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青被凤儿这一跪还给跪懵圈了,半晌没支声儿,心说这特么是不是跪错了?应该我给你跪吧......
老鸨见杨砚青木头一样便替他接过琵琶,“快走吧大人,呸呸呸,什么大人,把我都急糊涂了,快走吧翠花,来不及了!”
“姐姐......”凤儿双眸转眼灼红,声泪俱下道:
“请姐姐一定相信凤儿,凤儿绝不会透露半分,姐姐,你不会不要凤儿了吧!”
杨砚青:“......”
好家伙。
本就见不得姑娘哭的杨砚青这下看着自己杏花春雨的“得意门生”立刻心疼起来,当即扶着凤儿起身,声音软成一滩浆糊生怕再吓着小姑娘。
“起来起来,我信你,信你。”杨砚青也不见外,真把自己当“姐姐”了,直接上手抹了两把凤儿脸上的泪珠子,却把人大姑娘的脸抹成了红柿子:
“放心,我怎会不要你,方才那首《应天长》我也没怎么指点你,你竟也弹出意境,这么棒的学生我怎会不要?”
杨砚青当即冲老鸨一扬手,给凤儿吃颗定心丸更是给自己塞了颗定心丸,“就她了,我就留下凤儿一个学生了!”
“成成成,留谁都成。”一头雾水的老鸨已经反应不过来眼前二人说的什么哑谜,急得一把薅住杨砚青抬起的胳膊慌不择言,“姑奶奶,您先跟我上台去吧!”
杨砚青被老鸨拽走以后,梨花带雨的凤儿眨眼间风平浪静恢复成一潭静水,掸了掸裙上尘土转身走了,只是脸上绯云尚未消散。
杨砚青怀抱琵琶上了台,毕竟戴着面纱心里也不用有任何顾虑,反正在场众人除了墨踪和梅赤外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杨砚青现在只一心想把舞蹈跳好,想把精心编排的各种动作做好,想极力还原墨踪笔下烂漫乐伎的优雅体态。
他迫切想让墨踪看到,想让墨踪对自己的舞蹈感兴趣甚至着迷,迫切想启发到他,最好能让墨踪生出重新拿笔作画,把这些美妙动作绘出来的冲动。
台下众人千千万,台上的杨砚青却只看到墨踪一人,他一直盼着还在低头的墨踪能抬头看他一眼。
杨砚青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春晓花般,此时又沾了美酒的迷离桃花眼算也彻底绣在了墨踪身上,只待他抬头一瞬,便为他绽放一整个春天,杨砚青想把所有的美好一股脑塞进墨踪眼里。
此刻的杨砚青有些执拗,因为他只想把“反弹琵琶”跳给墨踪看,若是他不抬眼,这琵琶便也没必要拿起来。
杨砚青一直都认为自己这颗触电后仍能跳动,穿越千年来到墨踪身边的心,这辈子可能也就是为了墨踪而跳动,杨砚青愿意为自己心中的神付出一切,甚至要了他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台下众人起初还不明白台上舞伎何故要拿个琵琶上台,毕竟台下已有人为她伴曲,而这舞者却又把琵琶当摆设般放到一旁,大家也是费解却也没太当回事,片刻后就两眼发直纷纷沉浸在了舞伎超俗飘逸的舞姿中,同时也迎来了身后不远处于席间落座的各位内人们的纷纷白眼。
“那狐狸精还没露脸,瞧把他们一个个迷的,眼珠子都掉酒里,失心醉眼了!”
“姐姐快别说了,就那一双眼睛也快把我的魂儿勾走了,这要摘了面纱,那他们还不得天天往青楼跑?”
“欸?你说那狐狸精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她那是瞧谁呢?”
......
男人们光顾看美人,夫人们都在八卦着狐狸精正盯着哪个小情郎,这七嘴八舌的也就把人锁定了。
“还用说?准是瞧将军呢!”
“不对,看的是那个美和尚!”
“不对不对,看的是将军!”
......
梅刺史扶着胡须头次觉着那帮妇人们叽叽喳喳的听着倒也像树上唱歌的黄鹂了,他不自觉转头和节度使王相视一笑,见曹川的脸又红成猴屁股,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费半天劲才把手从这莽夫手中抽走,再晚片刻怕就要被他当粽子吞了......
梅刺史赶紧收敛笑容转头继续看向台上让他赏心悦目的那未过门的儿媳妇。
席间的梅赤此时竟也跟另一头的曹祭酒般双手各自抄起一个酒壶,把酒当水喝,生生把自己喝成了无底深渊。
梅赤又怎会不知台上婆娑起舞的杨砚青眼里看的是谁,目不转移盯的人又是谁。
梅赤轻瞥了眼身边那个垂着脑袋蓬头垢面的吐蕃贼,那人竟还一眼都不去看台上那个快对他望眼欲穿的痴情郎。
“哈哈哈哈......”梅赤突然苦笑出声随即被乐声掩埋。
梅赤闭上了眼,耳边仙乐飘飘,台上舞姿曼妙,梅赤仿佛看到水袖翻飞的曹砚青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连着九天的月,竟是梅赤究其一生无法到达的地方,梅赤只能眼睁睁看着曹砚青越飞越远,从此再也够不到碰不到,唯有仰头望着他,望到泪水干涸,海枯石烂。
梅赤蓦地睁了眼,他看到舞着水袖已经飞到他眼前的曹砚青,但下一刻曹砚青似又要飞走从此再不回头,在这一瞬间,钢浇铁铸的铮铮大将军泪水夺眶而出:
“青青,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梅赤颤抖的声音再一次被乐音掩埋,但却依然有人能听到。
墨踪听到梅赤的哭腔这才抬起了头,下一刻他就惊讶地看到那个一袭粉妆曾在他梦里出现无数次的九天仙女,此时竟从怀中抽出了女子贴身裹的红纱抛到了梅赤身上,而这一抛便也寓意着:托付终身。
作者有话说:
杨砚青:这手帕怎么特么还缝了几根绳儿,像个肚兜?
老鸨土地爷遁走。
第六十四章 挺招人喜欢
杨砚青看着一块儿肚兜样儿的红纱飘飘摇摇被他扬到了天上。
卧槽!这不是女子抹胸裹肚的内衣吗!
好你个老鸨,你们家抛肚兜叫吉祥盖头!叫好运连连!
杨砚青吓的魂儿也跟着红纱袅袅上天。
接下来不仅是杨砚青,在场众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大家也早就见惯梅赤不论去哪儿都得手撕一阵姑娘抛的花手帕,也没见过哪块儿手帕能落他身上。
但眼前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狐狸精”竟还把自己贴身红兜扔到了将军身上。
主要是这一举动可不止扔手帕表爱慕那么简单,而是意味着女子愿把自己献予对方,是想托付终身的意思,且一旦姑娘有了此意,男子甚至都不必等到洞房花烛便可将姑娘占为己有。
众人心说这姑娘怕是不知铁将军的心早八百年就烙在曹砚青身上了,况且这将军他也不爱女色啊,区区一个青楼舞伎怕不是嫌自己命活太长了,一会儿梅将军还不得连纱带人一起手撕了?
但下一刻本就傻眼的众人却见那狐狸精的肚纱不仅稳稳当当落到梅赤身上,还跟红盖头一般不偏不倚直接盖在了梅赤头上,最主要是梅赤将军竟然还纹丝不动石像一般。
众人:“......”
杨砚青面纱下红透了一张脸,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替眼前的梅赤红了脸。
好家伙,一大老爷们儿被个姑娘内衣盖头这叫怎么回事儿啊。
杨砚青随后看到梅赤桌上摆满的空酒壶。
杨砚青:“......”
果然是又喝高了......
哎,对不住了大兄弟,这次全怪我!
杨砚青扶额赶紧上前一步伸手要扯掉梅赤的红盖头。
“想反悔?”梅赤一把抓住杨砚青手腕,而后自己拽下了面纱,两侧脸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但一双通红凤目此刻闪着光像初升的太阳。
只见梅赤攥着红纱生怕被抢走一般迅速塞进了怀里,“晚了。”
杨砚青:“......”
梅刺史面若湖水,桌下一只手却险些把一旁节度使王的手给握紫了,激动得指甲盖都抠进肉里。
节度使王涨红一张脸,疼是真疼,享受也是真享受,他小声着对梅刺史道:“你还非要再验证,这下放心了吧。”
梅刺史眼角潮湿,偏头对节度使王莞尔一笑,拍了拍节度使王的手,“抓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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