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12)
被句道破身份的云王满脸惊愕,胡乱看圈,硬着头皮:“你是谁?”
“大理寺少卿洛闻歌。”洛闻歌说着摘掉斗笠,冲云王轻缓而笑。
云王让他这笑,直接丢了魂,傻愣愣道:“你直在此地等候本王?”
“不是王爷让人约得我吗?”洛闻歌问。
云王神色微妙片刻,似想起什么,回过神来摈退左右,见洛安还不走,他搓着手:“我想与洛大人单独聊聊。”
洛闻歌递给洛安个眼神,洛安这才退出去,待房门关上,云王施施然坐下,手在桌下兴奋交握,面上装作沉稳道:“是,是本王约得洛大人,旨在和洛大人谈谈风月…啊不是,谈谈合作。”
洛闻歌于云王眼里读到些别的,眼眸微动暗记于心,面上附和道:“不知王爷想谈什么?”
“洛大人这大理寺少卿当了多久?”云王问。
洛闻歌淡然道:“三年有余。”
“当年谁人不知洛大人三元及第,陛下钦点状元郎?出生名门,是出将入相的绝世之才,谁想到洛大人会在大理寺坐冷板凳坐三年呢?”云王细长眼透着怜爱之色,小胖手不期然想去摸洛闻歌捏茶盏的白皙手指。
洛闻歌不动声色躲开,抬眸似笑非笑:“云王此话何意?”
“本王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洛大人对首辅之位可有兴趣。”云王遗憾收回手,抖着肥脸笑着问。
“哦?”洛闻歌挑眉。
“本王想听洛大人的真心话。”云王倾身道。
第13章
“我的真心话?”洛闻歌玩味笑道。
云王不是没见过美男,也曾听闻三元及第状元郎好颜色,总归没料到洛闻歌容貌如此出色,举动撩人心神,笑让云王心不由己,连点头都好似有了自己想法:“是,本王私以为合作最讲究诚意,否则不会冒着被陛下发现的危险,过来见洛大人。”
说到此事,洛闻歌不免想起另件事,他好整以暇问:“云王早到,不知其他三位王爷是否也早来了。”
云王神色微动,颇为真情实意:“本王与他们联络甚少,怎会知他们的行程?洛大人,还是说说你我之事吧。”
洛闻歌唇角微翘,已然知晓答案,有了和云王兜圈子的心:“依王爷所言,若是我对这首辅之位有想法,王爷又当如何?”
“如此本王与洛大人即日就是家人。”云王眯缝着眼睛笑起来,“闻歌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竭尽全力相助。当然,本王并非无欲无求,这相应的,就需要闻歌付出些许代价,放心,那些事对你而言都是举手之劳,很容易的。”
洛闻歌让云王陡然拉近的称呼恶心不行,暗自忍下顺着话音说:“还请王爷细细说明。”
云王倾身,似怕被人听见:“洛阁老在世时门生遍布朝堂,如今他老人已不再,但这人脉不是说没便没的,相信只要闻歌肯出面,那些人就会誓死相随,如此,闻歌可明白本王想要的是什么了?”
与洛闻歌猜想如出辙,也是为洛阁老留下人脉来的。
真让他背地里将这些人拧成股劲,不仅能颠覆沈爵阁老位置,还能压徐应屏头,连萧毓岚也得忌惮他,那时可以说大半个宁朝命脉皆在他手里。
洛闻歌看眼前露出探视眼神的云王,意味不明笑道:“王爷想借我之手做什么呢?”
云王以为他同意,欣喜道:“本王想做的也不多,不过想让江山改个姓氏。”
说到这,云王肥腻常有好色的脸庞露出些许狠戾:“当年若不是我们,先皇皇位哪能坐得稳?谁知道他坐稳后就想卸磨杀驴,放着征战北疆不做,竟想着削藩,那是我们征战多年打下来的地盘,凭什么他说收回就收回?好在削藩刚有苗头,他驾崩了,否则…”
云王话音未消,见洛闻歌沉默不语,又哀声叹息:“本王也是被逼无奈,这些年碍于洛阁老和徐老匹夫不得不蛰伏,没想到半截大的孩子长大册封皇后及贵妃,手定朝内乾坤,本王隐约觉得接下来他会完成先皇遗愿,继续削藩。本王绝不会再坐以待毙!”
这话提示了洛闻歌。
在四位藩王看来,削藩是先皇做下的决定,据原书为数不多的描写,最先提出削藩的乃是洛阁老,也就是反派的爹。当时纵观天下的洛阁老,先看出长久纵容藩王自由生长将酿成的祸端,为保宁朝江山不易主,洛阁老秘密谏言削藩,诸多思量后,先皇同意了。
也因削藩事,牵发动全身,先皇迟迟没做出有力举动,反而让藩王有所察觉,蠢蠢欲动。
这未成之事间接导致先皇猝然长逝,年仅十岁的萧毓岚登基,皇位不稳。
如此说来,前因后果皆连起来。
洛闻歌再看向眼前的云王,不知该说莽撞还是野心十足能力不足。
“洛大人,今日之事还望保密。”云王又恢复色眯眯的样子。
“王爷可曾想过件事?”洛闻歌问。
云王稀疏眉毛阵跳动,不安问:“愿闻其详。”
“王爷不愿被削藩动了造反心思,那其他几位岂会隔岸观火?”洛闻歌问。
云王心猛地跳,倏忽和洛闻歌那双含情桃花眼对上,他清楚看见里面地冷意,让人不期然打了个冷颤。
云王是在刀口舔血大半生的人,哪会被震慑太久,回过神来摆正自己位置,沉声道:“洛大人不用担心此事。本王只需确认洛大人有无合作之心。”
洛闻歌恍然大悟,神色不为所动:“王爷想与我合作,还需拿出点切实诚意。”
云王虚心求问:“洛大人想如何?”
“王爷应该听说我近来被陛下为难事,今日还在朝堂上命我为藩王进京接待使。”洛闻歌叹了口气。
云王点点头:“本王确实听闻过此事,不知洛大人有何事需要本王帮忙的?”
“我想请王爷在京这段日子里不管发生什么,都装作与我生疏。”洛闻歌道。
云王微微沉吟:“本王知晓洛大人此举是想迷惑他人,本王省得。”
“多谢王爷体恤。”洛闻歌微笑道。
云王笑起来,再度伸手欲牵他手:“闻歌这是答应要合作了?既如此,不如本王让陈娘子送些好酒上来,你我痛饮番?”
洛闻歌错开云王的手,拿起桌上斗笠戴在头上:“待事成后再庆祝也来得及,夜已深,我不便多留,这便告辞。”
云王连被婉拒两次,内心腾升不悦,想到往后用他之处还多,只得按下情绪,装出大度模样:“是本王思虑不全,如此不好再留闻歌。”
“王爷留步。”洛闻歌回身止住云王跟出来要送他的脚步,低声提醒,“人多眼杂,闻歌告退。”
云王视线在他挺直的腰背上停留片刻,可惜道:“那本王便不送了。”
“谢过王爷好心。”洛闻歌道。
确定云王没跟上来,他方才带着洛安往楼梯处走,路过第二间包厢时他脚步没停,在门上扫眼,比他进来时关得更紧些,他哂笑,云王啊。
回到城内时辰近三更,洛闻歌并没急着离开德济堂。
他喝着洛安刚煮好的热茶暖身子,思忖道:“楼内暗探近来有没有注意几位藩王动向?”
“有。”洛安小心给他添茶,“不出意外,片刻后会有最新消息传来。”
“嗯。”洛闻歌抿了口茶。
洛安放下茶具,将炭火拨的更旺盛些,瞧洛闻歌白净脸颊渐渐染上血色,便去暗室里等消息。
不会儿,洛安去而复返,将信笺递到洛闻歌面前:“公子。”
洛闻歌这会儿挪到炭火边坐着,抬手接过打开目十行,将信笺丢进炭火里,火红炭火照不暖他神色,洛安看见被火舌舔舐掉的纸上写着皆已到三个字,更多的看不见了。
洛安猜不透,安静等洛闻歌指示。
“回府。”洛闻歌起身道。
洛安声不吭的取过狐裘给他披上,转开暗道打着灯笼与他道消失在堂内。
德济堂的暗道能直接到洛闻歌房内,他挥退洛安后,推开对着屋后的窗户,这扇窗户正对着小花园,此时正值冬日,不见点花色,被薄雪覆盖,更无他色。
今夜赴约,让他知道些事,也多了些疑惑。
还是要跟萧毓岚再谈谈,想到对方遍地留心眼的态度,他揉了下眉心,看来得用另种方法了。
寒风吹了起来,让他更为清醒,抬眼看向如浓墨化不开的天空,真想回去啊。
脸颊微凉,湿意跟着扑来,他伸出手感受到掌心湿润,接回来看见融化到半的雪,又下雪了?
这种情况,他还要不要冒雪回宫里?
洛闻歌犹豫不定时,耳边响起鸡鸣声,天将要亮起来,该上早朝,他没时间回宫内,不如直接换朝服去朝上,等早朝结束,以大理寺少卿身份觐见。
拿定主意的洛闻歌关上窗户,转身去准备上早朝了。
让影卫将沈如卿捆成粽子丢在软塌上的萧毓岚彻夜未眠,冷脸在桌边批阅奏疏,直到门外传来李公公的请示声,神色不善离开宣仪殿。
李公公瞧见他这样,大气不敢喘声,连同桃碧周旋的事都交给手下小太监,自己跟在他身侧,唯恐萧毓岚发怒摔东西,没人敢劝以至气坏身子。
“陛下,陛下慢些!”李公公焦急道。
鹅毛般雪花落下来,不大会功夫铺满肩头,前日下的雪还没彻底化开,地滑着呢,李公公担心萧毓岚,见他走得越来越快,像等不及见人似的,忍不住惊呼:“陛下,小心地滑。”
“摔不死朕。”萧毓岚头也不回道,走得越发快了。
他稳当的好似脚下生根,苦了跟着的小太监们,走在后面的几个不知摔了几次,又不敢吭声,爬起来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