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恩一幅理直气壮、坦然自若的模样。
刘学简直要吐血了。
这什么,什么阴差阳错的狗血乌龙。他真的服了。虽然他个人也是倾向廖华恩跟整件事都没关系,但那也不能离谱到这个程度吧,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可笑了,“廖叔叔,我想说的是,远停出车祸可能跟儿童性侵案有关,而无论您和这件事有没有牵扯,廖远停和我都不会放弃追查。”
如果廖华恩跟这件事无关,他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自有他自己的判断,如果他跟这件事有关,第一个就会对自己下手,因为廖远停重伤在床,对他构不成威胁。只要他动手,就有了确凿的证据。
他在这个时候彻底了理解了廖远停。
他们什么都没有,面对强大的、全副武装、隐藏在黑夜里的敌人,如果不拿自己做诱饵,以生命的代价为前提,什么都探不到。
他们之间横跨的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而是权利、地位、身份。是底层但怀有理想的人民与万恶的阶级抗争。
廖华恩陷入沉思。
他看眼刘学,将窗户摇起来,司机上了车,便扬长而去。刘学看着他消失不见。
简直是一出荒唐的闹剧。
他揣测了那么长时间的凶手,结果什么都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的假设,都是一纸空谈,他甚至感到可笑。
回到医院,廖远停见他疲惫不堪,握住他的手。刘学有点累,趴在他身上,又慢慢往上趴,支撑着力气听他的心跳,强壮,有力,安稳。他情不自禁地隔着病服落下一个缠绵眷恋的吻。
廖远停的手摸着他的侧脸,用了些力道把他往跟前带,刘学怕他碰着,凑近了看他,撑在他上方。廖远停不听话的摸他的眉眼,捏他的后颈压向自己,亲他的唇,舌尖探入口腔,吻的很投入。
他在安慰他。
刘学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被撸顺毛的猫。他在外像只孤魂野鬼,从很高的地方飘荡坠落,回来后被人稳稳接住,廖远停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温柔、怜爱的眼神给予他支撑。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问。只是靠近他。
两颗心孤独地靠近。廖远停等待他。
像曾经他等待廖远停一样沉默无声。
小情侣正柔情蜜意,窦静云很不合时宜地来了。来了后就咕嘟咕嘟喝水,看眼他俩,一屁股坐到床另一边,用粤语调侃道:“继续。”
刘学和廖远停对视,廖远停脸皮厚,无所谓,刘学有点不好意思,耳尖红了,去水房接热水。
晚上三个人都在医院吃的饭,窦静云没病也懒得动,很不客气地麻烦刘学给他带饭,廖远停就差从病床上跳起来弄他了。
窦静云趁刘学没在,抱屈道:“我靠,是不是哥们儿,反正他要给你买,给我捎带一份怎么了,你真的别太离谱我给你说,积点儿德吧。”
廖远停问:“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但是有点头绪。”窦静云抱着膀子,“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了,但我根据你说的刘忠,回到他和刘旭明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就是徐喜枝的兄弟姐妹们,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一点儿八卦。”
“徐喜枝六个姐妹,一个兄弟。按照他们的话,加上我自己的推理,应该是徐喜枝是在家里生的刘旭明。但因为没有爹,会惹来非议吧应该,反正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就把这孩子,也就是刘旭明,让他舅养,也就是徐喜枝唯一的兄弟。他这舅没孩子,可能是不孕不育。而且徐喜枝不姓徐,她姓刘,但不知道为什么改姓了,可能是想和家里一刀两断的吧,没成想命运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廖远停道:“刘旭明跟着他们姓刘,刘学却姓钟,是老人将刘学当成她和爷爷的孩子?”
窦静云点头:“应该吧。”
廖远停不解:“刘忠为什么对钟姓熟悉?”
窦静云笑了,“看来这车祸还真没把你撞傻。”
他说:“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有钟姓人找过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说,没透露。这事儿后来被刘旭明知道了,就间接地让刘忠也知道了,接下来的就是他们下乡找徐喜枝对峙,结果。”
“还有可能联系上钟姓的人吗?”
“还真有。”窦静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古军政不分家,如果他真是大家族,姓钟,军区我查不出来,但我可以找那几年的钟姓官员,看看有没有符合的或者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不过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小活儿。”
廖远停说:“谢了。”
窦静云瞪大眼,“就一句谢了?”
廖远停垂眸看看自己,笑的很纯粹,“不然。”
窦静云被噎住,“算了,谢谢就谢谢吧,有句谢谢起码比没有强。”
他沉默片刻,“那什么,你也先别和刘学说,毕竟时间长了,我也担心这小孩儿抱着希望又失望,怪不舒服的。”
廖远停点点头。
而荒唐的糟心事让同一个夜晚,两个人无眠。
刘学无眠的原因是他被今天廖华恩的反应打的措手不及,甚至迷茫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难道廖华恩还是在装?装作与儿童性侵案无关?刘学什么都不敢信,什么都在反问,头发感觉都要大把大把地掉。
而另一端的廖华恩也失眠了。
廖远停到底在查什么?难道不是虚假脱贫?可跟许兴亿有关,怎么可能不是虚假脱贫?毕竟当初他为了上位,的确知晓虚假脱贫这件事并视而不见,向上欺瞒。他虽不是最大获益者,但也参与其中,难逃其咎。只是许兴亿能当上开发区区委书记,借的却不是他的力,而是市长,也是因为如此,孙昭副市长才能因脱贫政绩一路稳升到副市长。外加上前段时间市长和他竞争副省长一职失败,廖华恩便想当然地认为是市长在背后捣鬼。
可照刘学今天透露的消息,性侵儿童。
虚假脱贫与性侵儿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查这些,怪不得会惹来杀身之祸。
远停怎么会想到查这些。廖华恩头疼。
他这个儿子,自小让他非常省心,这大了,却反而不让人省心了,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步。
天真,太天真。这世界上的恶那么多,无限滋生,除都除不尽,别人就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却愚蠢地偏要蹚浑水,让自己深陷泥沼,大好的前途都不要,图什么?图光荣正义?图问心无愧?可笑,太可笑,看谁记得他,看谁感谢他,没人。人的劣根性:蹬鼻子上脸。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为了让更多人付出、奉献、牺牲,所以造就英雄,创词伟大,对人洗脑、栽培、哄骗,以便更好的阉割。一向聪明的廖远停却在这栽了跟头,廖华恩想不明白,这实在是太愚蠢,也太不像他的儿子,他倍感失望。还有那该死的刘学,哪儿来的下三滥招数,没有素质,没有教养,一副地痞流氓做派,上不得台面,这就是苏婧溺爱下的结果,妇人之仁!廖华恩越想越气,俩眼瞪得溜圆,心口疼痛难忍,摸着速效救心丸吃了捡命。
再别让他看到刘学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
晚上好。
《石榴》是篇练笔,没有大纲,目前都是未经斟酌的原稿,现写现发,发挥不定,简称瞎写。bug和逻辑不通顺的地方完结后会改。感谢大家的喜爱与支持。
也非常感谢诸位的推文,简直抬爱,是我莫大的荣幸。
感谢相遇,感谢信任,希望你们天天开心。
第143章 过端午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包粽子这事儿李单有经验。他以前在家经常干,而且手速飞快。纵观整个家,也就只有他和周梅顶用,剩下几个仿佛都是摆设。刘学和刘忠还好,虚心学习,态度端正。那誊和廖远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个神仙。誊是就没有吃过粽子,不过他吃没吃过不重要,因为他没有味觉。廖远停是只站在旁边看着,偶尔挤到刘学身边咬耳朵。
实际上认真学习的刘学不喜欢被打扰,无论学习什么,他非常用心的将粽子捆起来,廖远停跟个偷腥的猫似的一会儿啄他一口,啄的刘学无可奈何。他用肩膀碰了他一下就算是拒绝,小声且看似凶恶的:“还想不想吃粽子了?!”
上一篇:从扑街写手到学霸科学家
下一篇:被退婚后,我娶了未婚夫的叔叔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