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扯着嘴角,将人抱起来,带进浴室。
温热水流洒下,落到身体高温烧灼着的两人身上,少年蓦地一个激灵,清醒不少,唇瓣微张,浅浅喘了几口气。
“乖,醒醒。”
晏辞唇角微弯,亲昵的啄吻他唇角,强横道:“别睡,看着我。”
夏稚年闷哼一声,“醒了,不睡。”
他脑袋清明一点,抬眼看去,近处男生比之前挺拔不少,肌肉线条比高中时候更明显,肩背宽阔,眉眼清隽。
脱离了高中时候的抽条清瘦,整个人即便笑着,也带着逼仄的压迫性。
……是个十分明显的成年男性模样了。
夏稚年被晏辞搁在花洒下,浑身发软,站不住,被劲瘦手臂单手环住腰,娴熟的摸了一身沐浴露。
夏稚年有些恍惚。
五年了。
他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车祸的事就在昨天,不久之前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在雨里疯了一样的接吻。
一眨眼,五年过去。
晏辞被盯着看,一眼看出少年眼底意味,凉凉勾唇。
“乖崽。”
下巴猝不及防被抬起,夏稚年愣了一下,近处男生垂眸,墨色眸子望过来,清浅笑笑。
“你觉得五年很快,眨眼而过,我可不这么觉得。”
他笑着,绵密的亲过来一下,
夏稚年指尖颤了颤,唇瓣抿紧,心脏发涩,“晏辞,哥哥,对不起……”
“呵。”
晏辞指尖慢条斯理的碾磨少年唇瓣,逗弄着,笑意和缓,“乖,不要道歉。”
他指尖用力,压进唇瓣,触碰到坚硬的齿列和柔软炙热的舌,和悦微笑,声音轻慢。
“我说过了,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再信。”
“唔……”
少年呼吸微急。
晏辞弯出个笑,浅浅斯文,指尖将少年唇瓣摩挲的红艳水润,俯身,呢喃的亲吻他耳畔,缓声叫他。
“乖崽,我受了你五年的折磨。”
“放心。”他笑着,“这五年,我会一点一滴,全部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夏稚年鼻子一酸,垂了垂眼,抱住他腰身。
.
五年,夏稚年头发长到了肩膀,松散的垂着,他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碍事。
晏辞倒是熟练的给他打了满头的洗发水泡沫,很快洗完。
夏稚年腿软,几乎站不住。
晏辞自己还没洗,他想先出去等,刚开口就被死死扣住手腕。
晏辞瞧着他,拿来个板凳放到墙壁,两手扣住少年腰侧,搁上去,回身重新站在水流下面。
夏稚年裹着浴巾,背靠着墙,一抬眼就是男生毫无遮掩的模样,耳根微热,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扭开视线。
但是余光一撇,扫见什么,忽又怔住。
男生一身冷白,背上带着几道浅浅抓痕,是他刚刚受不住弄出来的,但腰腹,肩背,甚至腿上手臂上。
也分布着深深浅浅的痕迹,明显是抓出来的,浅的只有一道红痕,深的直接见血结痂。
遍布全身。
夏稚年脑袋空了一瞬。
……看方向,是晏辞自己抓出来的?
他的皮肤饥渴症,还在发作。
少年指尖蜷缩一瞬,眼睫颤了颤。
不管怎么样,要先把晏辞安抚好。
晏辞洗的很快,走近,抱着人往外走,夏稚年坐在他小臂上,抬眼,稍顿了顿,做了两秒心里建设。
抬手抱上他肩颈,往近处靠了靠。
晏辞瞧他一眼,没说话。
夏稚年咬咬唇,俯身,在他肩颈上蹭了一下。
男生刚洗完澡,衣领宽松,紧贴着皮肤擦过去。
“哥哥。”
夏稚年尽量放缓声音,不想再刺激到他,软声询问,“你的病……又严重了吗?”
一身的伤口。
晏辞瞥去一眼,浅淡微笑,“怎么,车祸的时候想不起我,现在倒想起来了。”
他攒了五年的祈盼,五年的失落,时间久了,就变成怒,沉沉的裹了一身。
夏稚年哆嗦,再贴着皮肤蹭他一下。
他想过的。
晏辞的问题是皮肤饥渴症,这个病其实很好解决,只要和人有皮肤接触就好。
问题在于,晏辞有洁癖。
但洁癖,说白了就是心理问题。
黑芝麻汤圆今天可以出于某种心理,接纳他的触碰,明天也可以,随意关闭那道心理闸门。
或者换一个人接纳容忍,再或者彻底治好洁癖,随便摸谁都行。
以晏辞的长相性格,上赶着来人只会多不会少。
但他没想到,晏辞……
“哥哥。”
夏稚年抱着他肩颈,感觉身子被搁到床上也没松手,声音微涩,轻轻的。
“……没找到新的特效药嘛?”
晏辞唇角弧度骤然一顿,冷冷放平,旋即又勾起来。
腰身一紧,夏稚年猝然被挖出来,下巴被抬起。
近处男生站在床边,凉意蔓延,轻弯着唇角看他,语调冰冷。
“怎么,又想走?”
下巴的上手用力,捏的有些疼,夏稚年脑袋有些茫然。
他也不确定现在该怎么办。
“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他看向男生手臂上带血的长痕,犹豫片刻,又问,“那你难受,怎么……不摸摸我呢?”
他躺了五年,想摸随时摸得到啊。
“摸一具没有反应的,植物人一样的身体?”
晏辞眉眼微垂,墨色的眸子沉甸甸的注视着他,里面情绪深邃复杂,看的人心颤。
“乖崽。”
“你好狠心啊。”
夏稚年颤了一下,心脏一软,“我错了,我错了,哥哥,你别难过,我现在有反应,你、你多摸两下怎么样?”
晏辞瞧着他,漫不经心笑笑,“何必管我死活。”
夏稚年:“……”
啊,好重的怨念。
他心虚,又心疼的很,靠近凑上去,“管的,当然管的,哥哥。”
他握上男生手臂,晏辞没说什么,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只低头过来,亲他唇瓣。
“唔晏……”
夏稚年有点摸不准,他以前就没法完全弄清黑芝麻汤圆的心思,隔了五年,就更摸不清了。
外面天色暗下来。
少年醒的时候是正中午,转眼到了晚上。
光线暗淡,夏稚年身上没力气,肩膀上手压下来,力道遽然一重。
他整个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歪下去。
晏辞中午的时候话很多,温温柔柔的发疯,现在倒是不说话了,一个劲的啃咬他,逼得少年气喘吁吁,喘息声清晰,反应明显,满意的扬起唇。
这五年,他亲过少年很多次,但全然没有回应。
甚至连身上温度都是淡淡的。
静的他心慌。
现在终于醒了,终于睁开眼。
晏辞露出抹笑,摩擦着唇瓣,低低喊他。
“乖崽。”
“……嗯。”
夏稚年语调断续,喘不上气,眼睫有些潮湿。
晏辞亲他眼尾,声音很轻,带着诱哄,“你摸摸我。”
温热呼吸落下来,夏稚年眼睫轻颤,乖顺的摸上他腰侧。
“说说话,别不出声。”
夏稚年:“……”
夏稚年手挨着他,脸都距离极近,多少有点羞耻,忍住了,“哥哥……”
“接着喊。”
晏辞箍着少年翻了个身,平躺着,将少年搁在自己身上。
夏稚年:“……”
夏稚年下巴抵着他胸膛,又喊一声,“黑芝麻汤圆?”
“继续。”
夏稚年:“……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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