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那只断手拿起,按照原作中的内容,这只手能打开地下五层的门锁。
他余光再次撇过大佐的尸体,紫红色的眼眸深处晕染开意味不明的感情。
“这种无意义的纷争,即便再怎样努力也无法让他们消失。人类真是愚蠢又最大恶极的生物,轻易便会受到感情的驱使,罪孽的烈火熊熊燃烧,哪怕率先被焚烬的会是自身……”
不过看在他已经挂掉的份上,就不计较这帮人间接把自家绷带精推向并不合适一方的问题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在黑暗中更能让太宰治感到舒适。
“安息吧。”
──
【与“人形自走绷带精”私聊中】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结束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你那边如何?
人形自走绷带精:感觉上次扮演大反派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说呢,有点不适应。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真意外,你也会有这种时候。
人形自走绷带精:因为我心情很惆怅,不许笑,是真的很惆怅。[哼.jp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理解。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快要到最后了,难免会产生这种情绪。
人形自走绷带精:时间已经证实了一点,哪怕是过去互相敌对的我们,在长久的陪伴之下,果然还是会选择彼此。
人形自走绷带精:之后的共喰,稍微编个借口让他们演戏就好,不需要我们亲自上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二五陀和二五宰,已经不知道该心疼哪方势力了。
人形自走绷带精:在这之前,还是先解决掉费佳你的问题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去见朋友的最后一面,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不会是最后一面。
人形自走绷带精:唔……果然还是有点为难你了。
人形自走绷带精:就像是武装侦探社社员之间的关系,“七个背叛者”也是同样吧。
人形自走绷带精:很难想象魔人先生主动社交的画面呢。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这次姑且先当演习。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回到主世界之后,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第237章 终于轮到
费奥多尔这边的任务很简单。
鉴于“壳”已被提前损坏,并且这个消息只有侦探社几人知晓,并未传到外人耳中,原作剧情中加布的后续举动便没了逻辑。
加布的最终目的是杀死威尔斯,篡夺她的能力,好让自己活在永远不会前行的时间中。但是它“夺取死在岛上异能力者的能力”发动时,效果必须扩展到全岛。只要太宰治还活着,加布就会时刻遭受异能无效化的威胁,根本无法完成这一点。
于是在原作中,它伪造出了一个幕后觊觎“壳”力量的第三个国家。在大佐被捕之后杀掉了对方,并且切下他的手腕,来到第五层利用他的指纹打开隐藏的秘密金库,拿到了尚且存放在金库中的“壳”。
而发现“壳”丢失的侦探社,简单推理过后,便会认为这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所做,甚至还能让威尔斯背上黑锅。等太宰治来到充当舰桥作用的钟塔,想与真正的幕后黑手对峙时,隐藏在此已久的加布便会出手杀死他。
这一切都是加布设下的局,然而在两位导演介入后,剧本遭到更改。最为重要的“壳”被太宰治和魔人提前毁灭,加布没有理由像原作中那么做,也就导致了后续发展愈发迷惑。
根源世界本就是早已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存在,如若原本的走向有了过多更改,根本无法坚持到费奥多尔夙愿达成的那一刻。
于是就有了两位导演代走剧情的行为。
费奥多尔前去杀死大佐,如同原作中那样切下他的手腕,让侦探社意识到事件背后还有幕后黑手。津岛修治则代替太宰治,提前前往钟塔,给予加布“杀死”自己的机会。
那间位于人造海岸旁的小木屋,费奥多尔曾以米哈伊尔的身份设下过机关,让呆在木屋之内的太宰治无效化异能无法影响到这座岛,也就免除了加布杀死他的必要性。
另一边,津岛修治以潘多拉·亚克特的身份与威尔斯会面,但是衣着却与武侦宰一致。被“杀死”之后,察觉到可能有幕后黑手的中岛敦会赶到钟塔,与同样来到这座岛上的芥川汇合后,顺利开启最后的决战。
事情有条不紊进行着。
与躺尸装死的津岛修治不同,费奥多尔来到此处还有另一目的。
他在岛上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站定,打开地图随时观察着岛屿的改变。等到地下突兀出现一处原本不存在的空洞,费奥多尔神色微动,等待几息过后,立刻使用管理员号的切地图能力移动到此处。
如今时间正好。
战斗中被加布吞没的中岛敦,仍旧处于昏迷中,本该在地里挤压窒息而死的他,却因为某些意外保住了性命。
漆黑一片的地底空间,只有空气本身似乎在泛着莹莹微光,那些微弱的光点逐渐聚拢,汇聚成一位青年的模样。
那是一位长相与加布十分相像的人,只不过与对方略显粗犷的气质不同,青年的气质十分平和安静。如同一位离开尘世多年的旅人,眉眼间透露出饱经风霜的痕迹。或许曾经也怀有过满腔热血,却在最后终究燃尽,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这么说并不准确,如今的他,不过是一段随时可能消散的意识罢了。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
借由太宰治来到这座岛上无意间对加布的压制,勉强得到些许喘息空隙,才能制造出这一片不大的空间。
凡尔纳呼唤醒了中岛敦,让他观看某个冗长的梦境,了解到有关加布这一存在的前因后果。在他准备将中岛敦送回地面上的瞬间,隐匿身形已久的费奥多尔突兀出现。
少年在离去时,紫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身着黑袍男人的面容。不待他来得及惊愕,却又在下一秒,彻底离开这片宛若梦境的空间。
费奥多尔只是沉默着,似乎他被中岛敦看到长相是早就计划好的事。被黑色手套覆盖的指尖轻轻触碰在身侧壁面,阻止了力量耗尽青年的消逝。
肤色苍白的青年沉默许久,与身形已经虚幻到快要消失不见的凡尔纳对视,没有忽略他原本一片死寂的眼中突兀绽放出的异样光彩。
“好久不见,儒勒。”费奥多尔勾起嘴角,轻声道出对方的姓名。
他多年未见的朋友啊。
──
对于费奥多尔这种人来说,哪怕他全新的人生已经被迫赶到阳光之下,全面接受了家人的温暖与关怀,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冷意也不会轻易消散。
过往的人生中,真正能让他在意的人,原本只有身为同类的津岛修治罢了。
理由也很简单,他们是同类,他们可以彼此理解,如同遍地草履虫的世界中唯二的智慧生物。
但是在这个世界中,从来不存在异能力这种超乎常理的东西。各类文学作品的绽放,也让他再次审视了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罪孽是永远无法清楚的,再怎样看似美好的乌托邦,也终究会迎来毁灭的一天。只要人类还拥有着自我,还能继续思考,能继续感受,那他的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
于是费奥多尔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唯一的同类身上。
津岛修治,那个跟他互看不顺眼的混蛋,总是以互相伤害为乐。甚至连自杀失败,污蔑他内心不正常的事都做得出来。最终导致他们一起在心理医院住了许久,直到近期才出来。
他的眼眸中同样透露出无趣,总是想着躲避来自收养他们那对夫妇的好意,明晃晃透露出不自在。
越是这样,跟他互相伤害习惯的费奥多尔,越是要逼迫他直面这些过于温暖的感情。
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潜移默化之间改变了什么,费奥多尔并不是很想回忆。
他从来不喜欢社交,哪怕是在完成必要又无趣的教育时,也拒绝了任何想要与他交朋友的存在。
理所当然的,校园霸凌这种事也落在了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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