的计划,阚仲不启动也就罢了,若真依计划行事,那洛闻歌就得怀疑对方智商。
萧毓岚见他纠结得不成样子,抿笑道:“他做不了几年皇帝,儿孙后辈也能享用,那位世子看似老实淳厚,实则不然,倘若有机会见见,你便知道朕为何要那么说。”
洛闻歌觉得短时间内见到的可能不大:“如今这局势他应当不会造反。”
“不见得,到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毓岚说。
洛闻歌听着不太对,语调诡异:“你要逼他反?”
“借此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想反,朕顺手帮他一把,男人不该优柔寡断。”萧毓岚随意道。
这哪是让人做选择,分明是背后狠狠推人一把。
洛闻歌听得直想笑:“你打算怎么做?”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朕自有办法,先看看乌托雅这边想干什么。”萧毓岚早有安排,还在等时机。
萧毓岚一问乌托雅,洛闻歌就明白了,这男人想把阚仲造反跟北疆联系起来,反手扣给对方一大顶帽子,趁机挥军北上,直接端掉北疆,问题是王室老君主还在,新君主不曾继位,那时机不算太合适。
洛闻歌想了会儿:“老君主身子拖不得几日,准许乌托雅来长乐城,心里还是牵挂着丢弃孩子,必定每日要知道这边情况,暗探说老君主知道的都是假的,倘若让她知道乌托雅真正的行为劣迹,应当会有不错收获。”
萧毓岚也想到这,念头比他这要更为阴险些:“乌托雅想要挑拨离间,那朕也送套挑拨离间的大事给她。”
洛闻歌心里一动,笑了。
月亮很快就被新日代替,清晨的长乐城热闹非凡,街头吆喝声四处飘扬,各种美味香甜饭菜味道随风扬走,在南边最为奢华的驿馆里,辛苦劳累几日堪堪将身体内躁动的蛊虫按下去的乌托雅悠悠转醒。
对乌托雅而言,洛闻歌灭杀蛊虫的举措等于是在要她命。
躲回驿馆的这几日,她没工夫顶着洛闻歌这张脸出去兴风作浪,皆在努力保命。
在昨夜终于大功告成,连日来的不眠不夜让乌托雅精疲力尽,倒在床上那刻便毫无知觉昏睡过去。
睁眼看见自己好生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锦被,屋里点着安神熏香,像是有人进来照顾她。
光是想到这点,乌托雅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后背不期然被凉意突击,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她在进房间前特意交代过,这几日不要打扰她,她有急事要处理,守在门外的人都是从北疆带过来的,很是听话,那究竟是谁进了房间?
乌托雅一细想浑身冒冷汗,神经紧绷的她连脸上微弱的忍痛感都忽略了,努力想可能是谁。
思索半天毫无头绪,她心神恍惚往门口走。
开门那刻,她看着还守在两边的护卫,沉声问:“有谁进过我房间?”
护卫转身垂首回答:“属下一直寸步不离守在门外,不曾见到有人进去过,公主见到其他人了?”
乌托雅皱眉:“真没见到其他人?”
护卫笃定回答:“没有。”
乌托雅闻言眉头锁的更厉害了,要真没人进来,难道那些都是她梦游做的?
见鬼,她从不曾梦游过,怎么会有这种猜想,一定是有人进来了。
这两护卫在北疆确实是高手,但都知道宁朝高手如云,人上人更是多如牛毛,能避开他们耳目潜入房间的人大有人在。
想到这,乌托雅脸色一变,转身连门都来不及关,快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将一个精致玲珑小盒子拿出来,打开细致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要东西,乌托雅脸色难看,房内进贼了。
她竟然没意识到,像个天真无邪的铁憨憨般昏睡过去,被人趁势拿走最重要的东西。
愤怒之下的乌托雅端起盒子摔在地上,到底是谁那么大胆?
她气得不行,抬头不经意扫过镜子,看见上面呈现的是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高眉深目面容,倏然瞪大眼睛,好似见了鬼。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脸,扑到镜子前一寸寸看,漆黑修长的眉,深邃微泛蓝的眼眸…看了二十年的五官,哪怕化成灰都能认得出,这是她自己原本的脸。
乌托雅颤抖着手摸上脸颊,能感觉到下面似有东西在游动,她惊吓般弹开手,呼吸都禁止了。
好半晌,她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忍无可忍得尖叫出声。
听见她的尖叫,侍女赶紧上楼闯进房间,关切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这侍女是乌托雅的亲信,看见她的脸,惊愕道:“公主,你的脸……”
“关上门!”乌托雅恶狠狠道。
侍女回过神来,连声应道把门关了,快步到她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我修养这几日进过房间?”乌托雅扯住侍女胳膊,语气冰冷质问道。
侍女摇头:“没有,公主说不准进来,奴婢也不敢啊,外面的护卫能为奴婢作证。”
乌托雅阴沉着脸盯了侍女好一会儿,谅她也不敢说谎骗自己,将人一把推开,双手捂着脸,阴测测道:“到底是谁敢对我的脸下手,真是活腻味了。”
“公主快些想办法吧,闻侍郎来过几次,催你带文书进宫面圣,宁朝陛下没有太多耐心等你,还是趁早办妥为好。”侍女说。
乌托雅因脸被毁了心烦意乱中,听侍女的话,心里不爽更甚,反手就是一巴掌:“本公主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侍女捂着脸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是奴婢僭越,请公主责罚。”
这是她唯一带过来的丫头,要是将人弄没了,有些事还不方便,乌托雅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厉声道:“你知道就好,再有下次,脑袋就别要了。”
侍女哪敢说别的话,哽咽道:“奴婢知道了。”
“我不能顶着这张脸出去,绝对不行。”乌托雅喃喃道,“若这样出去,我在平和殿说的话就沦为笑柄,那洛闻歌想拿捏我就变得轻而易举。”
侍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让乌托雅注意到她的存在,惹来不必要的打骂。
然而有的人天生就有注意别人的本事,乌托雅视线很快转到她身上:“你说闻侍郎来过几次?”
“是。”侍女轻声回答,“他也仅在楼下,被奴婢拦下后就没上过二楼,更不曾进房间。”
乌托雅所想和侍女说得背道而驰,但闻天冢若真来了,她还是要见一见,免得节外生枝。
“你先下去,若闻侍郎过来了,你便将他领上来。”
侍女闻言轻轻松口气,只要离开这房间,她就逃过一劫。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侍女说。
乌托雅的注意力更多是在自己脸上,望着镜子脸色渐渐沉下去,这要真被动了手脚,恐怕轻易变不了脸,这情况对她很不利,她得想个办法。
□□那东西对皮肤不好,她是个很爱美的人,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那只能想法子拯救了。
闻天冢来得很快,进乌托雅房间前,他停住脚步,看向走廊那头的半开着得窗户,若有所思片刻,敲门进去。
房间内的乌托雅带着围帽,让闻天冢看不清她的脸,好在闻天冢也不在意:“陛下要文书,你推三阻四好几次,再这样下去,陛下的耐心迟早磨没了,到时你不好收场。”
“我想做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吗?”乌托雅看着他说,“闻大人,我这脸可算是毁了,在城内往后几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请见谅。”
闻天冢这才着重多看她一眼:“我会向陛下禀明,文书还请尽快递过去。”
乌托雅幽幽道:“那就请闻大人两日后来领我入宫,骤时我会携文书面圣。”
闻天冢冷然:“再好不过。闻某还有公事在身,不方便在此逗留过久,先行一步。”
在他洒然转身离去那刻,乌托雅轻飘飘问:“闻姑娘快出嫁了吧?”
闻天冢顿住身形,没回头:“公主也想讨杯喜酒喝?”
“是啊,那可是闻大人的亲妹妹,我自然是要喝的,不知道闻大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乌托雅道。
闻天冢声音如常:“若能到那时候,闻某亲自来请公主。”
话音刚落下,闻天冢头也不回的走了。
乌托雅看着没关严实的门,勾了下唇角。
处理完礼部这边的事情,洛闻歌又回到大理寺当值,知道乌托雅的脸被换回来,他心里轻松一大截。
料想没他脸做遮挡的乌托雅,应当不会轻易出门,这样两人就不可能会碰上,倒也算件好事。
乌托雅来城有几日,却没提出要见见吉布哈和元明琅,难道说这两人都没大价值了?
洛闻歌无意识翻着面前的书,人交到礼部去,他也不好直白过去说要再见见,况且再见元明琅意义不大。
那人不会轻易开口,该坚持什么,该说什么,元明琅拎得清。
几方按兵不动的局势,让洛闻歌隐约觉得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惹人生疑。
他胡思乱想得坐不下去,踱步出门,到院内树下站着,扭头问蒋霖:“咱们在礼部有人吗?”
蒋霖低声:“有,公子想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