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给我发定时消息分手, 早上还帮我手。”
“乖崽。”
他轻勾勾唇, 笑意不明, 声音低低的,“你那会儿, 不会是想着, 要跟我打个分手.炮吧。”
他收到那条分手消息的时候, 恨不得将人绑在床上狠狠弄.坏, 让他躺着哪也去不了就好了。
省的一天天这么不老实。
夏稚年:“!!!”
夏稚年脸上通红,耳根好像要烧起来,烫的厉害, 被人压着动弹不得, 眼睛圆滚,眼睫轻颤了颤,哼哼唧唧出声,“没……”
其实他确实有这么想过来着。
但他不敢说。
“唔唔……晏辞,晏辞!”
少年声音忽的扬起来,一叠声叫男生名字, 睁大眼, 本能想蜷起身子, 身体绷紧,细细打着颤,眼尾湿润不少。
“乖。”
晏辞漫不经心将少年身体掌控在手里,散漫弯起唇,“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夏稚年:“!!”呜。
夏稚年欲哭无泪,扁着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话音未落,身体被指尖轻轻蹭过,少年蓦地打了个颤,杏眼张大。
耳畔声音格外温柔。
“乖,分手.炮可不是那么打的,我来带你做教学演练呀。”
腰身被扣住,腰上的手一点点下移,男生身体挡住光,阴影笼罩在身上,他一条腿打着石膏,手又被捉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危机感大作,倏地的躲了一下。
“唔疼……”
腰侧突兀一阵锐痛,少年僵住,呼吸微急,白着脸哼哼,“疼。”
晏辞动作一顿,稍稍蹙眉,把少年摆正躺平,撩起衣服看了一眼。
少年腰身纤细,稍往上的地方裹着一圈圈纱布,左侧透出一点血色。
伤口渗血了。
晏辞扯扯嘴角,啧了一声,单手压住不安分想乱动的少年,眸色微沉,“老实点。”
年糕团子腰上这道伤口很深,不确定是被变形破碎的车身划得,还是被玻璃弄上去的。
夏稚年扁着嘴,杏眼圆润,瞧向红的厉害的伤口,模样可怜巴巴的。
“我不动,我不动。”
晏辞墨色的眸子瞧着他,眼底漆黑,像望不见底的深渊,意味不明,将少年扶起来坐在床上,抬手,慢条斯理解开他身上扣子。
夏稚年:“???”
夏稚年杏眼睁圆了点,“又干嘛啊?”
“换药。”
“……哦。”
少年怂哒哒不说话了。
晏辞垂眸瞧他一眼,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将少年单薄睡衣上的扣子从上到下一粒粒解开,指尖似有似无的擦过身体。
少年往后缩了一下。
衣服剥落,露出一身白皙细嫩的皮肉,白嫩嫩的,坐在床上,像个Q弹可爱的白团子。
少年腰上绕着一圈圈纱布,还有身上一些没好全,贴着小块小块医用创可贴的伤口,七零八落,给少年平增几分脆弱精致的美感。
晏辞把他身上纱布取下来,少年腰侧伤口血迹氤氲,才刚开始结痂,有些疼,还有点说不出的痒。
他把伤口重新清理干净,取来药,指尖沾上一点,轻轻的碰到伤口上。
“嘶……”
少年倒吸口凉气,想躲。
晏辞空着的一手按住他肩膀,声音平缓,“别动。”
夏稚年:“……”
他也想不动。
但他有点忍不住。
指尖沾着药膏碰上来,微凉,又有些细密的痒,平日里盖在衣服底下的皮肤,毫无阻隔的被直接触碰,夏稚年本能想躲,眼睛圆溜溜的。
少年不安分,晏辞按住他,瞧着他那一身伤口,意味不明扯扯唇,放缓声音,“很痒?还是不习惯人碰?”
夏稚年抿了抿唇,声音轻软,“都有吧。”
晏辞墨色的眸子盯住少年,“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碰?”
他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
“……”
晏辞在他身前站着,夏稚年坐在床边,抬头看他一眼,安静下去,垂垂眼,迟疑了片刻才缓慢开口。
“我小时候,听见我奶奶说,有人碰你皮肤你不反感,那说明你对这人有好感,或者说,起码不讨厌。”
“那你是讨厌我?”
晏辞幽邃的眸子看着少年。
夏稚年指尖扣了扣被子角,声音很轻,“……没有,不讨厌的。”
他怎么会讨厌晏辞。
只是他小时候傻,听见那话,看见爷爷奶奶抱其他小孩,也想靠近一点。
但爷爷奶奶并不愿意碰他。
后来他也就不愿意再和人触碰了。
时间久了,再与人有身体接触,就会有些说不出的……敏感。
晏辞趁他乖觉不动,迅速把药抹完,重新换了件睡衣给他穿上。
.
夏稚年呆在别墅养伤,晏辞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明明是上课的时间,可晏辞一直请假不去,就在别墅呆着。
夏稚年刚醒那两天还好,第三天开始,心里就有些止不住的焦灼。
这是原主的身体,他不能理所当然的将这幅身体占据,也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天天和晏辞呆在别墅里,安享这每分每秒,都仿佛是从原主身上抢占偷窃来的时间。
晚上睡觉前,夏稚年看着又腕上的叮当作响的铃铛,杏眼有些疑惑,“给我挂个铃铛干什么?”
晏辞站在床边,递过去一杯牛奶,声音低沉和缓,在幽寂夜里清晰落到人耳朵里。
“铃铛会响,如果你半夜醒了,我能听到。”
夏稚年动作一滞,心脏微涩,那种迫切想走又舍不得的矛盾拉扯感再度涌上来,胸口有点堵得慌,闷声道:“如果我一直没醒呢。”
下巴被抬起,少年被迫抬头,对上那双乌沉沉的眸子,耳畔声音微寒。
“不会的。”
晏辞摸摸他脑袋,眼底暗色涌动,轻弯起唇角,声音里带着点可怖的疯狂,“乖崽,我总能找到办法,让你醒过来的。”
夏稚年眼睫颤了颤,心脏一阵阵的发麻,移开视线。
牛奶助眠,他喝了很快睡着,但梦里的景象幽深混乱。
爷爷奶奶,二叔小姑,夏家人,原主,乱七八糟占据他的脑海。
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为什么还在占着这幅身体不走。
他不想抢别人的性命身份。
真的不想。
夏稚年惊醒,又睡着,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一下的砸动,砰砰作响,额角冷汗清晰。
长夜漫漫,少年睡了醒,醒了睡,心思太重,多梦,再加上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后半夜就开始发热。
晏辞瞧向闭着眼的年糕团子,轻摸摸他脑袋。
第二天一早,窗外突兀的传来愤怒响动。
“砰!”
好似是踢门的巨大动静。
楼内隔音很好,但窗户开着,声音直接传上来。
“晏辞,第十天了,把年年还回来。”
夏问寒一身冷意,眉头死死皱着。
第十天了,从医院急救室出来,晏辞把年年带走,他就再没见过年年一眼。
家里人隔三差五上门,可晏辞从不开门。
“砰!”
“晏辞,我弟弟呢。”
夏稚年恍然惊醒。
……这是,夏大哥的声音。
他来要这幅身体。
夏稚年怔愣,心脏跳动速度快了几分,想到梦里夏家厌恶指责的景象,有些心慌,本能拽住晏辞衣角,转念又觉得不对。
这是夏家小儿子的身体,夏大哥来要回很正常,应该给他的,应该还给他的。
夏稚年松手,心脏微缩,眼底神色有些空,撑着胳膊起身,准备下床。
“乖崽。”
晏辞从后面压住他肩膀。
少年回头,琥珀色的眸子恍惚暗淡,又慌又急切,晏辞心底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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