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他好像被人在两边扯着,一手一个朝着相反方向拉。
他抬眼看向右手边,是戚月窥,他正笑着,说要带他去看夜晚盛开的琼花。
脸颊被戚月窥摸了摸,元问渠偏头蹭了蹭,说:“好。”
然而还未走两步,另一边的袖子就被扯住,元问渠一顿,回头就看到一个和戚月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元问渠停下脚步,看了时重霜半天,才轻声道:“小霜?”
时重霜点头,拉着他说:“先生,不要去。”
然而还未等元问渠反应过来,就感觉耳边头发被撩了上去,右手被人紧握住:“问渠,陪我去。”
戚月窥一双眼含着笑意,轻轻摸着元问渠耳廓,又揉了揉他的后脖颈:“怎么,许久不见,问渠已经将我忘了吗?”
元问渠眼睛眨了眨,任由戚月窥在脖后按揉,深深地看着戚月窥,像是要把他印在眼里,他摇头:“并未。”
戚月窥勾唇,伸手捧住元问渠脸亲了下他鼻尖,说:“那问渠身边怎么有人了?你和他在一起(删减)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元问渠愣了愣:“我……”
“原来没有想过。”戚月窥垂眸,笑着说,“问渠,太无情了。”
在元问渠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时,戚月窥面上并无怒色,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问渠,这几年开心吗?”
“先生……你要跟他去吗?”
元问渠扭头看向紧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时重霜,面上一阵恍惚。
“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琼花。”戚月窥说。
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垂眸慢慢摆挪开时重霜抓着自己的手,抬脚跟上戚月窥的脚步:“嗯。”
在下意识地回眸中,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发现他冷冷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但眼圈却红了。
元问渠回眸,看着牵住自己手的戚月窥,眼睛眨了眨,回握住他的手,扯了扯。
戚月窥停下,凤眸情意眷眷地看着元问渠,问:“怎么了?”
元问渠低头摸了摸戚月窥虎口处的痣,叹气说:
“算了。”
戚月窥眼眸渐深,手上力道加重。
元问渠走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舔了下,缓缓退回来,看着戚月窥明显要比时重霜更成熟的脸,时重霜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明明是同一张脸,他眼前却有些恍惚了。
良久,元问渠轻声说:“算了。”
“小霜要哭了,该怎么办呢?”
在梦醒的最后一刻,元问渠似乎看到戚月窥拇指轻轻拂过他眼睛,他语气低缓柔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意,只说。
“问渠开心便好。”
……
清晨,隔着窗户,外面隐约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屋内略微昏暗,只有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外连绵着雾气的景色。
晨光熹微,一阵风吹进来,泛着丝丝让人舒爽的凉意。
元问渠埋在时重霜胸口,霎时睁开眼,缓了一会儿,眼睛眨了眨,感受到腰间轻微的重压感,抬头才发现时重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定定看着他,随手将他鬓边垂下的头发撩在后面。
时重霜面无表情,手指按在元问渠眼尾,说:“先生,你方才做梦了吗?”
元问渠歪头:“嗯?”
时重霜语气平静:“一直在喊戚月窥。”
“……”
元问渠推开时重霜胸口,缓缓坐起来,被褥滑下去,暴露出满身细细密密的吻痕。
“嘶……”乍然接触到外界,元问渠一痛,拧眉出声道,“你昨日说的,我都记得,别乱想其他子虚乌有的,有什么要问的,我亲自和你说。”
时重霜紧跟着坐起来“嗯”了声,抬手覆了上去,将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哪里来的?”元问渠问。
“找四四要的。”
元四四出来确实有背着他的药箱,里面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
元问渠抬眸,已经能想象元四四龇牙咧嘴无语凝噎的表情,有些泛痒,元问渠刚动了下就被时重霜摁住。
“先生,忍一下。”
作者有话说:
因为删减了大段字数,无奈只能用下一章的大部分内容补上去了,谁能想到,这真的是三合一……
两人看似什么也没解决,又好像什么都解决了。(点烟……)
第93章 番外—将军二三事
01
戚月窥作为元问渠的侍读,本是要给他点灯打扇,端茶倒水,督促功课,消愁解闷用的。
但等到了皇宫,整日里陪在元问渠身边后,他才发现用的上他的时候着实寥寥无几。
他比元问渠年长几岁,早已经从家塾里出来了,如今陪着元问渠读书,也不过是在旁边拿几本书顺手递过去而已。
有时还会被元问渠嫌弃碍手碍脚,打发他出去,不要在他眼前碍事。
元问渠平日里对自己要求严格,一坐往往就是大半天,以至于最初在长乐宫,戚月窥竟然没有见过元问渠几次。
直到皇帝的一纸命令,他被彻底安排在了元问渠宫里长住,每月只许回将军府一次。
这其中的深意以及皇帝为元问渠的深思竭虑,戚月窥懂得,元问渠自然也知道,故而在偏殿见到戚月窥时,元问渠也只是让内侍将自己的书籍衣物收拾出来搬回主殿而已,并未有什么不满。
偏殿收着他很多衣物,这里距书房近,有时晚了,元问渠总会来这里歇息。
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02
戚月窥就这样在长乐宫住了下来。
没几天,长乐宫后殿的空地便被修出了一个马场,几匹烈驹被戚月窥牵来,着专人照顾。
这件事元问渠事先并不知情,待发现后,一问,这件事竟还走了正路,是他父皇亲口同意的,说要让戚月窥教他射箭,君子六艺,学会骑射也很有必要。
彼时元问渠对这件事尚且兴致缺缺,戚月窥不提,他也权当做不知道。
直到戚月窥的马在被内侍照顾时一时疏忽,乱闯跑了出来,砸了元问渠的一盆兰草。
元问渠忍无可忍,将戚月窥喊来。
“你,明日你就将那两匹马给我弄走。”元问渠说。
戚月窥笑着道:“殿下勿气,陛下让臣训马,就是为了让殿下学骑射啊,若是马都没有,臣如何教殿下?”
“教我?戚月窥,这些天我放任你在我宫里胡作非为,你真当我不敢处置你吗?”元问渠冷声道。
殿内一片静寂,内侍们纷纷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
元问渠平日里不常发火,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威信,相反,在这方面他颇有手段。
但戚月窥凤眸依然含笑,看着元问渠的脸挪不开视线,启唇道:“殿下敢吗?”
啪嗒。
元问渠手里的毛笔掉在案桌上,晕开一片污渍,他面无表情,抬眸看向在殿内中间站着的戚月窥,轻声说:“好啊。”
“既然你作为我的侍读,那以后你便随时随地都要跟着我,我每天一睁开眼,便要看到你在我床前侯着……如果做不到,我自有办法处置你。”
“……”
03
元问渠说到做到,每天无论做什么都要戚月窥跟在身边,即便太傅要来授课,他也要在一边站着旁听。
久而久之,为元问渠穿衣梳洗、束发整冠也渐渐成了戚月窥每天惯常要做的事情。
04
戚月窥每天终于不再无所事事。
他开始琢磨另一件事。
到底该怎样才能让自己在喊殿下起床时不被元问渠踹?
戚月窥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来。
就算之后两人已经睡一张榻,盖一个被窝了,他还是时不时被踹下床。
不过那时,这件事似乎也已经成为了小的不能再小的烦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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