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常湛过来拿纸巾,看见他正对着球框乱砸。
他没想到自己有天还得充当个知心大哥的角色:“你到底约我出来打球还是约我出来撒气的啊?”
苏定不说,扔了个三分球没进。
“说吧,又怎么了你?”常湛递给他瓶水,等着他开故事会。
苏定喝了两口水,又扔了个球,正好砸在了球框上。他气得大喊:“我受不了苏聿了!”
“我都二十一了,还得每天喝牛奶!每天十点前回家!十一点前睡觉!不许我喝酒!不许我夜不归宿!还不许我谈恋爱!”
常湛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立刻抓住重点:“噢,你想谈恋爱了啊?跟谁啊?”
苏定脸一红:“不管跟谁,他都不许!”
“不是情场险恶,容易被骗?你不怕了啊?”常湛问。
苏定说:“可是我都二十一了,早恋都嫌晚了!而且你们不是谈恋爱就是有要追的人,就我没人陪着玩,欺负人。”
合着不是想谈恋爱,是空虚寂寞了。常湛轻笑:“谁说我们都谈恋爱了?你哥就没谈啊。”
“他不算。”苏定立刻说,“他光忙着管我了。”
常湛道:“那不正好,让他陪你玩,你们内部解决一下。”
“我哥哪有时间,他每天忙死了。”苏定说得口干,又灌了口水,“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管我几点回家几点睡觉,真是服了。”
约球成功变成了苏聿吐槽现场,苏定跟个羊驼一样不停突突:“我每天去了哪儿,穿的什么衣服,吃了什么饭回去他都要问,怎么说我也是个成年人,一点都没有成年人的自由!”
常湛默默听着,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发小呢。
吐槽完,苏定不甘心,又打了几局球,输输赢赢,总算心情没那么差了。
一下午过去,两人冲完澡在更衣室换了衣服,常湛说:“回去吧成年人,等会儿你哥电话要来了。”
苏定拒绝:“我哥出差了,今天我要享受一下成年人的自由!”
“靠,你不是准备今晚破身吧?”常湛也拒绝。
不管帮苏定找个鸡鸭鱼肉还是飞禽走兽,苏聿都会杀了他,拿枪顶脑袋上毫不犹豫那种。
“啊?”苏定也懵了下,羞着脸说,“才不是那个,我要去喝酒。”
常湛倚在更衣柜上笑:“哦喝酒啊,喝酒好,至少不会出人命。你确定苏聿今天不回来是吧?”
苏定信誓旦旦:“昨天走的,出差三天,我问过他的。再说,他回来又怎么样,我是成年人了!成年人!”
常湛说:“我友情提醒,这不是担心你屁股开花嘛。”
隔壁浴室有水流,苏定没听清:“什么开花?”
常湛往外走,边走边说:“皮肉开花。”
作者有话说:
副cp是伪骨科,不磕可以避雷。
第30章 另外的价钱
两人去的还是昨天常湛去过的酒吧,正好他车停那儿,喝完酒找个代驾直接开走。
苏定长这么大头一回进酒吧,缩着身子左瞧右看。常湛跟在他后边,仗着身高优势敲他脑袋:“你来消费还是来偷东西的啊?”
歌手在台上唱民谣,曲调悠扬缓慢。苏定觉得这跟他想象中的酒吧不大一样,但灯光确实花里胡哨,有酒吧的感觉。
他站直身子,嘴里默念:“对,我是顾客,我是上帝,我是成年人。”
常湛定好了卡座,位置极好,对面就是台子,如果有演出视角极佳。苏定还在好奇地四处打量,常湛问他到底找什么呢。
苏定坐下说:“哎,看看我哥在不在。”
“苏聿怎么会在这儿呢,他不是出差了吗?”
苏定的吐槽意犹未尽,又重重叹息一声:“我哥无处不在!我都怀疑他在我身上装定位了,怎么我跑哪儿他都能知道。”
不给常湛说话的机会,他接着突突:“湛儿,你说有没有个地方是我哥找不着的?我快郁闷死了。”
常湛想了想,以苏聿的能力,手够不着的地方真不多。
苏定眉头撇成八字,愁得要命:“我都多大了,他还管我跟管孩子一样,他可快点结婚生孩子吧,也该别人管管他了。”
常湛估计着悬。
苏家父母早年英勇牺牲,只留下兄弟俩。当时苏定才四岁,苏聿大他五岁,自然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
好在还有苏老爷子,一老二小相依为命走到今天。
虽然没有父母,但苏定仍然倍受宠爱,凡事不用他操心,遇到麻烦有苏聿解决,一来二去养成了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格。
有个哥哥宠着自己是挺好,前二十年苏定都是这么想的。可等他长大才发现苏聿管得实在太严了,简直就是当着他哥的命,操着他爸的心。
父母去世时他还小,没多少印象。但苏定觉得,要是他爸还在,估计根本不会这么管自己。
哪有二十一岁了还每天看着自家孩子睡觉的啊。
简直变态!
酒保过来问喝什么,常湛要了杯高度数鸡尾,苏定也嚷嚷着要喝。
“你先来个度数低点的,别上来就醉了,万一发酒疯我可不想管你。”常湛说。
苏定想想:“我肯定不发酒疯,但我可能会抱着你哭诉。”
常湛嫌弃地赶紧说:“可别,万一人家以为我把你怎么了,我跳进黄河洗不清。”
第一次喝酒,苏定也怕自己闹出笑话,就要了杯度数很低的樱桃酒。
台上换了演出,歌曲也换了更激烈一点的,女歌手在台上摇头晃脑,唱着不知名的摇滚。
酒还没上,苏定问他:“等会有人跳脱衣舞么?”
常湛逗他:“没,那是另外的价钱,小孩不给看。”
“我是成年人,成年人!”苏定强调了好几遍,“能微信转账吗,我这边一刷卡苏聿那边就知道了。”
花着人家的钱,还想搞自由独立。常湛毫不留情拆穿他:“花着你哥的钱就老老实实做乖宝宝吧。”
“我自己又没钱。”说到这,苏定又开始了,“他连工作都不让我去工作,我怎么赚钱啊?我的小金库还是他给的压岁钱,再过一年我都二十二了,眼看就压不住了。”
虽然常湛只比他大一岁,但在心理上成熟了不知道多少。酒上来,他说:“我建议这杯酒你别喝,现在回去跟你哥道歉还来得及。”
苏定偏不,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呛得脸红。
吐槽完了,苏定想起什么,才接着中午的电话问:“你还没说你怎么在林医生家里呢。”
常湛也喝了口酒,想起昨晚也是这个位置,没约到林书雁。
“昨天约他喝酒,他没来。”
苏定只见过一次林书雁,但对他印象很好,他对长得好看的人印象都好,说:“林医生一看就不爱喝酒,你怎么约他来酒吧?”
常湛没说。其实林书雁说不能来的时候他是失落的,那种失落就像看着灯被一盏盏按灭,火焰被一点点浇熄,希望随之覆灭,是悄无声息却浩大的。
“不对不对。”苏定被他带偏,此时反应过来,“你约林医生喝酒,他没来,你怎么跑人家家里去了?”
常湛还不想说自己有个情敌的事:“后来正好碰见他了,就去他家里了。那么晚了还愿意陪我喝酒,你说他是不是也挺喜欢我?”
苏定肯定地点头。
“后来我亲他,他虽然推我了,但根本没用劲,你说他是不是欲擒故纵?”
“嗯,欲擒故纵!”苏定又点头,半天反应过来,“你们都亲了?!”
“当然,羡慕吧?”
“比起你以前的进度,也就晚了那么几个月。”苏定说,“湛儿,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也好想当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常湛回他:“花花公子都是帅哥,没可爱这个类型。而且都得有钱,你先经济独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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