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抑制不住本能,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紧接着,惨叫连成了片。
鲜血迸溅,哀嚎震天。
一个士兵手里紧紧握着武器,整个人一动不敢动,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浑身汗如浆出,瞳孔缩小成一个针眼。
就在距离他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一枚碎片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击穿他的脑袋,却在这时突然停下,不断震颤,仿佛竭力想摆脱某种束缚,但无论它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他腿一软,不自觉地向后踉跄一步,惊惧地看着这枚整体铜黄,边缘不规则,泛着锋利的金属色泽的细小碎片。
天空中传来飞行器发动机高速运转的声音。
士兵僵硬地抬头看去。
飞行器漆黑的机身上,洁白的单边羽翼舒展,几个英文字母格外醒目。
Federal Special Forces。
联邦特种部队。
飞行器舱门大敞,一个男人单膝跪在舱门边,单手拉着舱门,摘下防风眼镜,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
隔着百米距离和飞行器卷起的狂风,男人和站在炮口上的那落迦遥相对视。
半晌,他勾了下唇,那落迦脸色微变。
谢尔诺远远望着这场无声的对峙,“微生时屿……”
联邦军部居然把他给派来了……
强大成熟的同类气息带来的压迫感十分明显。
那落迦心有不甘,但四周无处不在的压力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不是被生生压成肉饼,也是窒息。
他倒是扛得住,但是周围这些废物怎么办?
那落迦郁愤地“啧”了一声,掌心缓慢地离开炮口,原本即将蓄能完毕的炮口逐渐黯淡下来。
他盯着飞行器上那男人的眼睛,不甘不愿地吐出一个字,“撤。”
安东尼从旁边高达五米、造型奇诡的山地车上探出头:“可是……”
那落迦冷冷地说,“那是联邦特种部队的神眷者,特种部队里至少都是三个神眷者,你想赌这次来了几个吗?”
安东尼闭嘴,畏惧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天空,拿起联络器,悻悻道:“撤。”
谢尔诺连忙联系飞行器:“少将阁下,要追吗?”
微生时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有些微的失真,但仍能听出那声线磁性温和,十分好听,宛如大提琴,很有点淡定从容的意味:
“当然不。”
“为什么,我们完全可以……”
“因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微生时屿微笑,“追过去就是他们把我打成狗了。”
谢尔诺:“……”
“也不对,还是浅追一下把,吓吓他们,别追太深。”微生时屿想了想,把两颗子弹在手里随意的抛起又接住,改了主意。
“……”谢尔诺深吸口气,“是!”
傍晚,军队回到基地。
伤员已经第一时间送去治疗了,没有参与后续的追击,微生时屿倒不是真如他所说,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个司机。
基地门口各色车辆排了一路,士兵和副官站在后方,林誉亲自出来迎接。
“微生少将。”林誉开口,嗓音低沉,“感谢您的及时支持,避免了军队遭受更大的损失。”
“嘛,不客气。”微生时屿,笑眯眯地摆摆手。
“不知其他后援什么时候到达?”林誉沉声问道。
“没有其他后援,”微生时屿语气轻松,“我就是你们唯一的后援。”
林誉微微一怔,副官也忍不住朝这边看来。
微生时屿两手插兜,“你们在这里不知道,白沙星被围困之后,DUSK联络了其他星盗,绕过白沙星防御线长驱直入,这会儿正在进攻戴安星,戴安星后面就是以翠鸟星为中心的西南星域,不容有失,联邦优先支持那边去了。”
林誉脸色难看:“我没有收到消息。”
“联邦把消息给封锁了,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别说戴安星,你们这白沙星外面也还有人在守着,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被几架飞行器追着打了十里地。”
微生时屿拍拍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肩膀,舒了口气,“要不是琳达,我还进不来呢。”
林誉看过去。
留着棕色短发的少女腼腆地低下头。
微生时屿哈哈大笑,半点不见外,“这可是我最近才从军校那边挖出来的好苗子,以前是万森星那边的,一路考到了首都星,被我一眼看中了要过来,那群老头气得跳脚。”
林誉仔细打量琳达,面色放缓,客套道:“不错,小小年纪就这么优秀,真是前途无量,我儿子也是万森星的,就没这么厉害。”
微生时屿惊讶:“嚯,那不是巧了,令郎叫什么名字?说不定两人认识呢。”
“林涧。”
琳达忽然抬起眼。
林誉叹息着摇摇头:“要是认识就好了,就该让他多和这些优秀的同辈相处,向人家好好学学。”
琳达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寒暄完,林誉让人带微生时屿去休息。
等带路士兵离开后,微生时屿往椅子上一坐,两条长腿肆意舒展,头枕着手,“啊,舒服,坐那破飞行器坐了几天了,终于回到了地上。”
他转眸看向琳达,漫不经心地问:“刚刚你神情不太对,怎么,真认识他儿子?”
“应该是重名吧。”琳达迟疑,“我以前有个同桌也叫林涧,不过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哦?实力怎么样?”
“很强,我没打赢过。”琳达补充,“那时候我们还不到十岁,但他比我小一岁多。”
“不到十岁,那就是刚分化那会儿?那应该不算什么,刚分化那会儿第二性别的优势才刚刚展现,第一性别的桎梏还是挺大的,男孩子的力气是要大一点。”微生时屿摸下巴。
琳达:“他基因检测没有测出等级。”
“哦?”微生时屿来了点兴趣,坐直身,“结果准确吗?”
“应该是准确的,他当时测了很多次,第一次是医院做的,没有测出来,就转移到军部那边去了,又测了几次,据说还送到首都星的军区去做过检测,还是没有结果。”
“测不出等级还能打过你,肯定不是废物那一挂的,”微生时屿忽然站起身,兴致勃勃,“走,不休息了,去看看。”
琳达不解。
“一个星球哪来那么多个林涧,还都是读军校的,”微生时屿敲了下她头,“你那同桌十有八九就是林誉儿子,走,咱挖墙脚去。”
琳达捂着头,跟着他走了两步,“可是,林中将不是说他儿子……”
一般?
还要让他儿子跟她学习?
“嗐,你不懂,这些老东西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全是弯弯绕绕,这种话一听就是谦辞,不然他还能说我儿子牛逼得不得了吗?”
微生时屿教她。
琳达恍然大悟。
然而两人并没能成功偶遇林涧,他们在外面绕了一圈,问了人也不知道林涧在哪,只说肯定在基地里。
“……你老同学的人气不错嘛,我刚刚问这些士兵,好像都挺喜欢他的。”微生时屿手搭着琳达肩膀,把相对他来说矮了一个多头的小姑娘当柜子杵着,一手搭着眼帘,漫无目的地打量整个基地。
琳达垂下眼:“他是个很好的人。”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林誉的副官,来请他们去吃饭。
微生时屿不好意思明说自己想挖人墙角,摸了摸鼻子,带着琳达去了。
军队一切从简,多了两个客人也只是加了几样菜,但比起外面被迫离家的难民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招待了。
微生时屿年轻时也常年在外面跑任务,什么困难的环境没待过,没什么不适应的。
琳达就更没有了。
一顿饭下来,微生时屿不动声色把话题往林涧身上引,越聊眉梢扬的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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