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微信的铃声在房间里突兀地响了起来,谢朗寻找了一下来源,最后还是从黎江也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手机——
是任絮絮打来的电话。
谢朗没有马上接,而是沉默地看着黎江也。
“你怎么不接?”黎江也毫不客气地道:“你可以直接告诉师姐我现在被你绑着,不方便接她电话。”
他现在每一句话都是攻击状态,非常厉害,像是小鸟啄人一样又快又密。
谢朗从来没被黎江也这么尖利地啄过,更何况他本来就嘴笨,神情一时之间有些苦闷。
谢朗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任絮絮那边自己挂了,可是他却抬头道:“等会她还会再打开的,你接吧。”
“我接?”黎江也有点惊讶。
“你告诉任絮絮的话,她当然一定会要想办法,把你从我这带走。”谢朗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低声继续道:“但是其实她是没有办法的。”
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有种不可置疑的笃定。
很显然,任絮絮家里虽然颇有背景,可是在他眼里并不值得一提。
黎江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无能为力,她心里会很难受。”
谢朗平静地说。
黎江也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谢朗的意思——他当然可以告诉任絮絮,但是实际上任絮絮做不了任何事,反而会因为帮不上忙而感到难过的。
他当然不会忍心让任絮絮难过。
这一瞬间黎江也忽然意识到,其实谢朗虽然嘴上话很少,但是真的要做什么事的时候是很滴水不漏的。
他是真的非常认真地要囚禁他的样子。
就在这时,任絮絮的第二个电话果然又打过来了,黎江也和谢朗对视了一眼,最终果然只能说:“我接。”
谢朗无声地把电话递到了他的耳边。
“喂?师姐。”接通之后,黎江也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我没事,就是有事和朗哥说,嗯,别担心,就是正好这两天圣诞有假期,可能在外面玩一下,这几天不回去。”
果然任絮絮没有起疑,对他说了声圣诞快乐就挂断了电话。
“行了吧?”
黎江也对着谢朗有点讥讽地挑了下眉毛。
谢朗其实已经感觉到到黎江也又要攻击他了,可男孩浅粉色的嘴唇微张,不知为什么却没再开口,窄窄的眼褶在眼尾展开得很含蓄,因为天生就泛红,所以更像花瓣。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此时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凝固却又暧昧的氛围。
因为和任絮絮的交代,所以也彻底摒除了一切外界的干预。
是的,虽然这么想很奇怪,可是那一瞬间,黎江也却就是浮起了这么怪异的念头——
谢朗毫无干扰地,囚禁了他。
“小也……”
谢朗坐在了床边,他的手臂忽然痒得厉害,只能强忍着不去挠。
他隐忍地蹙了下眉毛,明明这些天以来,他那么想黎江也,想和黎江也说许多的话,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痛不痛?小也。”
他最终轻轻伸出手,抚摸着黎江也被领带绑了半天的手腕——
男孩纤细的手腕上被勒出了深深的红印子。
本来没有绑得那么紧的,但他挣扎得太厉害了,应该是痛了的。
黎江也看着谢朗,脸上的神情依然倔倔的,但开口时又带着点说不上来的味道:“太紧了。”
他最终很小声地说:“勒得痛……”
真的很痛,可是明明是谢朗绑的,所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谢朗说出口。
谢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乖。”
他有些笨拙地摸了摸黎江也的脑袋,像在哄着自己受了委屈的珍宝:“等我一下,很快。”
他紧接着从一旁的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张秘书打了个电话,声音很轻地吩咐了些事情,然后就这么一直坐在黎江也身边,轻轻揉着男孩的手腕。
那实在是非常古怪的场面。
张秘书当然来的很快,只是他上来的时候,脸上有一种……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不得不表演出有点不知所措的复杂神情。
“谢总。”他从手里拎着的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铐,非常有策略性地停顿了一下:“这个真的要……”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他脸上的尴尬确实不是表演出来的,那个探寻的语气也是发自内心——
这真的合适吗?
他在内心抓了抓头。
“给我吧。”
谢朗直接把手铐接了过来,很平静地说:“你出去吧。”
黎江也的半个身子还在被窝里,他不打算让张秘书一直待在这。
因为是情趣手铐的缘故,其实长得有点色情,周围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但完全可以理解谢朗为什么要选择这个。
为了舒适性考虑,这种手铐里面的一圈都是软皮,所以戴上去其实并不会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当然比领带要好多了。
“来……”
谢朗把黎江也手腕上的领带解了下来,真的在皮肉上勒出了很深的一圈,于是谢朗先轻柔地用手揉了一会。
其实被解除禁锢的时候,黎江也的确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再和谢朗扭打一轮,可是不知为什么,或许是挣扎了一晚上他真的累了,又或许是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希望,最终,他就只是那样默默地躺着,看着谢朗把一边的手铐圈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只有在当谢朗要把另外半边手铐铐在床柱上的时候,黎江也才忽然开口了:“你要把我这样拴在床上一整晚吗?”
他轻声说:“这样我要一直举着胳膊,睡不好。”
谢朗的动作于是顿了下来,他看着黎江也低垂着眼睛时那一颤一颤的睫毛,心里软得厉害。
他站在那想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反手把衬衫袖口往上挽了几圈,然后把手铐的另一边拷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这样好不好?”他声音低沉地问黎江也。
黎江也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于是谢朗把被子拉了起来,然后很慢地躺了进来,他俩的手腕,就这样紧紧地铐在一起。
很难理解他们此时是什么样一种关系——
是囚禁和被囚禁吧。
但怪异的是,与此同时,黎江也心底却觉得谢朗不会伤害他。
他甚至也相信,只要他真的掉眼泪,谢朗会受不了。
他是疯了吧?
--------------------
谢朗,我只能说你在尝试一种很新的东西。
第34章 《他想和我做》
黎江也和谢朗一起躺在床上,他们的手这样被紧紧地铐在一起,所以身边的谢朗才刚一转过来,他就已经能清楚地感知到。
黎江也不作声,就只是仰头看着天花板,房间里太过安静,甚至感觉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而谢朗的目光就这样默默地投在他的侧脸上,又是那种专注得几乎有如实质的目光。
有那么一会功夫,黎江也总是觉得谢朗应该会开口说些什么,可竟然真的始终都没有。
谢朗,你是个混蛋。
黎江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
他生谢朗的气,可更生自己的气。
被谢朗从电梯挟持到房间里,被用领带捆绑得手腕发红,再到现在被用手铐铐住囚禁起来。
谢朗这一晚上都已经这么出格地对待他了,可他竟然……竟然还想听谢朗要说什么。
在黎江也默默地生气的时候,谢朗其实也在感到苦恼。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沉默的人。
很难说这是出于个性所然,还是出于后天的培养。
但在他长大的那个家里,表达自己、尤其是表达自己的真正心情是一种有风险的举动,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在沉默中观察周遭、在沉默中行事。
但和黎江也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去思考这种惯性沉默的弊端。
上一篇:绑定反派系统后我成了万人迷
下一篇:情毁爱亡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