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杖敲了敲那个孩子的脑壳。
就是说,大家都十岁,欺负起这孩子来他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啊。
他下手不轻不重,熊孩子捂着头当场就哭了,那男人犹豫了一下,看着骆时行好像很坚决地样子还是放下了他,熊孩子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捂着脑袋跟着他们往外走。
外面的惊呼声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走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就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了。
骆时行觉得要么外面没多大的事情,要么就是出了大事,所有人都被灭口了。
他们出去之后发现好多人都哆哆嗦嗦的躲在一旁,目光呆滞地看着同一个地方。
骆时行走近顺着他们的目光一看,差点把手里的刚玉给扔出去——特么哪个缺德玩意把一堆人头给放到了附近啊?
他很确定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没有的,怎么现在突然就有了?三长老他们是废物吗?被人这么挑衅只敢躲起来?带来的那么多人干什么吃的?
骆时行深吸口气,感觉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然后转头看向三长老:“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这些东西肯定是在他进去之后才出现的,甚至可能就是刚刚惊呼的那段时间。
别让他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否则他直接把对方脑壳敲碎!
三长老颤抖着手指向周围,骆时行顺着看过去正好看到狼王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到他身边蹲坐下来仰着头嗷呜了两声。
骆时行看了看三长老手指的方向又看看狼王,勉强搞明白了意思。
大概就是……这些狼当初把人头给留下来了,只剩下无头尸体给那些人看,现在看到这些人过来了,就又把珍藏的人头给拿了出来。
这些狼又不懂得保鲜技术,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这些人头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烂,哪怕骆时行已经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还是能够时不时闻到一阵阵尸臭穿过来。
就算这样他还要面带微笑,收敛了身上的怒气,摸摸狼王的头安抚它表扬它:“干得好,回去给你加餐。”
猫猫心里苦,猫猫还要撑住。
这也就是狼的尾巴不会摇,这要是能摇起来,只怕狼王尾巴都要摇成风扇了。
三长老看着骆时行的目光已经戴上了深深的恐惧,什么是杀人诛心,这就是杀人诛心啊。
第一次的时候三长老他们只知道派去的人死了头没了,因为没有目击现场也就只是生气而已。
结果来这里一次就直面了人头成堆的情况,跟无头尸体比起来也说不上哪个更可怕一些。
骆时行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都觉得这画面太美不敢看,他手里拿着红色的石头一路走过去,结果他一边往那边走,三长老等人就一边后退。
这时候熊孩子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哭声,并且迅速跑到了三长老面前抱住他的腿说道:“阿爷,阿爷,他欺负我!”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着骆时行,别说这孩子的记忆力不错,把骆时行威胁他的话全部都复述了一遍。
三长老越听越害怕,连忙捂住了小孙子的嘴。
如果是之前,他们可能还觉得大祭司这是在威胁小孩子,但是看看旁边摆着的那一堆人头……他是真的能做得出来啊!
骆时行慢慢走过去,斜眼看了那熊孩子一眼冷笑了一声。
熊孩子被捂住嘴,发现连他认为十分厉害的爷爷都不敢说话的时候,整个人表现的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
骆时行没理会他们就直接上了车,等上去之后他就沉默了,之前来的时候前面是有人帮他驾车的,现在这些人只是看着他,连动都不敢动,万一没人敢帮他驾车,他要怎么回去啊?
他转头看向狼王,思索狼王能不能驮得动他。
不过也就是想一想,他现在跟狼王是合作关系,万一狼王一个兴奋把他带到狼窝,那不就凉了吗?
骆时行歪头看着三长老等人:“你们不走吗?喜欢这里?”
三长老等人立刻连滚带爬地上了车,然后……骆时行这里还是没人上来,那些奴隶胆子都要吓破了,怎么可能还敢过来帮他赶车?
那群人仿佛生怕他改变主意把人留下一样,一溜烟地全走了,而且是跑着走的,仿佛生怕身后的狼追上他们一样。
骆时行整个人都有点不好,难道他真的要走回去?那样的话……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刚玉,要不……还是先留下吧,等以后再来拿。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听到了十分轻盈的脚步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是刚刚跟着他一起进矿洞的男人。
直到这个时候,骆时行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眼睛是灰褐色,跟狼王的眼睛颜色十分相像。
那双眼睛十分清澈,而清澈之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挣扎,他轻声问道:“我……我能帮您赶车吗?”
骆时行瞬间松了口气,虽然心里的猫猫已经快乐地跳起了舞,但他还是维持着自己大祭司的威严,微微扬了扬下巴:“去吧。”
男人心里松了口气,深深觉得哪怕都是十岁,哪怕大祭司身高还没有五郎高,但这一份迫人的威势却比成年人还厉害。
他帮着赶车一路到了山里,最后停在了院门口。
骆时行下车的时候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男人十分渴望地看着远处——那边是耕田,依稀能够看到工作了一天的奴隶正在田边吃饭。
他们吃的饭肉眼可见的好一些,哪怕粮食的品质不算很好,但都是实打实的东西,能够填饱肚子的那种。
骆时行感觉他好像依稀听到了男人肚子里传来了声响。
他看着对方想了一下说道:“你今天护送我回来也算有功,我一向赏罚分明,你跟我来。”
男人听了之后眼睛一亮,立刻跟着骆时行往里面走。
只是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他就停了下来,骆时行发现他没跟上就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有些窘迫说道:“我……我脚脏,会……会弄脏地板。”
骆时行在屋子里铺设的都是仿照木地板弄的竹板,上面刷了清漆,看上去光可鉴人,纤尘不染的样子。
而男人脚上连鞋都没有,自然脏的不像样子。
骆时行也没勉强他,正巧这时候萧善诗走了出来,看到那个男人有些奇怪问道:“猞猁狲,这是谁?”
骆时行迟疑了一下也不太好判断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是说道:“给他弄一份饭。”
萧善诗没多问就吩咐女奴去拿饭食,然后嘴里说道:“出去了一天,饿了吧?我本来以为用不了多久的,早知道就让你带着吃的出去,咦,你手上这是什么?”
骆时行这才想起来他手上还拿着那块刚玉,他随口说道:“从金矿里捡的,可能不一般,要回头看看才行。”
他带着萧善诗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低声说道:“等等你想办法去搞清楚他的身份,根据我之前的判断这人应该是三长老的儿子。”
萧善诗听了都很惊讶:“三长老的儿子?怎么可能?”
长老家的儿子不说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脑满肠肥也没有瘦成这样的,这副模样看上去比难民也好不了多少了。
骆时行也有些困惑:“我也搞不明白,哎,我就是好奇,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就算。”
萧善诗比他还好奇,帮骆时行布好饭菜之后转身就准备去搞明白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骆时行也是真的饿了,只是他发现自己有点吃不下去,之前那个人头堆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过不多时萧善诗回来看到他没怎么动不由地问道:“怎么了?是不和胃口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惭愧,谁能想到他们家做饭最好吃的居然是猞猁狲呢?
可是猞猁狲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总不能天天在厨房待着那也不是事儿啊。
萧善诗暗中咬牙,回头一定要想办法好好练习厨艺!
骆时行连忙摆手:“不是,跟饭菜没关系,主要是今天……”他一脸的一言难尽,半晌还是把狼群的所作所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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