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微微扬头,若无其事地勾唇,轻笑着推开对方发凉的指尖,“你把纪垂碧送到我身边时,就该想过有这一日。”
季允不断摇头,下唇被咬出血,他终于放弃了修补程放鹤饱经摧残的身体,而是收回手,轻轻环抱住自己。
程放鹤看不得他那可怜样子,别过头,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本侯再说一次,你只是纪郎的替身,如今他回来了,本侯用不着你,你该乖乖让位。”
“当初本侯给过你那么多,助你成为大将军,人也让你碰了……你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
“你想继续侍奉本侯?——不行,本侯答应纪郎为他守身。况且,就你这凶狠乖戾的模样,一心只顾自己爽快,伺候得本侯不舒服,哪里及得上他万一。”
程放鹤专往人心窝子里戳,侮辱完感情再贬低一下性能力,这是所有男人的痛处。
说完,他抬起不剩几片布料的腿,用白皙的脚背蹭了蹭将军的佩剑。
——大将军嘛,捅死一个亡国俘虏有什么大不了。
下一瞬,他却被一双手臂用力按进怀里,力道之大挤得他喘不过气。毫无遮挡的皮肤压在冷硬铁甲上,随马车摇晃磨得生疼。
程放鹤憋得张大嘴呼吸,却被两片灼热的唇瓣捕获,霸道的舌尖钻进口腔,以不容抗拒的力道与他紧紧交缠,堵死了换气口。
“不要……”
无力的挣扎和反抗淹没在灼热气息中,这个吻持续了不知多久,程放鹤被死死压在铁甲与车壁之间,栀金色广袖衫碎了一地,耳边是车轮辘辘,口中是略带血腥气的舌……
缺氧导致视线渐渐模糊,程放鹤逐渐脱力,瘫倒在车里。一片混沌中,只看到大将军身侧的佩剑,依稀辨识出剑鞘上朴素的花纹——
是那把“从心”。
作者有话说:
纪柳是南风馆出来的,从小被当成受培养,捆绑play玩不熟练
小黑屋差一点没写到,明天哈
第41章 ◇
马车缓缓在侯府正门停稳, 被压了一路的程放鹤终于得救,歪在车壁上大口呼吸。
不待他恢复神智,季允便脱下外氅, 将衣衫已被撕破的人包好, 抱在怀里下了车。
纪柳是一路跟车跑回来的, 见到这场面, 哭着去追他的侯爷,却被季允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跪倒在地。
“不许这样对他!”程放鹤本想怒吼, 可他的声音嘶哑无力,出口时反而更像娇嗔。
染红的脸颊配上破碎的拒绝,仿佛在渴求着什么。
对于强势的季将军,程放鹤根本无力反抗, 被一路抱进无心阁侧殿——不是程放鹤这些天住的那个侧殿,而是从前季允住的那个。
一进屋, 他就被狠狠摔到床榻上, 心里甚至有点激动。
季允只要敢睡他,他就敢让季允再也不想睡他。
可季允却迟迟没有下手, 只是在榻边静静站着,浑身微颤攥紧拳, 眸底积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从侍从手中接过一包香粉,放在炉中,再取两块火石碰了碰, 火星引燃炉底的烛芯, 很快将香粉烧热, 挥发出缕缕烟尘。
味道甜腻逼人,如小蛇一般钻进鼻孔,顺着气道漫入程放鹤心肺,直至下腹。
烈性的香料一触即发,一股暖流自敏感处蔓延向全身,冲上头顶,弄得人晕晕乎乎。
程放鹤愈发感到口干舌燥,此时终于意识到,季允究竟给他点了什么玩意儿。
这他妈是催情香。
“季允,你……”
不待他抗议,季允先一把抽走裹住他的外氅,转身就走。
锁门,关窗。
程放鹤揉揉眼,又、又玩这么刺激的?
香料的力道逐渐积聚,熏软了他的骨头,给这间季允住过的屋子染上异样的颜色。
程放鹤现在躺的床榻,季允曾经夜夜睡在这里;旁边那桌椅,季允每天几个时辰都坐在上面读书。
柜子里是季允穿过的衣服,榻上是季允盖过的锦被……
分明是平常的家具,然而仔细想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
无处可逃。逃到哪里都是季允。
程放鹤又崩溃又兴奋。
崩溃是因为,他都拉上“白月光”当着季允面挑衅了,季允居然还不杀他。身为变态反派,生活在贞操观念极重的古代,这都忍得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黑化?
而兴奋是因为,刨除任务的因素,程放鹤还挺喜欢季允……睡他的。
在南风馆被撩了一晚上都一脸冷漠的程放鹤,决定不再拘着自己了。
……
程放鹤很是羞耻。
他一个堂堂临川侯,被剥夺了体面关在另一个男人的房间,不断想象一些不忍直视的事,还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啊……
开启了贤者模式的程放鹤,随便穿上件没那么大季允味的外衣,探索起了这间屋子。
门窗紧闭,可他没有被绑,说不定能撬开锁出去。
但他找遍全屋,也没发现任何利器。别说是刀,就连个能摔碎了的瓷器都没。
——碎瓷片又不能撬动窗户,不至于连这都藏吧?
程放鹤爬上柜子顶继续翻找,却因为浑身无力而脚下一滑,身体磕在柜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自己都没在意,没想到屋门立刻打开,守卫探进脑袋问:“侯爷在做什么?”
程放鹤心下一慌,柜子被他翻乱,企图逃跑的事无所隐藏。
然而对方只往屋里望一眼,道一句“侯爷没事就好”,便关门出去,重新落锁。
程放鹤愣住,派守卫来不是怕他逃跑吗?连他翻箱倒柜都不管,还监视什么?
他坐回榻上想了一会儿,再看看这间没有任何利器的屋子,终于明白了——
季允是怕他自杀。
没了利器,他就不能割腕,唯一致死的方法是拿头撞墙。所以门外的守卫听见碰撞声,才会进屋确认他的安全。
可他程放鹤哪里表现得想自杀?刚才还在南风馆寻欢作乐,哪能突然就抑郁了?
程放鹤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两天才明白,他在无心阁初见季大将军时,的确表现出了寻死的意思。后来也反复提到过,希望季允捅死他,送他去见纪郎。
要这么说,季允使用暴力将他和心爱的纪郎分开,他自杀好像也……说得通?
程放鹤心下好笑,这个季允也太紧张了吧?再说,他程放鹤就算死了,对季允来说有什么损失?少一个用来取乐的玩物?可季允并没打算睡他啊。
局面越变越复杂,程放鹤这个穿书熟练工本来最善揣摩人心,曾将多少王侯将相的心思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却无法为季允的行为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区区一个季允,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将军,他居然揣摩不透!
想不通就索性不管了,先摆烂几天再说。
昏暗的侧殿难辨昼夜,他靠脑子里系统的提示才知道时间。刚开始还剩八十多天,他觉得还早,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而给他送饭的随从,在放下食盒后,总会重新点燃桌上熏香。
无休无止的欲念,耻辱而酣畅。
程放鹤睡的是季允的被褥,身后的床单上,曾托起少年紧实的肩腹。季允在一次次为临川侯而负伤后,浑身涂满药膏、缠满绷带,趴在这里的模样可怜极了,却强忍疼痛故作坚强,说为了侯爷一切都值得。
多么温馨感人的场景——
可程放鹤吸了满口甜香,却突然想起某个夜晚,季允在这被子里肖想他,窸窣衣料擦过身上锦被,少年纯真而执着,满心满眼都是他。
这样一想,床上根本就睡不踏实。
程放鹤只得坐去桌边,回忆起季允在这殚精竭虑研习兵法的时光。少年忙碌至深夜,数月如一日,天赋加上勤奋,终成传世巨著。
那些日子里,临川侯没少鼓励季允,程放鹤甚至可以说,他曾是少年战神的精神支柱,是他养成的季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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