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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48)

作者:风起鹿鸣 时间:2022-06-27 07:33:03 标签:狗血 年下

  “季小姐,你要小心一点,”沈承安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轻松就把吓得腿软、站都站不起来的季娅芙给撑了起来,为了不叫旁人看出季娅芙的窘迫,将她牢牢锢在怀里,“不喜欢跳舞的话,往后就不要再跳了。”

  在外人看来,二人就像在舞蹈中依偎相拥。

  季娅芙手臂紧贴沈承安结实的胸膛,一瞬间涨红了脸颊,心脏砰砰直跳。

  忽地砰的一声,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呼,所有人都转向声音的方向,舆论的中心是季春酲,他通红着脸,红酒酒液溅得他白发斑斑点点,他愣愣地盯着手里打破的红酒瓶,和摔了满地碎玻璃渣。

  酒液是红的,他被玻璃割破手掌流出来的血也是红的,两者交融成一股,染了季春酲满袖。

  季娅芙猛地挣脱开沈承安的手,趁乱一瘸一拐地往弟弟的方向走,担忧地问道:“小春,你没事吧?”

  季春酲明显喝高了,说话嘴巴都打瓢,道:“不……不,姐姐,你好好玩,我想叫未来的姐夫来喝酒……”

  “沈承安,我的好兄弟,来跟我不醉不归呀!”

  -

  盛霜序很早就睡下了,在遇到沈承安之前,他的作息一向很规律。

  他最近心情很不错——只要沈承安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都能过的很不错。

  盛霜序的安稳觉也只持续在前半夜,他睡了一会儿,就被客厅的碰撞声所惊醒,他张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门前,他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却能感受到灼热赤裸的视线。

  下一秒,那人就摇摇晃晃地冲了过来,重重压在了盛霜序身上。

  是沈承安。盛霜序立即就认出了他的学生,他带一身浓重的酒精味和女人脂粉香气,在盛霜序颈边轻轻地喘。

  沈承安应该继续回公司住下的,可他被季春酲灌醉了酒。

  清醒时的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尤其现在是泡在酒精里、脑袋不清楚的他——他下意识里就想去见他的老师。

  “老师,你好软,”盛霜序这时才发现,沈承安很喜欢啃咬他的颈肉,沈承安下口并不重,但总能磨得盛霜序从这一块儿钝钝地发痒,一直痒到全身,“——你不要动,我就抱一会儿。”

 

第59章 背德

  沈承安嘴上说着拥抱,身体却并不老实。

  盛霜序僵住了身体,任由醉醺醺的沈承安按着他啃咬。

  恍惚间,盛霜序觉得自己成了沈承安嘴里的肉,被他咀嚼磨烂,拆吃入腹。

  沈承安很喜欢啃咬,就像是野兽标记自己的所有物与领地。

  盛霜序应当是习惯了沈承安的所作所为的,逆来顺受是他的本性。

  盛霜序呼吸一顿,他有点承受不住沈承安的啃咬,便轻轻去唤他的名字,道:“……沈承安,你喝醉了。”

  “你醒一醒,我是……”他习惯地想将自己称呼为“老师”,念头一转,却不想将沈承安看作是自己的学生,他最终顿了顿,道,“我是个男人,你这样碰我,清醒时一定会后悔的。”

  沈承安就仿佛没听到似的,盛霜序还想再劝,他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痛苦地咬住手臂——沈承安又在咬他的脖颈了,尽管如此,盛霜序还是差点将痛呼从口里泄露出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血液上涌,心脏突突直跳。

  盛霜序越来越不懂沈承安了。

  原本厌恶同性厌恶到光是触碰就会干呕的男人,却不止一次地对着盛霜序如此亲昵。

  盛霜序已习惯了被沈承安粗暴对待,自打旅馆那一夜,沈承安突如其来的温柔总叫他万分不适应。

  ——不,与其说是差别对待后的不适,更不如说,对于盛霜序而言,沈承安这点莫名其妙的温柔,远比他直白的羞辱还要更令盛霜序痛苦。

  男人之间不该这样做的。

  男人之间不该啃咬脖颈。

  男人之间……

  盛霜序脑袋发晕,无法应对的矛盾感叫他痛不欲生。

  除去沈承安自以为是的复仇,他们之间还能算正常人吗?

  他们就真的像是背德的同性恋,盛霜序不愿承认这一点,将他从“正常男人”的标准越拉越远。

  盛霜序厌恶这种他无法应对的、沈承安的温柔,他宁愿沈承安打他打得痛一些、像以前一样羞辱他,最好叫他痛不欲生,这样才能叫他不去思考心理上的痛苦。

  疼痛——才应该是他与同性不伦接触的背德代价。

  他不该有一点沉沦,盛霜序想,这太不正常了,他要做个正常的男人。

  在旅馆的那一夜,他把一切失控都怪罪于酒精,酒精使盛霜序对沈承安的反感都变得迟钝许多。

  现如今他的脑袋则无比清醒,羞耻感便无比清晰地烙印在盛霜序心头。

  盛霜序一想到亲吻他的是个男人、是个把他当女人一样亲吻、名为沈承安的男人,就觉得无比的耻辱。

  盛霜序不敢移开手臂,只怕听到自己那不知羞耻的痛呼,是沈承安啃咬脖颈后致使他的痛呼——他便用另一只手去小心推沈承安的肩膀,试图叫他清醒些。

  沈承安纹丝不动,他的吻则越来越虚软,他吻着吻着,忽地脑袋一重,倒进盛霜序的颈窝里。

  盛霜序的颈肉滑腻腻地贴紧了沈承安高挺的鼻梁,尚还带着沈承安啃噬过后的吻痕——沈承安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热热地扫过了盛霜序的皮肤。

  吐气所触之处又闷又痒,盛霜序想要抽离开身体,也只是勉强将沈承安推到自己身侧去,沈承安的双臂仍紧紧环绕着他。

  那个在盛霜序面前总是冷静克制的沈承安真的喝醉了,他失去了理智,本能地渴求着盛老师的怀抱。

  盛霜序耳边就只剩下沈承安轻轻的吐息。

  他被人这样搂抱着,身心都极度难受,无论如何也无法正常入睡,盛霜序在黑暗中张开眼睛,竭力不去想沈承安臂弯的温度。

  他大脑一片空白,就在沈承安怀里僵硬地躺了好久,久到他也不知时间流逝了多少,沈承安含糊粘稠的嗓音忽地在他耳边响起。

  沈承安哑着嗓子说:“老师,我这样信任你,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妈妈呢?”

  盛霜序说过太多次道歉,乃至面对任何情感的宣泄时,他的歉意都仿佛变得廉价许多,他确实愧对当年那个苦苦哀求他的少年,却又无法原谅如今性情大变的沈承安。

  盛霜序选择了沉默。

  醉酒的沈承安不会发怒,他只会自顾自地说着上句不接下句的话:“……我不懂,你对我这样好,怎么就偏偏对他那么残忍?”

  他在盛霜序面前总容易变得很不成熟,也只有在酒精作用下,二十五岁的沈承安才能与十七岁的少年重合,可怜巴巴地凝视着注定不会回应的、他的老师。

  盛霜序不会为这样的目光产生任何波动。

  他曾经乖巧懂事的学生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老师,韶清死后我就只有你了,我从那种地方逃离之前,一直都想着要活着出来见你,可你为什么要给玛利亚打电话呢?为什么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呢?”

  如果是初遇沈承安的盛霜序,他会以最低的姿态,在无尽的愧疚与悔恨中去祈求沈承安的原谅,即便沈承安要他的命,他都愿意为补偿他而赴死。

  现在的盛霜序依旧什么都没说,他面对沈承安时就只剩下沉默。

  近乎冷酷无情的沉默。

  “老师,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沈承安喃喃自语道,他的话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就沉入湖底。

  盛霜序觉得自己就像在应付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他沉默了太久,他不想惹起沈承安的不快,叫小孩子变成发疯的恶魔,便不得不要说些什么:“我……我很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全都听着呢。”

  “老师,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沈承安抱紧了盛霜序的腰背,就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血肉里,“……我杀过人。”

  盛霜序一个激灵,他不晓得沈承安所言是梦里的胡话还是真话,他吓得绷紧了脊背,止不住地惊疑起他说这句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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