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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还请多多指教啊。”
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得森鸥外背后不知为何微微发凉。
第126章
鲜血溅到太宰治脸上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比起现在是见证森鸥外上位的关键时刻，他更在意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吃的晚饭是蟹肉料理还是咖喱。
说起来织田作之助喜欢吃的辣味咖喱表面上铺的那一层咖喱也是这么红呢。
太宰治伸出大拇指擦拭溅到脸上的鲜血，看着那道红色的液体默默发呆。
“……怎么了吗，太宰君？”
森鸥外的声音响起，太宰治听到声音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那双鸢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起来像是早就死了一样。
森鸥外注视这个被他捡回来不到两个月的少年，嘴角的弧度加深。
他对于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惊喜了，无论是智谋还是心智，对方的才能都是无与伦比的，这令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甚至就连对方喜欢自|杀的爱好，都在需要见证人的森鸥外眼里成为了锦上添花的东西。
当然森鸥外自然不会让对方就这样简单的死去，对方的利用价值还很大，甚至要有很多东西值得利用。他接下来要是想要更加轻松地发展港口Mafia，那么就需要让这个少年活得再久一点。
他注视着太宰治愣神地看着指腹上属于首领、……应该说属于先代港口Mafia首领的鲜血感到了好奇。
对方现在已经与死亡靠得很近了，此时对方都在想些什么了？
“……我果然还是吃不来辣味咖喱。”
森鸥外：“……”
森鸥外：“？？？”
意料之外的话语，令森鸥外一瞬间以为少年身体内换了一个人。他也搞不懂对方是怎么将这些与辣味咖喱联系在一起的，难不成看着这些景象对方很有食欲吗？
森鸥外转头看向躺在首领办公室后面专属的休息室大床上，已经被锋利的手术刀割破喉咙而死的首领，默默冒出了这个想法。
“算了，比起这个……”
太宰治话语一转，语气稍稍上扬，“恭喜你森先、不，森首领。”
对方的脸上挂上了公式化的微笑，结合刚刚那句话，听起来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相比要鲜活一点，但也只有那么一点。
森鸥外嘴角露出同样的笑容，随后走出首领休息室的房门，经过首领办公室的大厅然后双手猛地打开大门，他注视着安静等待在首领办公室门口身穿和服的尾崎红叶，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很可惜，虽然很想救回首领，但是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做到。”
本应该是一句悲痛万分的话语，但是出现在森鸥外的口中却显得极为嘲讽，甚至他连脸上的表情都不愿意收敛一下，而是维持着他的微笑继续道，“但是首领在病逝之前，已经选择让我做港口Mafia的下一任首领了，作为证据……”
森鸥外侧开身体，露出从刚刚开始他身旁就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少年。
“太宰君作为见证人见证了传位的这一幕。”
“对吧，太宰君？”
太宰治抬眸看向门口身为干部却早已和森鸥外暗中合作的尾崎红叶，又转头看向了其余站队到森鸥外身边的合作者，他不禁脸上露出带着恶意的笑容。
作为港口Mafia经常与死亡打交道的一员，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怎么可能闻不到来自房间内，又或者说来自森鸥外身上的血腥味？
只不过大家在这一刻都选择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选择森鸥外作为首领，然后装瞎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太宰治摊了摊双手，露出一副‘的确如此’的神情回答，“……没错就是这样，先代首领已经病逝。在临死之前对方将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传给了森先生。”
所有人的脸上在同一时刻都浮现出了带着点真情实意的笑容，他们都是曾经遭受过先代首领迫害的人群，因此不仅不尊敬先代首领，甚至称得上对先代首领深恶痛疾。
他们齐齐下跪对着森鸥外低头，随后由尾崎红叶为首的人开始说话，“恭喜鸥外阁下成为现任港口Mafia的首领。”
森鸥外注视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越发肆意，而太宰治就在旁边静静瞧着森鸥外的动作。
……
杀了先代首领，做了见证人。并不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倒不如这对于太宰治而言是一切的开始。
他跟在森鸥外的身后搭上了高层人员才能乘坐的电梯，与他们同行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尾崎红叶。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除了电梯运转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突然森鸥外开口，“怎么样，对我之前的提议有什么想法没？”
太宰治从电梯反光的镜面上看到了森鸥外的眼神，他知道森鸥外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当时对方所说的到他身边生活……
想到这里，太宰治嘴角露出笑意，“不必了，我对我现在的领养人并没有任何不满。”
尾崎红叶若有所思地看向这个少年。
这个少年是一个多月前被森鸥外带回来的，最初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森鸥外只是想要找一个医术继承人，可是很快他们都发现了这个少年的非比寻常。
正常的少年是不会看见血肉横飞的场景没有任何不适的，正常的少年是不会轻易猜到别人想法的，正常的少年甚至很难获取先代首领的信任……
然而对方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十分优秀。
这令尾崎红叶立即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少年是天生的Mafia。
对方的血液肯定是黑色的，对方清秀的皮囊之下肯定是恶魔的真容，对方讲出的话语肯定是诱惑众人的塞壬歌谣。
然而这个少年现在却开口说他有一个领养人……
尾崎红叶忍不住用衣摆遮挡住口鼻，这令她想起了自己那个因为要与她私奔而被先代首领杀死的普通男人，现在想来她当时迷恋的不是爱情，而是男人承诺在爱情后面逃离港口Mafia的自由。
可是，生于黑暗之中的鲜花，最终只能归于黑暗。*
这个少年理应如此，本以为对方不会被那种看似光明的东西所束缚，却没有想到对方已经被束缚住了。
作为前辈，尾崎红叶忍不住开口，“这是真是……但是少年，在黑暗之中总有不顾自己生命的疯子，如果想要保证对方的安全，你应该早早地远离对方。”
加入港口Mafia自然就没有离开的选择，所以离开的只能是另一个人。
电梯门打开，森鸥外第一个迈开步伐走出门，太宰治和尾崎红叶则是跟在对方的身后。
这里是一层，太宰治侧头向外看去，看到了一只三花猫正在港口Mafia大门口路过。
就在众人以为太宰治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收敛了眼眸，低声开口，“……你说得对。”
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太宰治是在回答刚刚尾崎红叶的话语。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其不完全受到理智控制，正是因为如此……”
太宰治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人性是如此复杂。”
回想到当初那个男人，尾崎红叶一时失语。
森鸥外却在此时笑了起来，“看来太宰君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聪慧的少年，现在却有了相当显著的弱点，这对于他来说却刚刚好，因为这就意味着对方容易被|操控。可也正因为如此，森鸥外开始好奇起来这个能让少年说出这样话语的领养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他担心自己的小动作会被这个少年发现然后引出事端，所以还不知道对方领养人的身份。
对方是黑暗不同的光明？与孤僻不一样的开朗？又或者是与自私自利不一样的无私奉献？
*
看着森鸥外对着所有人讲述先代首领已经病逝，现在的他是现任首领的画面，说实话令太宰治感受不到任何兴奋的感觉，就像是一场老旧的电影已经被他重复循环看了几百次一样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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