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还以为是修焠这小子终于长了点眼色,高看他了。
“所以你找我到底要干嘛?”修焠又想起这些伤心事,垂头耷耳提不起精神,就连好吃的都不想吃了,只想赶紧解决了回家睡一觉。
谢岫白放下圣女果,托着下颌沉吟:“唔,其实是这样……”
修焠这傻小子是经不起忽悠的,只要是跟他队长扯上关系,刀山火海他都能愣头愣脑地往里冲,更不用提区区一架加特林……
好吧,没有加特林。
不仅没有加特林对着他脑门扫射把他打的跳霹雳舞,连林家大BOSS林誉都不在。
修焠飞檐走壁,呲溜一下溜进去,按着谢岫白画下的图纸,闷头闷脑不管不顾,一把抱起吃完晚饭回房休息的林烨,脚下腾云驾雾,呲溜一下又冲了回来。
谢岫白都没想到这么顺利,刚找到一片合适看热闹的树荫,就见他抱着人出来了,当即站在树荫下给他双手鼓掌:
“少侠好身手!”
他肯定地拍了拍修焠的肩膀,以资鼓励,然后提起旁边的空地上堆着的、一口没动打包出来的私房菜,全部塞进他怀里,趁着他手忙脚乱去接的时候,不声不响换走了他手里的林烨。
整个流程跟大熊猫饲养员用盆盆奶换幼崽没有任何区别。
修焠满载而归,抱着美食还不忘梗着脖子逼逼两句,让谢岫白一定要对他队长好一点,不然揍他个满脸桃花开,然后在谢岫白满口答应下稀里胡涂提着外卖离开。
被他抛到脑后的林烨无助地伸出手,连他一个衣角都没拉住,只能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潇洒离去,身后秋风扫着落叶转啊转地飘落在地。
林烨满脸懵逼,只得转过头,和这个满脸写着我不是好人的拐骗人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他认识修焠,但他显然不认识谢岫白,只是觉得,这个大哥哥……呃,笑得好邪恶。
像个大尾巴灰狼。
谢大灰狼轻声细语地诱哄:“小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哥哥呀?”
“哥哥?”林烨愣住了。
夕阳落山,橙红色光芒漫山遍野笼罩了整个山头,一座座白色城堡分布错落有致,隐在山林间,美得如梦似幻。
林烨回头看了这座自己住了几个月的豪华庄园一眼。
只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孩子缓缓抱紧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脖子,坚定地说:“要。”
而此时,林誉和陈云舒还在外面。
前一天晚上,两人接连受了两通打击,没能承受住,一个不慎,被谢岫白的强盗逻辑给洗脑了。
林誉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影响思维的人,但事关亲儿子,还是被扰乱了心神。
冷静一晚上,再怎么样也反应过来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林涧“走入歧途”,但是这个敏感关头,再去找林涧,显然是不明智的,只能从另一方入手。
谢岫白他说不过,但谢岫白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现在在联邦的档案里姓韩,是韩家继承人,韩鹤难道能看着他这么胡闹?
只要联合了韩家施压,迟早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联邦可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放肆的地方!
但他没想到,一到韩家,还没来得及对韩家继承人拐跑他家继承人一事发出强烈谴责,就先碰了个软钉子——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轻声细语:“抱歉,林先生,先生现在不在,请回吧。”
林誉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当即带着陈云舒大马金刀地往前厅一坐,不走了。
老管家脸色不变,他要坐就坐,好茶好水地招待着,问问题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去了哪?干什么?不知道,通通不知道。
他一个当佣人的怎么会知道主人家的事呢?
是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韩鹤是真的有事出去了一天,从外面进来,见了前厅里的人,不动声色客气道:“真是难得,林家主来我韩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誉站起身,同样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以为韩家主知道。”
韩鹤当然知道,甚至知道他要来,才特意避出去,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执着。
他无声叹口气,侧过身,“这里不方便,林家主不介意的话,来我书房说吧。”
林誉有所顾虑,余光看向同样坐了一天,神色稍显疲惫的陈云舒。
经过这一天的冷待,他已经预感这场谈话不会如预料中顺利,这韩家的态度太过莫测,他不想让陈云舒跟着他一起去,免得听到点什么,经受不住刺激,又一次昏迷过去。
这一场折腾下来,陈云舒遭的罪不少,他怕她身体承受不住。
“林夫人不方便的话,可以暂时移步花园,我弟妹有空,或许你们可以聊聊。”韩鹤说。
林誉征询地看向陈云舒。
陈云舒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了。
双管齐下,效果说不定能更好,万一韩鹤这边说不通,还能在斐身上努力努力。
继母和养子的关系总是微妙,韩魏已死,在韩家这种顶级权贵家族,两人的利益是完全捆绑在一起的,谢岫白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他的利益,她不信斐无动于衷。
两人分开,林誉跟韩鹤去书房私下谈事,陈云舒则跟着佣人前往后院的花园。
“可能要让林家主失望了,”一进书房,韩鹤在沙发边坐下,开门见山,“予川回家不久,但是能力卓绝,已经得到了家族里几位长辈的认可,可我毕竟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正事上可以教,私事上就不好插手了。”
林誉心脏一沉:“韩家主是长辈,怎么会连这点事都管不好?”
佣人给他们倒上茶水,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韩鹤道:“虽说是长辈,但予川这孩子从小就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一没尽到养育职责,二没尽到教导职责,实在不好在这种时候突然插手他的私事,本来就很愧疚了,怎么还好对他横加指责。”
林誉一噎,总觉得他这话简直是话里有话,含沙射影。
——“你付出的只是一个不需要你生也不需要你养的儿子。”
谢岫白讽刺他的话犹在耳边。
林誉脸色黑沉,这叔侄俩是联合起来气他的?
另一边,陈云舒来到了后花园。
首都星权贵圈里最显贵的就那么几家,而出东方血脉的又只有他们两家,作为当家主母,两人没少被人拿来比较过。
陈云舒向来看不上斐。
在斐出生之前,陈云舒一枝独秀,尘世玫瑰的名头压的整个联邦的omega抬不起头。
后来斐横空出世,虽然和陈云舒隔了辈分,但两人都是首都星难得一见的顶级omega,于是陈云舒常常被人拿来和斐做比较。
两人都是A级接近S级的顶级omega。
陈云舒擅长文艺类,尤其擅长绘画,是声名斐然的艺术家,受无数人敬仰。
而斐则在理科一道上表现出卓然的天赋,十五岁就拿到了联邦顶尖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按理来说,该是平分秋色的关系,然而两人最后的结局天差地别。
陈云舒嫁了林誉,堪称金玉良缘。
但斐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年纪能给他当父亲、正事上一事无成、碌碌无为的老男人,为此放弃了学业,连大学的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就匆匆从学院里退学嫁人,从此一心在家相夫教子。
在陈云舒看来,斐完全是为了金钱和权利放弃了梦想,打从心里就低看了几分。
她本就不满别人拿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omega和她做比较,现在更是不快到了极点。
每每听到有人拿斐和她相提并论,都会明晃晃地表现出不悦。
宴会上打声招呼就是极限了,一想到要和这样一个她压根看不上眼的人交谈这样难堪的事情,她心里几万个不愿意。
但事关林涧,也只好忍耐下来。
陈云舒跟着带路的佣人转了个弯,来到花园后方,佣人撩开瀑布一样的紫藤萝藤蔓,蜷缩在吊椅上的白发美人慵懒地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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