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因为这种理由……”
“如果你将来后悔,”林涧摸摸他的头,眼神依旧是温和的,“也只不过是回到了正轨而已。”
“我回正轨,”谢岫白盯着他,“那你呢?”
“我?”林涧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我当然还是我。”
林涧说:“和你在一起和分开都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如果没有你,我一样会遇到其他的人,以后也会结婚,遇到你无非是确定了结婚的人,原本就不属于脱轨,就算将来分开了,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前男友,我会记住这些年的陪伴,以后……”
他停顿,似乎在斟酌。
谢岫白瞳孔幽深,阴郁森然,然而他的语气还是温和带笑的:“你是想说,分手以后还是朋友?”
“不,”林涧道,“不是朋友。”
他补充:“也不是仇人,大概就是……曾经认识的人。”
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陈嘉或许没说错,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天生报复心极强,别人冷淡他一分,他就能直接把对方永远拒绝在外。
别人的爱或不爱早已经影响不了他。
谢岫白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四周空气流速好像都变慢了,连呼吸都冷凝成冰渣。
谢岫白暗骂自己问的什么鬼问题,纯纯给自己找罪受,他深吸口气,一头栽倒在林涧身上,开始无理取闹:“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恐吓我!我跟你说我今晚都要做噩梦了,我不管,你全责,必须抱着我睡!”
他寻思了一会儿,又补充:“睡前还要晚安吻,亲满十分钟!”
林涧:“……所以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说修焠幼稚的呢?小白同学。”
“你还骂我,再加十分钟!”谢岫白仰躺在他腿上,比出一个二。
“你别睡算了。”
谢岫白立刻爬起来,两个爪子啪地就搭在了林涧肩膀上,不老实地往他领口里进外出地试探,期待地问:“真的吗?”
“假的,滚去洗澡。”林涧合上书放在床头,倒下去闭上眼,“我要睡了。”
谢岫白两个爪子搭在他腰上,还在蠢蠢欲动,到处勾勾搭搭地试图把林涧闹起来。
奈何林涧这个人向来拥有着铁一般的意志力,被他闹得不安生,也硬是没有睁眼去看。
谢岫白不甘心地在他后腰蹭了几下,这才不情不愿滚下床,拿上衣服去洗澡。
脚步声远去,浴室大门拉开又合拢,不一会儿水声传来,哗啦声散在黑夜里。
林涧指尖动了一下,没有睁眼,只是拉过被子盖在腰上。
谢岫白洗澡一向快,没一会儿就一身潮湿地摸上床,贴着林涧躺下的时候,隔着薄薄两层布料,谢岫白身上冰凉的温度传递过来。
他洗的是冷水澡。
“晚安啊队长。”谢岫白把脸埋在林涧颈窝,眷恋地蹭了蹭。
林涧轻轻“嗯”了一声,“晚安。”
他看上去是真的困了,呼吸很快平稳下来,谢岫白也和他一样一夜没睡,准确来说之前那几天就没睡好过,这会儿却毫无睡意。
夜风呼呼吹着窗帘,分针走了一圈,谢岫白凝视着林涧的侧脸,低不可闻地说,“……想骗你一句喜欢就这么难吗?要说这种话来吓我。”
空气里,相同的沐浴液香味漂浮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溢出一缕,悄无声息交融在一起。
林涧的信息素似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他了。
谢岫白觉得自己有点太容易满足了,明明只是这么小的一件事,饱受煎熬的一颗心却瞬间变得满溢起来。
他躺倒下去,跟个无尾熊一样,把林涧薅到怀里,固执地抱牢。
林涧睁开眼,想回头却被谢岫白的手臂禁锢得动弹不得,这个怀抱用力得让他感到有点窒息,“……不是你先吓我的吗?”
“你没睡啊?”
“你这个力道原来是想我睡,我还以为你都不想我醒过来了,”林涧拍拍他手,“别抱这么紧,我不跑。”
谢岫白无意识又紧了紧手臂。
他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力道勉强放松下来一点,林涧没觉得好多少,但他没有让谢岫白再松开一点。
“睡吧,挺晚了。”
“嗯。”林涧说,“喜欢你。”
“你也晚安。”谢岫白闭上眼,一秒,两秒,他睁开眼,“嗯?”
“我喜欢你,”林涧放满了语速,一字字说得缓慢清晰,“你不是想听这个吗?”
“……”谢岫白第一时间居然没能说出话,不自然地偏头咳了一声,“我……”他喉结上下一滚,声音发紧,“我也喜欢你。”
“特别特别喜欢,”他想起之前那段对话,补充道,“永远不可能不喜欢的那种。”
“那我也永远喜欢你。”
谢岫白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热起来了,之前的冷水澡可能洗到狗身上去了,反正他是一点没冷静下来,他舔了舔犬齿,忽然问道:“我可以咬你一下吗?”
林涧被他的突发奇想惊了一下,冷静地问:“你知道alpha是不可能标记alpha的吧?”
“不能标记,但是信息素还是可以在注入之后停留几个小时。”alpha对信息素的代谢能力远超omega,再加上同性不可标记,代谢速度会更快,说不定连天亮都坚持不到,但谢岫白就是想做点什么。
他伏低下去,拨开林涧后颈处发丝,望着那块白皙的皮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林涧只觉得一片热源在贴近,按着他的那只手是热的,颤栗着贴近的呼吸也是热的,就连拨开发丝时不小心划过皮肤的指尖都是滚烫的。
利齿迫近的压迫感格外明晰。
林涧望着窗户投在地上的黑影,等待着预料之中的疼痛,然而,那齿尖都压迫到皮肤上了,就差刺破那层薄软的皮肤,谢岫白忽然泄气了,“算了……”
林涧转过身,“嗯?”
“听说挺痛的,还是算了吧,你让我多亲两下也是一样的,”谢岫白说,忽然灵机一动,“要不你咬我吧?”
“……我咬你就不痛了?”
“也痛,但是无所谓,你咬一口试试,我看看有多痛,要是不是特别痛……”
林涧把他拉下来,抬起下颌,亲上那张说个不停的唇。
谢岫白所有的话都忘了,感官顷刻沉沦。
“别纠结了,睡吧,”林涧把他推开,疲倦地闭上眼,“混账东西,搅得我两晚上没睡好。”
谢岫白把他卷吧卷吧抱紧,哄道:“好好好,睡睡睡,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谢岫白相当嚣张地直接穿着林涧的衣服下楼。
其他人已经快要习惯他从林涧的房间里冒出来了,各个从容淡定,打招呼问好的打招呼问好,吃早餐的吃早餐。
谢岫白也十分自然,熟门熟路进了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开始精心熬制他最新研发的豪华海鲜粥,食材还是前一天从斐那里打劫出来的。
这货连吃带打包,临走还搬空了韩家半个厨房的高端食材,已经被斐拉入了黑名单。
海鲜的香味飘出来,众人的淡定逐渐维持不下去了,伸长了脖子往厨房看。
谢岫白擦干净手,带着杰作走出厨房。
端着碗上楼的时候,就跟身上装了磁铁一样,而其他人的眼睛就是被吸引的那个铁疙瘩,一个个跟着他转,直到目送他身影消失,才遗憾地啧啧:“光是闻着都这么香,我已经不敢想要是吃到嘴里我会有多么阳光开朗。”
“胆小鬼,我就敢想。”
大门打开,琳达大包小包走进门,和身后的修焠一起,一人拎了两大口袋。
袋子包装十分严实,闻不到味道,但是袋子上印的烫金logo高贵得让人十里外就闻到了金钱的味道,瞬间亮瞎了一屋子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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