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招了招手:“过来。”
康财不明所以,赶紧凑过去:“殿下。”
话音刚落,他的脖子突然被掐住,慕江微微笑着道:“这盏茶太烫了,你替孤喝了吧。”
康财拼命的挣扎却没有挣脱慕江的手掌,等一盏茶全部喝完,慕江把杯盏扔在了地上。
对于太子此时的做派,康财心里完全没底。
他不知道太子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像往常一样心情不好拿他当出气筒。
太子等同是康财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来康财都以为对方是可以被控制在掌心的傀儡。
毕竟太子从一出生,宿命就成了定局,哪怕有天大的本事都难以挣脱。
不过失去控制了几个月,局面却变得不可捉摸。
康财突然意识到太子已经不是当年小小的幼童或者少年,已经成了一般人都难以琢磨透的上位者。
对待太子的态度,不能像从前那样轻慢,更不能用皇后那些旧情让他心软。
康财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无论有没有被发现,他都只能假装不知情。
这种事情极为隐秘,除非太子未卜先知或者掌握天机,不然不可能查出来。
慕江笑了笑道:“走吧,去太子妃那里。”
康财道:“奴才被太子妃折腾了一天,可否先下去休养?”
“孤还未歇息,你想歇息?”慕江冷扫他一眼,“跟上来。”
宁繁果真睡下了,康财在外面侯着,听见太子喊宁繁起床,宁繁拿东西砸他。
除了他之外,外面还有两个守夜的侍卫,康财眼前影影绰绰出现一些幻觉,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能在这里守着了,你俩好好保护太子,我先回去了。”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拦住了他:“太子习惯了公公照顾,你若离开,倘若太子殿下突然用人,只怕怪罪我们。”
康财一直和太子身边这些侍卫不对付,买通不了,也搞不好关系,对方压根不给他面子。
宁繁困得不行,靠在慕江的肩膀上继续睡觉。
慕江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怎么整天都在睡?白天要午休,晚上也要早睡,你是狸猫变得么?”
宁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波光潋滟的眸子微微睁开:“我没有殿下这么好的精力,殿下从早忙到晚,也不知在忙什么。”
“朝中大事,你要是感兴趣,明天来孤的书房一同处理。”
宁繁把眼睛闭上:“算了吧。”
宁繁对权力感兴趣,也知道如何获得权力,但他对干活儿不感兴趣,稍微做点事情就累得不行。
总而言之,宁繁想在什么都不干的情况下有钱有权,从小到大都被宁百泉嘲笑说在做白日梦。
眼下有太子顶着,宁繁觉着自己的梦说不定真能实现,他指了指边上的地图:“等你当皇帝了,这块地给我,我要当闲散王爷。”
慕江看一眼就答应了,本朝男后大多都会被封王,有个王爷的爵位,随便宁繁想当什么王。
只是人家都要富庶肥沃的土地,想不通宁繁为什么要一处全是高山林木和冰雪的地方,这里人口稀少,能收上来多少税银?
宁繁想想自己将来自由自在的在山上采药种药的日子,到时整个郡的人参鹿茸珍奇药材都是自己的,甚至能捉一头老虎在家养,只是希望老虎不吃狐狸。
宁繁心情愉悦许多,微微笑着看向慕江:“殿下今晚来做什么?”
慕江一看他此时的神色,又想把他按在床上随意摆弄了。
欺负宁繁变成了他现在最大的爱好。
只用手就能让宁繁这种心高气傲的大美人哭出来或者求饶,实在是件让人满足到不能更满足的事情。
可惜的是宁繁在这方面极为保守,只能接受晚上,而且还得在床上,最可惜的是身上衣服从不脱完。
慕江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同宁繁讲了讲。
宁繁眯着的眼睛蓦然睁开,他把慕江的手拉过来,低头去闻他手上戒指。
“没有任何味道,无色无味。”要是有味道,慕江早就意识到了,“而且刚刚进来时,已经洗过手了。”
宁繁身上干净,不洗手的话,他不会随便对宁繁做些什么。
“那盏药灌他下去,发作得会更快些。”宁繁握住了他的手指,“太子从一出生体质就异常,长年累月下来,得是非比寻常的药物才会见效。”
现在停药后看不出坏处,宁繁还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毕竟是药三分毒,何况那些操控心智与性情的毒药。
慕江把宁繁搂到了床榻之中,他埋在宁繁脖颈间亲吻,就要把床帐放下来,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宁繁面色绯红,一双眸子含水,呼吸有些不稳,慕江最喜欢他此时的情态,低头还要继续下去,宁繁听外面声音越发明显,挣扎着推开他:“……先放开我,外面出事了。”
宁繁披上外衣下床,外面天寒地冻的,慕江担心他着凉,拿件披风把他裹住,一起跟着出去了。
康财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突然抽了侍卫的刀砍人,他身手本就非同一般,发疯时不管不顾,又握着一把长刀,两个侍卫被砍伤了肩膀,都难以近身。
慕江见状把宁繁推回房中,上前和康财交手两个回合,劈手夺过长刀,将他放倒在了地上。
康财暴怒不已,脸上带着浓重戾气,侍卫见状赶紧按住他,不让他挣扎乱动。
宁繁从里面出来,一脚踩住康财的脖颈,在他头上刺下几枚银针。
他对康财可不像对慕江这么客气,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扎出什么后遗症来,几枚银针粗暴的刺入,康财痛叫两声便昏死过去了。
“先押下去好好看着。”
宁繁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雪白的面容有几分冰冷。
慕江拢了拢宁繁身上的披风:“外面天寒,我们先进去说话。”
不过出门片刻,宁繁手指凉得就像结了冰,慕江道:“把他打晕便完事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我怕他醒来自尽,他被银针锁着穴道,清醒之后不能动弹。”宁繁捧着热茶喝一口,“只有这一个线索,暂时不能断了,回头我亲自审问他。”
宁繁受了点寒气,慕江没再想着做什么,把他送到了床上。
宁繁想了想道:“都尉府那边怎么样了?剩下时日不多了,宋冶很快就要官复原职。”
慕江揉着他的肩膀:“放心,没有变故。”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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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繁次日睁开眼睛想的便是审问康财一事。
老畜生露出的马脚不多, 想来平时做事仔细小心。
康财在京中没什么亲戚朋友,听说进宫时就孤苦无依,哪怕就算当时有父母, 三十多年过去了, 双亲也该入土了。
宁繁越想越觉得麻烦, 对方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用什么手段好些呢……他正想着事情, 腰间蓦然变沉,慕江的手臂搭在上面,慢慢的将他收紧。
宁繁拍了拍他的手:“太子,该起床了,天色大亮了。”
平时宁繁不醒这么早,大冬天他喜欢一觉睡到中午。
昨天和慕江晚上一起睡, 因为对方身上很暖,他睡得很熟, 整晚整晚不做一个梦, 睡得好了, 也就不需要睡那么长时间。
慕江顺手就去扯宁繁的腰带。
宁繁忍不住把他的手拍开:“天都亮了,一会儿人在外面敲门,听得见里面声音。”
“他们乐意听就听。”慕江下巴蹭着宁繁的墨发, “昨晚上没做什么,今早孤好好伺候你。”
宁繁眼睛弯了弯, 挣扎着从他臂弯里出来:“谁稀罕殿下伺候, 我才不要这个。”
慕江似笑非笑:“真不要?那上次是谁哭着求孤——”
话没说完, 宁繁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唇:“不要胡说八道了, 太子整日沉溺床帏,传出去究竟像什么话。”
“传出去别人只会羡慕孤。”慕江捏着宁繁的指腹, 故意调戏他,“别人想摸你一下,轻则被你砍手重则被你爹灭了满门。有这样的美人当夫人,孤若天天只理朝政不理你,不知道多少人痛惜,觉着孤怠慢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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