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找了。
那落迦和零日已经把那片区域的人杀完了,要是藏在那,和被杀了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直接去了黑城。
伴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星盗和联邦军队双方之间摩擦不断,各地逃难而来的人越来越多,难民营规模不断扩大。
虽然也有严格把控进入的人,避免星盗混入,但这点防备还拦不住林涧。
准确来说,这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都很难拦得住林涧,空间异能的消耗高归高,威力也是真的强。
只不过难民营能给他提供天然掩护,让他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返。
说来也是运气,外面兵荒马乱,那座城却仿佛世外桃源,完美地避开了这次灾难。
既没有被从天而降的铁块砸中,距离星盗也是十万八千里。
林涧去的时候,城里一如既往的热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听到林涧去了黑城,谢岫白神色不变,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
“我进城之后,到处找了一圈,无意间路过他藏身那片地方的时候,莫名感觉到一股牵引,我顺着那股牵引就找到了他。”
谢岫白:“牵引?”
“嗯,我也是找到他之后才发现的,他身上沾了我的信息素,我感觉到的就是我自己的气息,”说到这,林涧眼里浮现出一抹困惑,“不过他身上为什么会有我的信息素?”
谢岫白也有点困惑。
但是很快,一件早已被他遗忘的事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如果说黑城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带着林涧的信息素,那似乎好像应该大概……只有一样。
他鬼迷心窍换走的那件、林涧曾经贴身穿过的衣服。
“你……找到他的时候,他穿的什么衣服,”谢岫白艰难地说,“或者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穿的?应该就是他被抓走时候穿的衣服吧,我看他上次见你就是穿成那样,”林涧回忆,“手里……”
他找到阿邦的时候,阿邦蜷缩在一个废弃的木头柜子里,堆积成山的杂物堵着小巷,他已经昏了过去。
连续几天逃避追捕,这个本就不健壮的少年饿的面黄肌瘦,头发成了一个鸟窝,手臂上一道口子,胡乱缠着绷带,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样东西……似乎是一团布料,只是被染了太多的血,发黑变硬,看起来更像一块抹布。
“抹布?”林涧猜测。
谢岫白屏住的那口气松懈下来,原来是……
“也可能是什么别的,太脏了我没看清,对了,好像还有只袖子,”林涧补充,继而不解,“那就是衣服?他抱着一件衣服干什么?”
谢岫白闭上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不知道。”
他猜……应该不是因为阿邦被绑架之后,想办法逃出来,慌不择路跑回了家,结果被追兵追上门,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抓到那件衣服,再不小心按到敌人脸上,导致那人被林涧残留在那件衣服上的信息素直接压晕过去了,所以他极度惊慌之下把衣服当成救命稻草带着逃了,找到藏身之处后,由于太过慌乱,下意识把衣服抱的太紧,最后连自己也……
……应该不至于吧。
这都两三个月了,一件洗过的衣服而已,信息素还在啊?
谢岫白悄悄靠近林涧。
半米,三十厘米,二十厘米,十厘米……
他不动声色深吸一口——
不行,头好晕。
谢岫白扶着脑袋,晕头转向,无意识扶着桌子才坐稳,心头一股绝望缓缓升起。
连他都这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尤其是黑城里大多都是beta,体质比alpha要差得多。
闻不到信息素不代表感觉不到压迫,这么迎面来一下,确实是堪比生物武器……
“他抱着团衣服做什么?”林涧兀自沉思着。
谢岫白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见林涧似乎有往这边看的趋势,立刻坐直了身体,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果断摇了摇头。
“真的不知道。”他目光真诚地看向林涧,“可能是他比较喜欢那件衣服吧。”
“那也不至于……算了。”林涧想不通就把事情抛脑后了,总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把话题扭回来,“我把他放到伤者那边了,D区16号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
“哦……”谢岫白揉揉太阳穴,让自己从林涧的信息素里彻底清醒过来。
林涧:“再来看下一科……”
“小林先生。”一侧传来清朗的嗓音。
林涧转头一看,眼里的笑意一顿,顷刻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四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林誉走在最前面,面色沉凝,目光瞟向别处,没有看他。
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走在他身边,联邦军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只穿着白衬衣和军裤,身材高大挺拔,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叶泉和一个陌生少女一左一右跟在两人身后。
林涧的视线在少女身上停顿片刻。
少女悄悄抬起眼,回了他一个笑容,神情隐隐有些激动。
林涧站起身,微微低头:“父亲。”
林誉状若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地咳了一声,点点头,转过头去:“嗯。”
谢岫白看向他,抿了抿唇,满面笑容消失,眼底不自觉露出几分敌意,又很快收敛。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涧的父亲。
——那个,一句话就能让林涧离开他的人。
叶泉连忙介绍:“小林先生,这是刚从首都星过来的微生时屿少将,这是少将阁下的助手琳达·埃文斯少尉。”
琳达?林涧抬起眼帘,又看了少女一眼。
琳达压着激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一角,半点没有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
林涧眸光里的漠然融化了几分。
他稍稍低下头,礼貌性地打招呼,“少将阁下,埃文斯少尉。”
微生时屿微笑地说:“你好啊。”
“你出来一下,少将有事要交代你。”林誉吩咐。
林涧看向微生时屿。
微生时屿连忙摆手,随意地说:“没有没有,算不上交代,就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末了,他停顿片刻,认真地问:“小林现在方便吗?”
林涧:“方便的。”
“那我们……”微生时屿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去那边谈?”
林涧看向林誉。
林誉习惯性地皱起眉:“让你去就去,你看我做什么?”
林涧垂下眼,“是。”
他朝谢岫白看了一眼,跟着微生时屿朝外走去。
林誉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刚才那看似恭敬顺从,实则疏离冷淡的模样,心口憋着的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让他堵的难受。
心烦意乱间,他看向这屋子里剩下的那个人,随意地打量了几眼,“你是?”
这是林涧的父亲。
谢岫白提醒自己,强迫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我叫谢岫白。”
林誉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看了眼他的装束,“你是逃难来这里的难民?”
谢岫白想了想:“算是。”
“你认识林涧?”林誉又问 “怎么认识的?”
他的语气和盘问犯人没有任何区别,冷硬威压,高高在上,谢岫白飞快地皱了下眉,语气也淡了下来。
“他救过我。”
林誉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在灾区被救出来的——林涧去东区之前,还在南区参与过一段时间的救灾,因此也就没太在意。
他又问了几句,失去耐心,心不在焉地吩咐他要遵守难民营的规定,不要闹事,等战争平息就送他们回家。
说完也不在乎谢岫白的反应,往外走去。
叶泉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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