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种可能!”常湛几乎是立刻打断,“想都别想。”
“但是你身上有伤。”林书雁找借口。
常湛贴着他的耳朵说:“受伤也能弄你,不信试试?”
林书雁在老虎尾巴上摸了一圈,眼看就要被吃掉,见好就收:“先吃饭,我饿了……”
叮——
电饭煲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提醒,林书雁的肚子跟着咕咕叫起来。他安抚般给了常湛一个吻,随后逃脱他的怀抱,将电源拔掉。
常湛把汤也关了火,暗自将被挑逗起的急促呼吸平复下去。
两人好久没能坐下来和气地吃饭了,经历过这么多,林书雁越发体会到简单微小的日常琐碎多么弥足珍贵。
如果没有经历过还好,可很多东西一旦得到再失去,又是另一番滋味。
还好,他抓住了。
常湛见他嘴角泛着笑意,警告道:“林书雁,没那种可能,不许想了。”
“啊?”
林书雁抬头,发蒙地看向他。
常湛没说话,眼神写满了休想。
林书雁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警告针对什么,更是没忍住笑。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曹逸那样的人才是值得崇拜和敬仰的,爱情事业双丰收,任谁都忍不住羡慕。
可曹逸竟然妒忌他,林书雁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只会闷头学习、不解风情的闷葫芦,到底有什么好被嫉妒的。
曹逸嫉妒他有清白的身世,嫉妒他能得到高伟呈的赏识。
可这些都是外界赋予他的,他本身就是个闪光点,只不过被隐藏淹没,只有常湛看到了。
“我今天去见了曹逸,后来又去见了乔菁。”林书雁喝着汤说,“我把U盘交给了乔菁。”
常湛没说话,默许了他的做法。
“乔菁怀孕了,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他继续道,“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常湛抬眼看他,有些激动:“曹逸对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想过残忍吗?如果没有我,现在蹲在里面的人是你,你的职业生涯都会被他毁了。”
“我知道。”林书雁握住他放在桌边的手,“我是说乔菁,我担心她承受不了。”
常湛回握住他的手:“怎么做都是她的选择,能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别太自责。”
“可我是医生,医生是要救死扶伤的,我从来没想过劝人……拿掉一条生命。”
“就算是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吧?”常湛安慰他,“林书雁,医生也是人,不是神。何况就算你劝乔菁拿掉孩子,她是成年人,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林书雁低声“嗯”了句。
过了两秒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真的不能让我试试吗?”
常湛反应半秒,攥紧他的手腕,一下下挠着腕处的脉络,与他对视道:“等能不被我一亲就软再说吧。”
第66章 硌手我也喜欢
林书雁想要反驳,却实在找不到证据。
常湛的吻仿佛化骨散,一触碰到就会全身无力发软,只能任凭宰割沦陷。
牛奶闻见了肉汤的香气,在餐桌下跑来跑去,咬着他的裤腿讨要吃的。不知道是被苏定养肥了还是天冷毛长,半个月时间小家伙就长大了一圈。
常湛丢给他一块骨头,牛奶立刻叼走,跑到阳台自己的窝边啃。
林书雁不放心:“它这么小,能吃吗?”
“大骨头没事。”常湛说,“苏定把它喂得嘴刁了,现在连狗粮都不好好吃。”
他还握着林书雁的手腕,本就没有多少肉感的地方如今更是细瘦,脸颊也凹陷下去,能摸到的都是硌手的骨骼。
第一次他见林书雁,瘦是瘦,可脸颊上还算有肉感,伸手还能碰到一片柔软,现在却是生硬和尖锐,下颌线都比原来明显。
跟着他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常湛心疼,又没有立场去心疼。误会林书雁的是他,把人像宠物一样豢养的也是他。
他抽出两张纸巾擦擦嘴,起身献殷勤:“我再去给你盛碗饭。”
“吃不下了。”
晚饭太丰盛,林书雁每样尝一口就饱了。
常湛仍是坚持:“那再喝碗汤。”
林书雁笑了:“你怎么跟哄小孩一样啊?”
“林医生。”常湛严肃说,“你作为医生,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那只好我这个家属来代劳了。”
林书雁纳闷,他一没生病二没受伤,怎么就没好好照顾自己了?
常湛直接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你自己摸摸,腰上,手上,脸上……身上有一个地方还有点肉吗?”
语气是抱怨,是责备,也是关怀。林书雁任由他摸着,神情微愣。
从两人冷战开始,他很久没有吃好过一顿饭,睡过一次踏实觉,同事也说他消瘦得厉害,高伟呈还以为他累的,差点要给他批几天假。
然而这种折磨不是单向的,是相互的,他相信常湛也是如此,更别说后来为了他的事到处奔波,几乎没有一天着家。
他正要也心疼一下常湛,便听见他道:“这么瘦,抱起来都硌手。”
林书雁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抬眼瞪他,原来是嫌他抱起来不舒服了。
“那你别抱了。”他拿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常湛一秒都不肯多分开,手掌像黏了胶水般又贴上去:“硌手我也喜欢。”
在他的强迫下,林书雁又多喝了小半碗肉汤,牛奶还在跟比自己大腿粗一倍的骨头作斗争,吃不到嘴里嗷嗷地叫唤,半啃半抱地当成玩具玩。
林书雁又喂了一点狗粮给它,果然牛奶凑近闻闻,神情恹恹,又投奔进大骨头的怀抱。
林书雁端着狗粮放到它面前,这次牛奶连闻都没闻,直接绕路走了。
“……”他无语,“它现在太挑了。”
常湛抱手在一旁看戏:“苏定肯定天天喂肉,给惯坏了,改天找他算账去。”
见它不肯吃,林书雁只好作罢。手上沾上了狗粮的味道,他去卫生间洗,拿洗手液搓到第三遍的时候,常湛跟着进来了。
林书雁打开水龙头冲走泡沫,听见他问:“不直接洗澡吗?”
“嗯,等会儿再洗。”林书雁有些难为情。
他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们经历过许多个密不可分的夜晚,可眼下居然莫名紧张起来,程度比第一个夜晚更甚。
忘了以前听谁说过人会越活越过去,胆量和冲动会随着年龄消失,没想到在这种事上也会衰退。
他和常湛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不一样了。
以前更多是激情、冲动,爱得如同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们也要在彼此身上耗干最后一秒的热忱。
而如今是坦诚、厮磨,想要走得更久更远的细水长流。
常湛把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擦手,敏锐觉察到耳尖上的一片红,不由笑了。
“林医生,你在害羞么?”
林书雁不自然的动作出卖了自己,心一横说:“就两个套了,够吗?”
常湛看着他的目光湿漉漉的,盈满欲望:“你觉得呢?”
林书雁把毛巾塞到他怀里,躲开他炙热的目光:“就不能,克制点……”
“说什么呢宝贝?”常湛笑道,“这也想都别想。”
林书雁深觉今晚自己要遭殃:“那我下楼再买一盒,你先洗。”
“我去买吧。”常湛知道他脸皮薄,“反正楼下便利店的老板都认识我了。”
林书雁说不用,让他赶紧洗。
过不久,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墨迹了几分钟后,干脆利落地脱了衣服,下半身裹上浴巾走向浴室。
水流将泡沫带走,常湛睁开眼,就看见林书雁拉开了浴室的门。
“这么快?”
水纹顺着他的胸膛流淌下去,覆盖过常湛结实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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