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辞。”
夏稚年腰上被捞着扶了一把,杏眼圆溜溜的,头顶呆毛撅起来,摇摇晃晃吸人视线。
晏辞斯文笑笑,声音轻柔,“乖,手伤了就老实一点。”
距离挨的太近,夏□□服又单薄,夏稚年膝盖和晏辞的捧在一起,能触碰到一点灼热的温度。
鼻息间熟悉的沐浴露香气萦绕过来,晏辞抬手,重新捏起勺子把汤送过来。
夏家担心他拿不稳,金属勺又重,就给他换成了合成材质的儿童勺,小小一点,格外软萌,被那双骨节分明的冷白色手捏着。
画面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强。
夏稚年心脏咚咚撞向胸膛,眼睫颤了颤,看着这场景有点慌,“我还是、还是自己来唔——”
他张嘴的片刻,晏辞捏着儿童勺,真像给调皮小孩喂饭似的,看准时机喂进去,而后用手给他抬一下下巴,闭上嘴巴仰头喝进去。
“乖。”
晏辞笑笑,鼓励似的摸他头发。
夏稚年:“……”
夏稚年:“??!”
夏稚年耳朵红的厉害,耳垂几乎染成了嫣红色,睁圆眼睛,想伸手去拿勺子,手腕却被一并握住,声音又惊又软。
“晏辞!我,我不是小孩,我自己能吃!你还我勺子。”
“呦呦呦呵!你们这干什么呢。”
他声音刚刚微扬起来一点,前面离得近的元朗也留班里午休,闻声回头,看清眼前一幕,兴奋哦豁一声。
他后桌夏稚年被握着两手手腕,耳垂鲜红欲滴,杏眼圆睁,而他们矜贵温润的班长大人,正夹起一筷子菜,自然随意的准备往夏稚年嘴里喂。
元朗唇角上扬,“二位二位,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注意一下影响啊,论坛会疯的。”
夏稚年:“……”
啊啊啊救命,他也会疯!
夏稚年耳根滚烫,咬紧牙,“我自己唔——”
一筷子菜喂进来。
“呼哦~”元朗唇角飞起,吹了声口哨。
夏稚年:“……!!!”
嗷!
夏稚年浑身绷紧,脸上的热度几乎要蔓延全身了,烫的厉害,咬紧牙不再说话,努力想把手腕抽出来。
年糕团子模样软和和的,晏辞轻笑笑,声音柔和,“是,你不是小朋友,是大朋友,能自己吃。”
他失笑,“那大朋友嚼总会吧,乖,这不是汤,要嚼一下。”
“噗哈哈哈。”
元朗嘴角一路咧到耳后根,眼睛大的像铜铃,又吸引过来不少好奇又疯狂激动的目光。
“!!!”
啊啊啊啊。
夏稚年内心崩溃,浑身快要烧起来似的,僵硬无比,囫囵嚼了几下吞下去。
晏辞满意笑笑,瞧着年糕团子红扑扑的脸颊,投喂投的十分愉悦,瞧元朗一眼,毫不客气。
“转回去。”
元朗:“……”
“行行行,您二位继续。”元朗贼兮兮笑,“我碍事了,我走。”
晏辞淡然应声,“嗯。”
夏稚年:“……”
嗯?
你还嗯?!
夏稚年试图凶恶瞪人,奈何小脸通红,毫无震慑力,反而被揉了把头发。
远处顿时响起几声压低着的尖叫。
晏辞浅浅笑着,悄悄话似的,温柔轻和,“乖崽,你拖的越久,就有越多人看到你被喂着吃饭。”
“我倒是不介意,你自己可以慢慢考虑。”
“……”
夏稚年先看眼他手上,确定没有吃的喝的,琥珀色眸子在光下湿润温暖。
压着声音,红着脸飞快开口,挣挣胳膊,“我可以自己吃啊,你吃你自己的,松开我手腕。”
“就靠你那裹成团的手,还是仅剩的两根大拇指?”
晏辞另一手松散拿起同样Q萌短小的印着花花绿绿卡通画的筷子,送了筷菜送过去,笑笑。
“乖,动手影响恢复,所以没有这个选项。”
夏稚年:“……”
啊啊啊黑芝麻汤圆你够啦!
前面有嘻嘻笑声传过来,夏稚年心跳如鼓,耳根红热,白嫩脖颈上都漫开一点浅粉。
不知怎么脑袋一抽,张嘴嗷呜啃上他手腕,凶巴巴晃手,示意大家一起松!
晏辞动作微顿。
“乖崽。”
他目光渐渐深了些许,瞧着少年隐约露出来的一排整齐牙齿和红润唇瓣,歪歪脑袋,唇角弯了弯,轻声叫他。
“这个目前,还不可以咬哦。”
夏稚年:“!!”
你他喵的!
他以后也不想咬啊!
黑芝麻汤圆不松手,夏稚年脸皮不够厚,红着脸,扭头呸呸呸松口。
晏辞浅笑,继续投喂,“快吃,一会儿你的凉了,我的外卖也凉了。”
夏稚年:“……”
他扭头看眼晏辞桌上没打开的包装袋,扁扁嘴,耳根还是红着,悄咪咪瞥一眼教室前面,羞耻心疯狂作祟。
晏辞顺着他目光往教室前面扫,一溜溜的脑袋瞬间憋笑转回去,清浅勾唇。
“现在没人看了,满意了?”
夏稚年眼睛圆滚滚的,片刻,眼睫颤了颤,忍着羞耻,张嘴咬走筷子上的东西。
“乖。”
晏辞唇角翘起来一点,望向红着耳朵小口小口吃东西的年糕团子,莫名的愉悦感上涌,心满意足将人喂了个七八分饱。
夏稚年羞耻的简直想直奔远无人烟太平洋,就此隐居避世,手终于被松开,埋头往桌子上一磕,闭着眼浑身冒热气。
刚冷静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气忽的传来。
他睁开眼,鼻子轻吸两下,迅速坐起身,扭头朝香气来源看过去。
晏辞拆开外卖盒和餐具,里面飘着一层薄薄的油光,红彤彤的,香气诱人。
……是基地吃的那家火锅!
做好了配送过来的。
夏稚年好像听见自己肚子叫了。
错觉,错觉!他刚吃完饭!
晏辞淡然动筷,夏稚年巴巴的看着,忍了会儿,没忍住,声音绵软。
“晏辞,我想吃一口。”
就一口!
“想吃?”
晏辞侧眸瞧他,和悦极了,“乖,看看你的手,什么时候好了什么吃。”
“!!”
“你故意的。”夏稚年可怜巴巴望着。
晏辞笑笑,没说话,在旁边如炬目光里从容吃完。
一口没留。
夏稚年:“……”
啊,黑芝麻汤圆的黑总是能刷新下限,永无止境!
夏稚年在学校连吃好几天午饭,他试图自己去取保温桶,然后另找个地方单独吃,但总是能碰上同一时间去取外卖的晏辞。
他手上裹着纱布,保温桶只能挂在手腕上,轻易被拿走,然后被迫乖乖回教室等待投喂。
刚开始还脸红的不行,后来转移到教室后面的水房隔间,渐渐麻木,适应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伤患生活。
但他吃清补餐,黑芝麻汤圆就今天火锅明天烧烤后天麻辣烫,在少年巴巴望着的视线里斯文吃完。
只能闻,不能吃,残忍至极。
夏稚年简直急得想自己动手拆掉纱布。
千等万等,终于好了个差不多,吃到一口清汤火锅。
.
补课已经渐渐进入正轨,数学课上,夏稚年踩着凳子前杠,玩会儿手机再看看自己的手。
磨破的地方太多,几乎整个手心都盖了一层薄薄的痂,手指也是,稍一弯曲,痂硌在手心。
很多时候不注意,直接就把痂崩掉了。
指关节的地方已经掉了一点,最近可能也是脱落期,手心痒的厉害。
老秦在上面接连不断的讲,夏稚年抬手想扣。
“吧唧。”
手背被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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