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遇知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下,“关于815案子的一些小事,都处理完了。”
宗忻抬手去解他衬衫领口的纽扣,随着指尖的动作,很快谢遇知就露出一大片胸膛。
“有没有人夸过你身材好?”
宗忻拿食指戳了戳他心口。
“没有。”谢遇知攥住他,“我一向穿衣服很保守,上班、出入公开场合,制服的第一个扣子都要扣紧。”
“真的?”宗忻不信。
“真的。”谢遇知握着他的手在唇间摩挲两下,“只有一次,以前卧底的时候为了博得对方的信任,脱上衣展示过身上的伤疤,没人夸我身材好。”
宗忻唔了声,挣开谢遇知的手去搂他的脖子,毫无征兆的覆上了谢遇知的嘴唇。
谢遇知大脑空白两秒。
“……”
口腔里的空气被挤压榨空,谢遇知含糊不清的喊了声小花。
宗忻忽然翻身而上,以一个上下相对的|姿|势看着谢遇知,微喘:“我是京台市刑侦支队原副支队长盛阳,上报的殉职名单里就有我,所以,我现在是个在公安内网里已经死了的人,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谢遇知诧然看着宗忻,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问的问题,但却半个字都问不出口。
他怕宗忻说植皮的过程,怕宗忻提起那两个字:洗肺。
静脉注射全麻,将一根形同“Y”形的双腔支气管导管从口腔中|插|进去……
尽管是全麻进行,但只要一想到宗忻这幅身体经受那样的折磨,他就心疼。
宗忻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这个人对感情要求很高,喜欢我的人只能喜欢我一个,这辈子都不能变心。”他抬头,灼灼看着谢遇知,眼里有些雾气,“我怕被抛弃,不管任何理由的抛弃,都不可以,为我好也不可以。”
谢遇知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觉得宗忻下一秒眼泪就会落在自己的脸上,只能去抱紧他。
宗忻一手抵在他心口,轻轻闭眼:“这是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过春节,谢队,我觉得很好,很心安。”他声音越来越轻,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向渊岸,触碰到的瞬间,谢遇知脊背猛地紧绷。
“真的爱我吗?”
宗忻手指轻轻打转。
谢遇知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抓住他的手,继而托起宗忻,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金色星星了。
“爱。”他肯定道。
仅仅是个简单的缠腕冲拳,两人位置再度对调。
宗忻|咬|住谢遇知放在自己唇边的手指,用舌|尖|舔|了|舔|,“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爱我。”
妈的,这换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来,他也扛不住啊!
谢遇知心腔子里都快喷火了,大手一扯直接把宗忻的衬衫扔了出去,自己只是领口半敞,相对|衣|衫|整|齐|的|沉|下去。
亲|吻|更像安抚,因为太多心疼。
而沉|在|被|褥里的宗忻,却只想向他|索|取|更|多,想要的更加|热|烈。
他们的|身|体|几乎完全湮没在黑夜里。
放|纵|吧,就这一次。
新年的钟声响彻整个京台市上空,谢遇知终于在新年的第一天,告别了自己的单身生涯。
·
咚咚咚
裴裴女士挽着谢煦先生的胳膊,穿着一身特贵妇气质的蓝色兔领大衣站在门外敲门。
“你这个儿子也不是知道是随了谁,以前在外地公安局上班,过年过节不能陪我们也就算了,调到本市来,居然过年还不回家!大年初一,九点了,啊?居然还不过来给父母拜年,还要咱们一把年纪拖着沉重的身体来给他拜年!”
裴裴女士气得,边抱怨边掐了谢煦先生胳膊两把。
“这基因肯定是你们老谢家的!”
“敲门敲半天都不开门,这倒霉孩子我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拼死拼活把他生下来的!”
带着金边眼镜,看年纪也就五十出头,状态还非常年轻的谢煦先生,捂胳膊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裴裴女士,宠溺的笑:“我给他打电话,我喊他,夫人你别生气。”
谢遇知迷迷糊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摸过来看都没看,“喂谁啊?什么任务?”
对方中气十足道:“你老子,命你一分钟之内马上开门,给我和你妈拜年!”
谢遇知随手往身边一摸,刚要回话忽然瞬间清醒。
宗忻没了!
“喂?喂!遇知啊?主要是红包,我和你妈给你封了一百万压岁钱……”
嘟嘟嘟嘟
谢煦抱着被挂断的手机,看看自己媳妇,替儿子诡辩:“遇知他可能……信号不好?”
谢遇知穿好衣服,喊了两声宗忻,没有人回应,他疾步走出卧室,客厅里一个人影子都没有,餐桌上还是昨天纹丝未动的饭菜。
卫生间、厨房、书房、家庭影院、就连二楼的狙击房里都没见到宗忻。
人呢?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脑袋空了。
手机这时候忽然响起,他几乎是瞬间接起:“宗忻?”
听筒那边迟疑了下,“谢队,是我,黄子扬。”
“哦。”谢遇知揉揉眉心,声音有些嘶哑的问他:“什么事?”
“新案子,翠明湖小区两名女童失踪,外勤在官地发现了尸体,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法医那边已经喊人过去了,根据报案人描述,两名女童分别是在昨天下午四点十分、四点二十五分,同时在丰润超市和父母走散,年龄都是四周岁,昨天刚过完四周岁生日。”
刚过完四周岁生日?谢遇知忽然想起昨天和宗忻逛超市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好像也是四周岁。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谢遇知走到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下,提着外套匆匆出门,他就是这种性子,永远都会以工作为准绳,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碰到任何事,都能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站在门口的裴裴女士和谢煦先生,他迅速的撇开目光,“局里出了紧急案子,我现在得过去,压岁钱就不收了,和往年一样存起来吧。”
裴裴女士想要儿子陪自己过春节的想法瞬间破灭!
不过反正她也没对自己这个儿子抱什么希望,摆摆手:“算了算了,忻忻呢?我给他也封了个大红包,人呢?”
谢遇知:“……”
他怎么知道人呢?一睁开眼就不见了,要不是人找不着了,他肯定逮着人去敲民政局大门,高低不管放不放假先把结婚证扯了!
谢遇知撂下句:我晚上带他回家吃饭,便急匆匆下了楼。
裴裴女士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问谢煦:“老谢,你儿子怎么了?”
谢煦:“……闹别扭了吧?”
裴裴女士:“什么?他这个万年老光棍好不容易找到媳妇,居然还敢欺负人家?!”
谢煦露出慈爱的目光,“小夫妻之间的情趣,你以前不也这样?我经常半夜开着车跑丈母娘家请你,你忘了?”
裴裴女士:“有吗?那我得回去,把红包再封大点,一千万不多吧?”
谢煦点头:“不多不多,反正以后家产都是他们的,封多少都行……”
·
官地以前不叫官地。
建|国|前这一带是乱葬岗,扔的都是些生下来先天夭折的婴儿,当时社会背景大环境都迷信,算卦师说死婴聚集地容易滋生怨气,需要用大点的字压住,民不够大,商也不够大,用皇、天犯帝王忌讳,唯有官两袖清风为民作主,能镇冤魂,所以就给这地方用官地镇着,后来官地这个地名就一直沿用到现代。
两年前有房地产公司把这片竞拍下来,规划搞个京台最高建筑大厦,周边配套小区商场,当中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发商卷钱跑路成了烂尾楼,除了野狗、野猫还有流浪汉,基本无人踏足。
高楼没有门窗,墙壁凹凸带刺,混凝土里的钢筋锈迹斑斑|裸|露在外,满地的碎石渣子和垃圾,成堆成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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