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这回觉着太子被弹劾真不冤,他要是大臣他也想弹劾太子。
宁繁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擦着衣服:“立生祠这个,太子让人给他立的?”
“太子殿下的事情……奴才真不清楚。”下面的人道,“公事方面,除非太子殿下主动告知,否则奴才们不能过问。”
宁繁挥挥手让他下去了,想等太子回来再问。
他翻着一本书慢慢看,本以为要等到半夜,太子才会从宫里出来。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门突然被人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琉璃珠帘被撩起后清脆的碰撞在一起,宁繁从书中抬头,看见慕江回来了。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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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繁忍不住笑道:“呦, 我们府上的活神仙回来了,真厉害啊。”
慕江心里正郁闷着,听到宁繁故意打趣自己, 上前把人按在怀里揉捏两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耳朵,去宫里打听了?”
这人没轻没重的, 宁繁被他揉得肩胛骨疼,抄起旁边的书在他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别捏我。”
慕江低头在宁繁脸上亲一口。
宁繁懒洋洋的趴他怀里:“你想扬名立威, 用什么方法不好,偏偏让人给你盖庙烧香,没足够的功绩,几个活人受得住香火?”
慕江心情更郁闷了:“连你也觉得这事情是孤让人办的。”
宁繁手指戳着他的肩膀:“不是你还是谁?难不成太子殿下做了天大的好事?”
“那倒也不是,孤没做什么。”慕江道,“只做了该做的, 这件事还要调查。”
一个时辰前,慕江在殿里听到皇帝提起这件事,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让人给他立生祠?
他怕是疯了才会干这种蠢事。
这段时间慕江忙得都没空来找宁繁, 哪有时间做那些有的没的。
今年京河以南地区受雪灾影响死了很多人, 一时间农作物受损流寇横行,慕江正和户部商量着赈灾一事。
赈济过程常有官员贪污、刁民冒领的事情发生。
往常其它皇子在赈灾时为了博得官员的支持,把事情分发下去后, 由着他们贪污,只要百姓给百姓留最后一口饭吃、不死绝就成。
慕江并不要这种好名声, 每一个流程和经手的人他都会过问, 还特意派了官员监察。
倒也不是铁面无私非要完全干净, 官场上哪有完全干净的, 本朝英明神武的太宗都不能保证他手下的人清清白白。
个别有能力会做事的揩点油他就当看不见,只将把柄证据留下等着日后拿捏。
至于那些贪婪到自己吞九成只给百姓留一成的饕餮, 都被慕江给杀了。
因为这个缘故,地方上的一些蠹虫对太子又恨又怕。
皇帝那么偏心太子,都不信立生祠这事儿没有太子的手笔。
反正在位这么多年,皇帝没见过哪地百姓给哪个官员立生祠并祭拜的。
其它官员更是一口咬定了太子好大喜功,劳民伤财给自己炫耀功绩。
宁繁清楚,太子去了北方之后,那边官员几乎被换了个干净,二皇子在当地的人马被太子杀得干干净净。
现在提拔上来的官员,都是太子扶上去的,完全效忠于太子。
今年过年的时候,太子府就收到了那些官员送来的许多当地特产贡品。
总有些官员爱钻营,说不定哪个为了讨太子欢心,弄巧成拙做出这种事情来。
“父皇已经派官员去调查了。”慕江道,“这件事情孤也想弄清楚,不能由着那些欺下媚上的胡来。”
至于活着的人受不得受得住香火祭拜——太子殿下理直气壮的表示,真龙天子连全天下的跪拜都受得住,一点点香火又算得了什么。
宁繁知晓太子没有安排此事后,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他把今天查到的和太子细细讲了讲。
哪里想到太子脑回路清奇:“你碰他的那个了?”
宁繁:“……”
宁繁无奈道:“我拿的是玉佩。”
“玉佩和他那玩意儿放一起几十年,拿玉佩就等同触碰他的东西。”
宁繁不理解太子这清奇的想法:“玉佩和他的东西搁着一层红布,我没有碰他的东西,再说真碰了又如何?都是男人,像是谁没有碰过一样。”
“你就没有碰过孤的。”
宁繁真要被气笑了。
他表示过要帮慕江。
但了不起的太子殿下不知道怎么想的,完全不让宁繁用手触碰。
宁繁揉了揉眉心:“太子殿下一个人在这里生气吧,我回去睡觉了。”
他刚走两步路,慕江从身后追了上来,把他打横抱起来往里边走。
房间里的太监丫鬟都低下头装成没看见。
宁繁觉着自己的威严落了一地,忍不住推他两下:“把我放下。”
慕江:“不放。”
床帐放下来之后,里面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吮吻声,宁繁的喘息断断续续,声音颇为动听。
天冬一看状况不对赶紧把房间里侯着的人往外撵。
过了许久,宁繁在太子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混账。”
慕江眸中带笑,鼻梁贴着宁繁的鼻梁:“再混账也是你的夫君。”
宁繁被他咬得脖颈和锁骨酥酥麻麻,隐隐带着痛意。
方才太子还想把手往衣领里伸,幸亏拦住了,不然以他这没轻没重的作风,指不定怎么欺负人。
宁繁偏偏头,下巴枕在慕江的肩膀上:“你说,那玉佩是他爹娘给的,还是什么人给的?会不会入宫之前,他就起了歹心?”
“他入宫的时候,母后还没有怀上孤。”
宁繁道:“那就正巧了,当年给孝颐皇后怀胎药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不然平白无故的,皇后怎么知道世上有这种药?我自幼学医,都没有在医书上见过。”
宁繁说话时嗓音低低的,落在耳边莫名很撩人。
慕江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不大像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倒像是情人的信物,山盟海誓后不能在一起了,他再不能做真正的男人,就将定情之物放在旁边。”
宁繁好奇:“嗯?”
“想找和他有联系的人难如登天,这么多天都没打探出分毫。”慕江有些心疼宁繁,“先别找了,你好好休息几天,背后加害孤的人,早晚会自动浮出水面。”
宁繁道:“你那个便宜表弟落水后,又是高烧又是绝食,卢家往我这里送了很多次帖子,非要我去看看他。”
慕江冷哼一声:“京城里那么多大夫不够他们用?你是太子妃,父皇头疼发热都不好劳烦你,他算什么东西?只怕他不是高烧也不是绝食,是害了相思病。”
一想起这件事情,慕江满心不悦。
“当初踢他下水前,就该让暗卫在他胸口捅一刀。”慕江忿忿不平的道,“或者孤今晚就去派人杀了他。”
宁繁轻笑一声:“算了吧。”
卢家内部太严了,这些天宁繁总想着安插些眼线进去看看情况,怎么着都没找到能突破的地方。
卢帆比宁繁想象中更受卢观的喜爱,就怕到时候弄巧成拙和卢家人翻脸。
太子离皇位仅仅一步之遥,这个节骨眼上,宁繁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慕江突然握住宁繁的下巴,声音蓦然变冷:“算了?”
宁繁赶紧去拍他的手:“别捏我下巴。”
宁繁的下巴处本来就尖尖的,再捏下去只怕更窄。
眼看着尊贵的太子殿下不高兴了,醋坛子打翻时时刻刻要去别人家杀人的样子。
宁繁为了安抚他,在他脸上亲一下:“我只喜欢太子,太子赶紧睡吧。”
慕江摸了摸被宁繁吻过的地方:“就这样算了?”
宁繁往下亲着他的侧颈:“不然呢?太子还想怎么?”
慕江翻身将宁繁压下去:“让你瞧瞧孤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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