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陛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戚月窥任由元问渠动作,随着腰带被解开,戚月窥上身的衣襟松落下来,露出原本应该被长矛贯穿的胸膛。
戚月窥是在战乱中死的。
元问渠曾经并未去亲眼看戚月窥的尸体,只是听太监说戚月窥胸口被贯穿,在战场的一片废墟中找到他时已经无力挽回。
而如今,这里平坦如初,只留下一圈浅淡的疤痕在。
元问渠伸手轻轻碰上去,这里要比周围的皮肤更加浅一些,微微的凸起,除了这一道致命伤之外,戚月窥身上还有很多或大或小的伤疤,都是以前领兵打仗时受的伤。
刚碰到,戚月窥就已经覆上元问渠的手压在自己胸口,道:“陛下,都已经长好了。”
元问渠没说话,被戚月窥拉着侧坐在他腿上,手上还覆盖着这道伤疤,他头轻轻靠在戚月窥肩窝,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戚月窥安抚地顺了顺元问渠长发,目光落在元问渠手腕处的佛珠上,随口道:“问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元问渠回神,收回手不着痕迹将手腕埋进袖子里,“嗯”了声。
戚月窥挑眉,到底没多问,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都太多,相比这些,戚月窥明显只想和元问渠温存亲吻。
尽管戚月窥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镇定,但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是太不真实了,只有真真切切地抱到摸到元问渠才能给他一丝落到实处的踏实感。
戚月窥拉着元问渠耳鬓厮磨了好一番,不断问他死后又发生了什么,元问渠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些没什么好隐瞒的,略去某些暂时不方便提及的人和事情后,元问渠将元成青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个混账……早就看出来他心思太多。”戚月窥听完沉吟道,不过转而又心疼起来,他抱着元问渠紧紧相贴一刻也不远分离,问,“毒酒灼心,问渠当时疼吗?”
元问渠沉默下来,抬眸看向戚月窥,还是道:“朝霜,我病了。”
戚月窥一愣,转而眼中又漫上来绵长的心疼和爱怜。
元问渠这些话没和时重霜说过,大抵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觉得是在故意想让小霜心疼他。
但现在抱着他的戚月窥比他年长,是可以毫无顾忌和他控诉的:
“病的那些时日我身体每天都很疼,要喝很多苦药,元成青想做皇帝那便给他,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处理政务了……”
此外,在摘星楼他葬身火海的时候,最后一个念头他其实是在想,若是死后真有碧落黄泉,戚月窥会不会在等他。
元问渠说完便垂下眸,窝在戚月窥怀里不动了。
戚月窥听完都快心疼死了,恨不得立马提刀就去宰了元成青那厮,不过现下只能将元问渠抱得更紧,手掌半拢着元问渠后脑勺,下巴抵在他发顶。
元问渠跨坐在戚月窥身上任他抱着,鼻尖微动,半耸拉的眼忽然眸光一闪。
和小霜身上的气味都是一样的……
两人太像了,被戚月窥抱在怀里的感觉恍惚间竟让他以为是小霜在抱他,真的很难让元问渠去抗拒。
让戚月窥心疼他归心疼,但此时元问渠破天荒地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
小霜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戚月窥手掌自上而下抚摸着元问渠瘦削的背,像顺猫的毛一样,令元问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但戚月窥还是察觉到元问渠的走神。
戚月窥眸色一冷,刚想说什么,房门便被元四四敲响。
——
皇宫,重华殿。
时重霜昨夜睡得并不好。
夜里将先生送回去便算了,之后还会忽然头疼了一阵,一觉醒来心中仿佛一下缺了一块。
时重霜皱着眉不明所以,直到听道暗卫的来报,眼中慢慢泛起惊讶之色。
时重霜第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笑,却又无端有些恐慌,他道:“昨夜,我回去了吗?”
暗卫也沉默下来,按理说手下那些人定当不会认错主子,且元先生也并未有什么异样。
但主子又实实在在地没有离开过重华殿。
那这又是……万不能是元先生——
暗卫一惊,不敢往下深想。
时重霜眸色深了深,道:“行了,我知道了。怀王那里如何了?”
暗卫收敛心思,道:“除了身边跟着的人有些不满外,怀王本人倒是没有什么举动。”
时重霜垂下眼,想起还在宫外不知行踪的秦觉,道:“知道了,盯紧他。”
“是。”暗卫应后,道,“主子,还有一事,昨夜贤王去了司天监那边,应是去找国师的。”
只是他们并未探查出元成青去找国师到底所为何事,再近就会被国师发现了。
孟瑶青……
时重霜眼底一抹暗色划过,他敲了敲桌沿,点头说知道了后让暗卫退下。
现如今朝堂表面上是一湖静水,实则内里早就已经波涛汹涌。
他的身世眼看着已经被撕下了大半,只剩下一层纱遮掩了,皇帝现如今就等着他松口,顺理成章地将他推出来。
重华殿安静非常,每日只有来送饭食的宫人先来,除此之外,连一开始在外守着的士兵也已经退下了。
时重霜意外地清闲下来。
眼看到正午,时重霜放下笔,看着刚写的一张大字,摇了摇头,似是不满意,随手卷起来扔在一旁的卷缸里。
心不静,字也写不好。
时重霜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微微皱眉。
先生今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吗,现在还没有来……
时重霜又一次想起今日暗卫和他说起的那件事情。
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时重霜心下微凝,眼神沉了沉。
忽然,殿外似乎传来一阵动静。
时重霜回神,门便已经被从外面推开。
元问渠一路在暗卫的护送下过来,刚推开门就看见时重霜眼神愣忪地看着他。
“呆了?”
元问渠将帷帽摘下来,好笑地看着他。
时重霜当即起身,大步走到一元问渠面前:“先生。”
“嗯。”元问渠应道,又问,“今日孟瑶青不知为何家竟不在,你可知他去哪了?没有他来这里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孟瑶青?”时重霜皱眉,随即摇了摇头,道,“昨夜他应当还在的。”
元问渠眼中划过一抹深思,旋即又松了眉眼:“算了,不管他了。皇帝打算什么时候放你?”
“过不了几日的,只要怀王肯松口,倘若他不肯松口的话自会有人去处……”时重霜眸光划过元问渠脖颈某处,话音忽然一停。
元问渠已经坐下来,将时重霜随手扔进卷缸里的字画拿出来看了看,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时重霜说话,这才抬眸:“怎么——”
时重霜跪坐在蒲团上,伸手圈着元问渠的腰就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欸——”
元问渠措手不及,连带着腿下的蒲团也跟着滑过来。
时重霜忽然冷了眸子,拇指按压在元问渠脖颈一侧,指腹下面是一块红痕。
昨夜他记得很清楚,他并未留痕迹在先生脖子上。
“谁?”时重霜道。
“什么?”元问渠抬眸摸上自己的脖颈,不明所以。
时重霜眼神暗了暗,内里波涛翻涌,顿了下,时重霜垂眸片刻,再睁眼已经不见了眼底的幽暗,他手下摩挲了几下,低下头亲在元问渠脖颈一侧,吻痕正落在这枚红痕旁。
元问渠肩膀缩了缩,感觉有些痒,轻笑了声:“小霜……快停下。”
时重霜这次没听元问渠的话,甚至拖着元问渠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仅仅抱着元问渠埋头在他脖颈边舔舐轻咬。
元问渠呼吸一紧,他半跪着,膝盖分开抵在蒲团边,有些硌得慌。转而又心下无奈,怎的今日两人不约而同都要抱着他用这种姿势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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