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芥川龙之介紧接着道出的内容,成功让中原中也大脑再次一片空白,宕机期间无法思考任何事。
“他在侮辱太宰先生!强迫太宰先生在室外不能穿衣服!”
中原中也:“???”
这过分了,是人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外出?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是在私人后院中,这样的做法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如果说那条青花鱼浑身上下被涂满去疤膏药,需要全方位晒太阳才可以吸收药效,只不过恰巧被芥川看到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不能算是米哈伊尔不对。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中原中也颤抖着声音追问细节,“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吗?”
“是的,这场有很多人。侦探社的人,还有曾经港口黑手党的底层,在下绝没有说谎!”
中原中也:“……”
这叫他还能说什么?
一旦回想起当时的细节,快要被气爆炸的芥川龙之介咬牙切齿道:“太宰先生的孩子也告诉在下了,太宰先生现在的生活很不好,被迫跟那个人玩夫妻游戏,共同抚养两人的孩子。”
对比起自己老师的处境,他被曾经一介港口黑手党底层小喽啰打到尊严全无的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况且他已经知道了,太宰先生从来都很重视他,早就认可了他,当年会让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去救他也是这个原因。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该对对方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无视掉这些恩恩怨怨,救出太宰先生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那个孩子几岁了,逻辑就能这么清晰?”鉴于再次扯到孩子这个内容,情绪复杂的中原中也表情放空,艰难分析着,“顶天也就三岁吧?”
就算那条青花鱼有了生育功能,他失踪的这四年内,除去第一年的孕育过程,孩子确实最多只可能三岁。
三岁孩子说的话,哪怕是见到太宰治昏了头的芥川龙之介,也不至于傻乎乎的全盘相信才对。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青年语句微顿,认真思索一番后,谨慎回答道:“在下认为差不多二十三。”
“哈?”
中原中也表情顿时复杂到难以言喻的地步,明明两人谈论的内容十分重要,自己却有太多吐槽欲无处抒发,“太宰他今年也就二十二啊。”
芥川龙之介张了张嘴,像是在艰难思考着措辞。当时那个发色诡异的男人对于年龄问题给出的回答是他长得快,但是这种缘由,说出来中也先生根本不会相信。
那他是怎么相信的来着?
毫无征兆的,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另一旁的中原中也一副终于得到空闲喘息的模样,疲惫挥了挥手。
“你先接电话。”
“是。”
面对干部的命令,芥川龙之介只能暂时放弃回忆,将接通的手机放至耳边,严肃的神情却因电话另一头传来的话语愈发凝重。
“你说什么?!”
“怎么了?”总觉得这过于短暂的时间内接受了太多信息量,太阳穴隐隐作痛的中原中也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电话接到一半的芥川龙之介,过于惊愕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是樋口,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外国男人,说让她代向中也先生问个好。还说不用担心太先生的事,太宰先生被他照顾得很好,一家人很幸福……”
“之后就是给了樋口一支黄玫瑰。”
第295章 恭喜首领森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向来遵从最优解的森鸥外,堪称逻辑的化身。
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首领,正因为如此,才能将组织发展到今天的地步,成为横滨暗世界的秩序,掌管着这座港口城市的黑夜。而不是像曾经大大小小的各色势力,大多都毁灭在了龙头战争中,时至今日,已无多少人听闻过它们曾经的威名。
如同一台严格按照最优解运行的精密机器,森鸥外同样因为太过正确,行事手段过于冷酷无情。
有些人可以理解他的行为,明白他这样做的必要性。然而人这种生物,向来都是容易受到感情驱使的冲动物种。
森鸥外的“正确”完全摒弃感情这一要素,他也很难控制这种微不足道的变数,导致在某些时候,事情的发展与他预计中的走向并不相同。
就比如曾经常暗岛的不死军团计划,无法接受残酷事实的与谢野晶子精神崩溃,触犯军规被捕之后,计划彻底无法进行下去。
再比如四年前被潘多拉·亚克特带走的太宰治,那颗在他面前被碾碎的钻石。原本打算将那孩子送到异能特务科手中,让这颗定时炸弹离开港口黑手党,最终结局也与原定计划完全不同。
港口黑手党不能与超越者敌对,更何况对方势力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森鸥外最终选择了放弃太宰治,任由那个直到最后才被他发现真心的孩子被带走,哪怕迎接他的将是永无止境的惨淡未来。
他不会后悔,也不能后悔,因为他是这个组织的首领,也是组织的奴隶。
──
身穿医生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街头停留,胡子邋遢到像是几天没有刮,给人一种莫名的颓废感。
他手腕上挂着满满当当新购置的小洋裙袋子,身侧跟着一位身穿荷叶边红裙的金发幼女,正在进行着诸如‘继续逛服装店’还是‘立刻去甜品店’的幼稚拉锯战。
毛利兰看那个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女在原地踌躇许久,再三确认过,不远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长相与自己印象中某人完全一致。这才不再犹豫,径直走上前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是森伯父吗?”她紧张询问道,目光落在某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上,生怕自己只是认错了人。
自从太宰治在好不容易迎来幸福曙光的前一夜自杀之后,两个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彻底走上了末路。
当时的毛利兰早就从身旁的人那里了解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宰治与费奥多尔并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他们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选择走向一起,好不容易得到了双方家长的祝福,又因一方家中突如其来的变故始终无法得到安宁。
好在太宰治被迫前往演艺圈的那两年十分努力,本身资质更是堪称得天独厚,靠着两年间得到的片酬将家中债务还清。
当时的米哈伊尔同样已经离去两年,杳无音信。被独自留下的费奥多尔也因恋人的缘故选择暂且放弃入学,想要等待终于能脱离泥潭的太宰治携手继续学业。
他独自一人经营着父亲留下的咖啡店,同时又寻找了其他兼职,跟常年拍戏的恋人聚少离多,连家都很少回。
这样令人感到苦闷压抑的日子,终于迎来曙光。
然而这并非故事的结局,现实从来不是童话故事,经历过苦难后也不一定能拥有美好未来。那些微小的预兆如同附骨之蛆,不断啃噬着压抑生活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希冀。
就在太宰治最后一份按合同被强行要求接下的电影拍摄到一半时,《斜阳》剧组因剧本无法跟上不得不停摆。原定举行婚礼的两人难得相聚,同两家仅剩的长辈商量着小范围婚礼的安排。究竟要预支多少未来的幸福,才能抚平过往承受的伤痛。
不过是一夜之间,还没来得及亲吻恋人的费奥多尔,能够触碰到的只剩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
自那之后,中年丧子的森医生收敛好太宰治的遗物,趁着夜色朦胧,独自一人拖着孤寂的身影离去。他再也没有回到过曾经居住了十几年的家,又因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不打算将房子卖掉,只是任由那栋不会再亮起灯的房屋落灰,充斥满冰冷空寂。
而原本前途无量的费奥多尔,对未来的一切展望都因恋人的逝去消失。他彻底放弃了学业,甚至将父亲悉心经营多年的咖啡店转手,同样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去。
米花町多了两栋空旷无人的房屋。
毛利兰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如此巧合的在街头看到已经离去两年的森医生。对方跟一个长相明显是外国人的金发女童逛街,如同过分宠溺女儿的老父亲,显然已经迎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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