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20)
说刺杀,哪有刺客丢箭就跑,连个人都没伤到。
是挑衅吗?
洛闻歌将箭矢抛进檀瑜怀里:“给我好好查。”
“是。”檀瑜快步离去。
这支不知何意的箭被暂时当做个插曲,进宫面圣的事儿不能耽误,洛闻歌冷声道:“继续。”
车队再次走起来,少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玄武大街显得冷清许多,周遭寒风里似也透着些肃杀味道,于这冷然氛围内,洛安递过来块手帕,小声道:“公子,你的脸伤了。”
洛闻歌没接,不在意道:“小伤,很快就好了。”
洛安看着在他脸上格外刺眼的道红痕,老实收回手帕。
接下来路无事进了宫门口,进宫时藩王们不能带太多人,规矩都懂,便下车跟着洛闻歌往宫里去。
到养心殿门前,守在那的李公公小步过来,眼瞧见他脸,惊呼:“哎哟,洛大人受伤啦?”
“没大事。”洛闻歌说,“先让王爷们进去吧,天冷,别把人冻着了。”
李公公目光离不开他脸,想起陛下听闻玄武大街刺杀事,霍然起身惊问接待使可还好的表情,这会儿再看他这等容貌,心里隐约生出别的想法,陛下他——
“李公公?”洛闻歌见李公公不说话只看自己,有些疑惑。
李公公回过神来,赶紧谢过他,往藩王们面前走:“诸位王爷请随老奴这边走,陛下在殿内设下炭火热茶,给王爷们暖身子,去去寒气。”
按理说这接下来就没洛闻歌的事儿,他大可去偏殿等午宴开席,宴席结束再将藩王们送回驿馆即可。
但在他转身要离去时,李公公却喊住了他:“洛大人,陛下请你也并进殿。”
洛闻歌心生怪异,抬眸发现那四位藩王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别样探究,许是在想他与萧毓岚关系到底如何。
外面都知道他被萧毓岚困在眼皮底下,不给予实权的事,因此君臣关系并不融洽。此时又来这么出,着实让人看不懂。
连洛闻歌自己都没懂萧毓岚为什么这么做。
各怀心思间,几人前前后后进了养心殿。
殿内确实如李公公说的,炭火充足,高台之下摆着张矮腿圆桌,桌上放着烹茶工具,萧毓岚面朝门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过来,笑容绽放,热情洋溢:“几位叔叔远道而来,朕没能夹道相迎,实属惭愧,礼免了,快过来坐下,尝尝朕前些日子刚得的贡茶。”
云王面上喜,提着衣摆快步过去便要坐下:“陛下说的哪里话,若真让陛下亲迎,臣等要惶恐数日不得安眠了。”
萧毓岚闻言轻笑:“云王叔说得未免太夸张了,在朕心里,你们都是亲叔叔,侄儿迎接亲叔叔,天经地义。”
云王‘嗨’了声,屁股快要落地,猛然发觉襄王等人没搭腔,赶紧摆正身形,偷偷看过去。
襄王不卑不亢跪下,蜀王和淳王也跟着下跪,三人行跪拜大礼:“臣江迦年、臣朱冠宇、臣阚仲拜见陛下,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王汗毛都竖起来了,连滚带爬到三人身边,战战兢兢道:“臣辛永嘉拜见陛下,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毓岚含笑望着跪成排的四人,漫不经心多看站在李公公身侧的洛闻歌眼。
本是想看看他什么表情,结果看清他脸颊上的伤痕,萧毓岚眉心微沉,眼底多些狠戾。
看着低头不见神色的四人,萧毓岚神色转,起身更为热情道:“叔叔们行大礼是要折煞朕吗?快快起来。”
有萧毓岚亲自相扶,襄王等人也不推拒,起身落座圆桌边,这时自有精于茶艺的侍女上前烹煮鲜茶。
萧毓岚再看洛闻歌,心里起起伏伏,终究没能按住,曼声道:“朕记得偏殿还藏有好茶,待朕去取,洛闻歌,你来帮帮朕。”
被点名的洛闻歌反应迅速:“臣遵旨。”
“陛下不必如此,这茶就很好了。”云王高声道。
“那不成,几位叔叔好不容易来京,朕得好好招呼招呼。”萧毓岚满怀诚意道。
云王不好再说话,眼睁睁看着洛闻歌被萧毓岚把抓进偏殿里。
第22章
进了偏殿,萧毓岚眼神喝止欲跟进来的小太监,反手关上门,盯着洛闻歌:“脸怎么回事?”
洛闻歌抬手摸摸,几乎察觉不到:“被箭矢碰到了,陛下不是来取茶的?快点找吧,别让王爷们久等。”
萧毓岚走到他面前,猛地抬手捏住他下颚,静静凝视那道伤。
洛闻歌生的白,这道已然结疤的红痕落在上面,过于碍眼,让萧毓岚想忽视都难,手指微动,很想碰碰。
洛闻歌皱眉,觉得萧毓岚离他太近了,动作也过于亲昵,在对方手指将要落在他脸上,挣开萧毓岚的手,后退两步:“陛下,大局为重。”
萧毓岚握住他的胳膊,硬是虚捧他半张脸碰到了那道痕:“朕自有定断,玄武大街刺杀事好好查,朕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
洛闻歌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被萧毓岚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连带着耳根也有些烫。
“其他的,晚些再说。”萧毓岚说。
洛闻歌稳稳心神,恭敬道:“是。”
眼见萧毓岚转身要开门,没拿所谓好茶,他忍不住小声提醒:“陛下,好茶。”
萧毓岚回身到柜子边,俯身开抽屉,随手拿了包,从洛闻歌的角度清楚看见里面躺着的茶包都样,取茶明显是个借口。
洛闻歌有些弄不明白萧毓岚让他来偏殿到底为什么,单纯说刺杀,在正殿样能说,还能顺便做戏给几位王爷看,那是特意说晚上谈话?
洛闻歌暗自摇头,越发觉得萧毓岚心思难猜,总不能是为看他脸上伤痕?不过指甲盖大的伤口,有担心的功夫都结疤了。
他终究没问出口,不想重复那日清晨两人在床笫间的尴尬。
云王再看偏殿的门,嘴里小声嘀咕:“那么多小太监,干什么非要他去?”
襄王耳力惊人,听闻这话眼神如刀盯着云王。
云王对上这等眼神,立刻噤声。当年相识之初,襄王就看不惯他好男风,时隔多年能看,却分外不待见他见个好个。
不说襄王不待见,连向来对人对事皆大度的淳王也看不过去:“你别打他主意,那是老师唯有的公子。”
云王干笑:“我就是见他长得好看,没别的意思,哥几个认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我什么人?”
不说这还好,说连低头认真品茶的蜀王也抬头颇为讥讽看他。
云王脸皮顿时烧起来,忙端茶遮脸躲避视线,眼角余光再次看向偏殿,这次门开了。
萧毓岚手里果真拿着包茶,洛闻歌低头跟在身后,看两人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好似真去取茶的。
萧毓岚将茶包递给研磨的侍女,指着自己对面的空座:“洛爱卿坐那吧,今日就是闲谈,听听无妨。”
洛闻歌拱手:“臣遵旨。”
桌六人皆落座,不大会儿侍女将茶奉上,无声无息准备换茶。
萧毓岚先轻抿口茶,左右各看眼,再度垂眸品茶不说话。
在座表面看着权利最大的不说话,剩余五人也保持缄默,温暖如春的养心殿内只偶有侍女摆弄研磨茶叶的细微破裂声,丝丝入耳,由外入心,磨人得很。
洛闻歌将自己摘得很干净,不管这场谈话以何等话语开头又是怎样收尾,他安静听着,不置词即可。
他是这么想的,有人非要推着他强出头。
外人眼里见不得半点美色的云王微微倾身,套近乎的语气:“本王与洛大人十多年未见,没想到洛大人如今这番模样,让本王想起老师在世时的风雅之姿。”
这话头开得委实不算好,洛闻歌尚且不知在萧毓岚心里,洛阁老代表什么,但他知道在另三位藩王心里,洛阁老是师也是知己,可惜长乐城别,至死未能再有相见,这是遗憾,也是心病。
此时心病被人捅出来说,襄王带头翻脸怼人:“不会说话,安静坐着,没人当你是哑巴!”
云王急了:“我不是见太安静,瘆人的很,这不是想办法聊天吗?”
“我竟不知云王平日除了好美男,还有替人着想的贴心呢?”蜀王沉着脸,嘲讽全开。
“朱冠宇,你……”云王涨红了脸,瞪着对面蜀王,张嘴想骂人,不经意扫过萧毓岚似笑非笑的神态,及时住嘴。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别吵架。”淳王道,听这语气是常做和事佬,习惯三人互怼模式。
此时毕竟还有萧毓岚在场,淳王又道:“他们三自打认识到如今,见面总逃不过互掐,还望陛下见谅。”
萧毓岚任由侍女取走茶盏,笑意不达眼底:“朕许多年没见过诸位王叔,此时见叔叔们关系十年如日,当真羡慕的紧,不知父皇当年为何没给朕留几个手足。”
话说到这里,萧毓岚像是突发奇想:“朕记得叔叔们家里都有世子,这次进京怎么没带他们来?朕还想着过过兄友弟恭的日子呢。”
提及家子女,几位王爷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蜀王硬邦邦道:“小儿顽劣,怕闹了陛下。”
襄王干脆许多:“他近日迷上跑江湖,离家两月有余没寄回封信,老臣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淳王的回答温和许多,是惯有的圆润:“犬子本闹着进京与陛下谈天说地的,无奈身子骨差强人意了些,出门前两日偶感风寒,吃几贴药不见好,不得不留在家里,待他身子骨好上些,我便让他来见见陛下。”
云王见他三人皆表态,老脸又是红,期期艾艾道:“本王膝下无子,有些对不住陛下。”
萧毓岚神态柔和下来,给洛闻歌使了个眼色,笑道:“朕随口说说,王叔们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