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卷:“?”
俩人对视一眼,没听懂。
杨砚青神飞色舞又回头道:“对了,小卷卷。”
典卷:“......”
“大,大人......在叫我?”典卷嘴角都抽上了。
杨砚青美滋滋抱个大西瓜身轻如燕,“今天给我照常收生员们的仿画啊,一张也别少,没瞧那帮孩子老稀罕我了,走走走,请你俩回屋吃西瓜去。”
宋小宝:“......”
典卷:“......”
俩人脸绿了,这是要同归于尽?
回到理事房后,宋小宝和典卷俩人被杨砚青强行“关”在了屋里。
杨砚青对着大西瓜手起刀落,准备啪啪打对面二人的脸。
小样儿,我就让你们瞧瞧你俩那肮脏的心,怎配得上我学生的纯洁小红心。
杨砚青刀落的那一刻才发现西瓜上竟然原本就有个圆圈,像是被人掏出来又塞回去的。
杨砚青:“......”
杨砚青用刀扎在了那个圆上,将瓜皮往外一拔,再往里一瞧,立刻傻了眼。
作者有话说:
今晚大放送,连更两章!别走远哈,另一章片刻就到。
求被海星砸碗夜宵啊/(ㄒoㄒ)/
呜呜,饿,饿
第九十章 那人的伪装
宋小宝和典卷俩人也把脑袋探了过来,在看到西瓜肚子里满是金银珠宝时,宋小宝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带着一旁的典卷也一起潸然泪下。
杨砚青:“......”
擦,啥毛病?
杨砚青挠眉,“你俩哭个啥!”
“少,少爷。”宋小宝抹着泪儿,“终,终于有人送礼孝敬您了,呜呜......”
“是啊,大人。”典卷吸溜儿鼻子,“不易啊。”
杨砚青:“......”
这特么都什么歪风邪气。
“瞧你俩那出息!”杨砚青气得牙根儿痒:
“宋小宝,立刻把这西瓜给我原封不动给那俩学生送回去!好家伙,真是有钱没地儿花了,家里钱都大风刮来的?学费不够他们交的?还跑我这儿送礼来了。”
宋小宝和典卷俩人直掏耳朵,简直不敢信。
“少爷,这八百年有人给您送回礼孝敬您,您还不乐意了?还要送回去?”
“赶紧拿走。”杨砚青眉毛一抬,“你去跟他们说,往后谁再送礼我就把谁掳回府做娈宠、做妾,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宋小宝:“......”
典卷:“......”
宋小宝典卷俩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这世上,还有人跟钱有仇?
*
曹府里,墨踪不知怎得摇着轮椅来到了书房,他仿佛看到了昨夜梅赤和杨砚青在书房对话的场景,仿佛看到了那二人默契神会、亲近怡怡的样子。
青与梅......
墨踪眉棱抖动木坐如偶,倒真是天作之合。
墨踪苦笑,心似刀绞一阵阵的疼,他看到桌边不远处静静躺着一团纸,想必就是昨夜被梅赤揉烂的纸。
墨踪弯腰要去够,被小五飞快跑去捡起来双手递给了墨踪。
墨踪并未顾忌小五,直接展开褶皱的纸团,一幅学生仿画展现眼前。
一旁小五脸倏地红了,“夫,夫人,这是从一本艳册上仿画下来的,其实少爷......”
“我都知道了。”
小五:“......”
墨踪草草应了一句嗓音有些哑,他看到画面里杨砚青在他身后抱着他,正用戴着刀片的五根葱削手指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弹奏着,像把自己当成了琵琶......
而杨砚青的唇此时正舔舐着自己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
墨踪的头皮本能发了麻,那一日被杨砚青把手放在嘴上舔抵吸吮的场景又遽地浮现在墨踪眼前。
墨踪的呼吸变得厚重起来,但下一刻,当他把注意力放到图中人物的圈圈点点和旁边的批注上时,浑身血液仿佛霎那停滞。
只因此人的标注不仅细致且直击要害鞭辟入里,这绝对是需要极厚根底的人才写得出如此妙评,然而从歪歪斜斜的字迹来看,确是像杨砚青用左手写出的字。
但这又怎么可能?那人明明对书画一窍不通啊!
“小五。”墨踪声音有些颤抖,“这,这些仿画包括以前那些,全是少爷亲手批阅的?”
“是,是呀夫人。”小五歪着脑袋,“夫人不也瞧见少爷每次批课业时,都要熬到深更半夜才肯睡?”
墨踪脑里白茫茫忽然空白一片,这样一个杨砚青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有一日,你可是说过你曾看到曹砚青给我画肖像?”墨踪突然追问着,“且还画得格外好?”
“是的夫人,那日我的确看到少爷拿着笔亲自画夫人。”小五边说边打开了书桌最低层的抽屉,“我就是在这一层......”
小五话说一半停下来了,只因抽屉里竟放了一本艳册。
“拿过来。”
小五:“......”
墨踪抓过了小五吭吭唧唧半天才递来的艳册,然而就在翻开第一页看到画中歪歪扭扭的人物时,墨踪整个身子像被冻在了轮椅上。
“夫,夫人,少爷也不知这册子是谁画的。”小五自说自话着:
“您也知道少爷讲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但,但少爷并不知有人还把故事绘成了册,您,您千万别误会少爷。”
误会?
画这册子的人,又能有谁呢......
墨踪浑身松了劲儿,心里已有了答案。
在屏退小五后墨踪摇着轮椅回到了卧房,他从被褥底下抽出了那张小五曾给他,说是杨砚青亲手为他画的“丑陋”肖像。
墨踪打开画像又和手里这本艳册的前半卷做了对比。
没出所料,两边的画应都是用左手绘出,且出自同一人手笔。
原来他何止是看过这些册子,他根本就是绘出这所有艳册的那个叫杨大拿的画师。
墨踪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画册里一幕幕与杨砚青淫,乱至极,却又让墨踪浑身燥热的各个苟,合场面,然而这一切竟都是杨砚青亲手画出来的,画得惟妙惟肖,生生把一本俗册绘出了大家之风......
墨踪的心底一时像被杨砚青柔嫩的唇,青葱的手反复撩拨,一股又一股欲火从压抑着的胸腔往上顶,快要破腔而出。
但很快,墨踪的心又在眨眼间堕入冰窟。
他曾经以为的混世魔王。
不,是世人眼中以为的混世魔王、纨绔草包、绣花枕头,竟只是那人的伪装。
真正的曹砚青,竟是一个忍辱十多年,卧薪尝胆、胸怀抱负,且隐藏了惊人风华的不世之才。
这样一个人,如何不让人着迷,不让人为他死心塌地,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拼命博取他的真心?
墨踪忽然感到离杨砚青越来越远,感到自己愈发配不上这个让他从心底生出敬佩之情的人......
但他也知道,他只会更爱这个人,爱得锥心泣血肝脑涂地,却也更是自卑,再难提起一丝的勇气......
*
在随后几天时间里,杨砚青下值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批阅课业,但越是看着那些仿画,越是会想起自己的“恶行”,便也越不敢去直面自己的神明了。
墨踪则整日闷在卧房里笔走龙蛇,指望能释放一丝的痛苦,更是一个人也不见。
最着急最上火的当数宋小宝和小五两人。
他们没想到往日两位主子还能一起用饭,一起聊两句,至少每日都能见面,现在倒好,虽然同一屋檐却整日不见,两个主子反倒渐行渐远,越来越生分了,二人一头雾水搞不清原因。
宋小宝天天埋怨小五多嘴才让事情适得其反,小五又埋怨是宋小宝没收拾好仿画和艳册这才让夫人瞧见后生气。俩人至此见面就掐,却也束手无策。
唯一欣慰的可能就是柳六已经好几日不被墨踪待见,墨踪好像也忘了还有这么个徒弟,而梅赤也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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