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
织田作之助反应了一下开口,“但你们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市警吧?”
“当然是!”那个男人似乎对于织田作之助的话心有不满,立即转头说道,“我们当然是市警,至少……”
“——曾经是。”
他补充说道,语气带着幽怨和冰冷,像是自怨自艾受了委屈的人。
“可是你知道吗?我们虽然是市警,可是每天只能拿着那些死工资,然后在横滨这块混乱的地方牺牲掉生命!”
“我已经见过太多我的同事牺牲的场景了,甚至有一些就算幸运没有死去,可是在受了无法担任职责的伤病之后,却又只能被无情地抛弃掉。”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激昂起来,似乎对于这些遭遇十分地悲痛不已。
可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比起被市民的热情相待,我们更要想要实际一点,比如说——钱!”
织田作之助默默看着这个男人的独角戏,他明白自己这个时候大概无论说什么都传不到对方的耳朵里。
男人完全不顾被他抓回来的人,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只要有了钱,我们才能更加舒服地活下去。可是你知道的,单凭市警那份工作的工资,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好好活下去……”
“所以你们选择抓走我?”
织田作之助终于找到了时机插上嘴。
那个男人因为这句话,转身紧盯着织田作之助,“你说得对,所以我们才会选择抓走你。”
“我们调查过你的资料。”
男人慢慢悠悠地摸了摸桌面上的铁棍,像是随意般开口,“你好像才十七岁?才这么年轻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声的作家,可谓是前途无量,不愁钱财。”
织田作之助对于男人的话并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是写了作品,至于发表出去也只是听了夏目老师的话,如果夏目老师不让他发表,他是绝对不会发表的。
至于那些稿费……
说实话,钱确实不少,但是依然比不上他做暗杀者时所赚的钱多。
男人拿起一张银行卡,对着织田作之助说道,“我看过了,上面好像有整整五个亿,足够我和兄弟们好好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现在将密码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他拿起桌上的铁棍对着织田作之助示意。
织田作之助并不认为这个铁棍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这种威胁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对方似乎从他的那冰冷的神情和态度上察觉到了这一点,“我记得你好像还收养了一个少年,他现在就被关在你不远处的另一个监狱里。”
“看管他的有两个人,但是我记得其中一个人似乎有着喜欢‘招待’人质的爱好……”
“哗啦——”
声音打断了男人接下来的话语,他抬眼望去,是双手紧紧握在监狱里的织田作之助,对方虚无的蓝眸中带着……
——杀意。
男人有些诧异。
尽管横滨这种地方有不少人会浑身带着杀意,可是在他面前可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而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杀人犯!
不过……
男人的视线转移到青年被牢牢铐住的双手上,轻蔑的笑了一声。
就算对方有杀意又如何?还不是要被他铐在这里,让他拿走他的钱。就算是最后,他也不会按照约定的那样放走他们两个人。
他宽慰对方说道,“你放心,我们想要的只有钱。”
“只要你将密码说出来,我们肯定会放你和那个少年出去。当然,你要是说出去了,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男人继续补充。
他看见青年的双手从握紧到松开,又到缓缓放下,就知道哪怕对方带着杀意又如何,最终不也还是按照他的想法走。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听到青年的询问,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
没有任何愧疚之心,也没有任何良知,他只知道自己赢定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从青年的口中知道了银行卡的密码。
看着对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没有用上任何手段,男人其实也有点惋惜,只不过他不是这种会亏待自己的人。
眼看密码到手,男人也不再掩饰。他将牢笼的锁打开,面带微笑地等青年走出来,然后……
举起手中的铁棍向青年的身上打去。
虽然对方说出来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会信守承诺。尽管他曾经是个市警,可他也说了,那只是曾经。
被无情辞退下来的,不仅仅是没有办法派上用场身受重病的人,还有一些因为贪|污受贿等因素被辞退的人,比如他。
可事实超乎预料,铁棍并没有落到青年的身上。
男人开口,“……没有想到你躲过这一击了。”
不仅躲过,就像是早早知道了他攻击的方向一样,用手铐抵挡住了。
“这个说好的不一样。”
对方的声音响起。
男人笑了一下,在嘲笑青年居然就这样相信了他,“你要知道,就算过去的职业再怎么尊敬守法,现在的我也不过是个想要钱的组织首领。”
青年沉默不语,随后开口,“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信守承诺了。”
“我的职业、不……应该说我们那一行的人从不允许说出自己雇主的信息,我以为你们也一样。”
“……什么叫做你们那一行?”
男人眉头紧皱,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作家这个行业会有什么雇主?
他怀疑对方现在已经被吓怕了在胡言乱语。
男人拿着铁棍的手慢慢离开对方,他感觉面前的人现在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紧盯着青年,只见对方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因为我很少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情。”
“……什么?”
青年缓慢眨了眨眼睛,男人这才发现青年的蓝眸里不带一丝感情。
“作家,其实并不是我的主业。写作其实也赚不到那么多钱……不,其实我的钱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他有很多张银行卡,但是他觉得用不到这么多,所以大多都和他的双枪待在屋内的榻榻米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对方的主业究竟是什么才会得到这么多的钱?
还是说,对方和他一样,是一个表面上那样,背后却也有另一个组织的人物?
男人慢慢后退,深感不妙的他拿起自己身上的对讲机,“……情况有点不对劲,先赶紧来人,还有将那个小鬼也一起带过来!”
“……老大?”对方传来疑惑的声音,不理解为什么男人的声音会如此地焦急。
男人盯着越来越近的人,立即对着对讲机开口说道,“我都说了……额——”
男人的话戛然而止,随后对讲机的另一端只听到了信号中断的声音。发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对面的人立即开始召集人手去往老大的位置。
这边的男人只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想明白对方怎么攻击的,就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鞋。
他尽力抬眸,看见了那个身穿和服的青年,可明明对方的双手依然被铐住。
“——暗杀者。”
青年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听对方继续说道,“这才是我的主业。”
“织田作……?”
少年的声音出现,织田作之助回头看去,发现来人就是被面前的男人说抓到另一个地方的太宰治。
对方正神情震惊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相信的话语。
*
太宰治从那两个相互争斗的地方离开,比起那两个人,他更在意织田作之助在哪里。结合着离开时的方位,他开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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