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骆时行也给他盐田了。
骆时行摇了摇头说道:“不贵重,您也有资格分战利品嘛,盐田是您应得的,金矿是我作为晚辈孝敬您的,我记得过几日不是您的寿辰了吗?我就算是借花献佛了吧。”
魏思温没想到骆时行还想着他的生日,不由得十分惊喜:“你……你知道?”
骆时行得意的笑道:“当初户籍登记是我跟您一起弄的嘛,当时就看到了。”
魏思温这才接过了那两张契书,骆时行说的很清楚,魏思温一个人的确不好分太多战利品。
阿勒真可是带了许多人帮忙的,那些人也有受伤的。
但是只给魏思温一点盐田他又觉得不够,魏思温年纪一大把,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总要有点东西傍身才行。
虽然骆时行决定以后肯定要给魏思温养老送终的,但是对方手里有矿应该会安心一些。
至于良田没给他主要是给了他估计也没工夫去种,不如给盐矿。
分完之后,骆时行手上的契书还剩下铜矿铁矿金矿各一座,盐田算上自己本身有的一共十三亩,良田六亩。
只看这个账面信息,他一时之间都感觉自己成了大富翁。
实际上也是,他手上这点资产在瓯雒族之内也就仅次于阿勒真了。
要知道他是干掉了两个长老的家族换来的战利品。
骆时行将那些契书交给了程敬微说道:“你收起来吧。”
阿勒真在旁边看的眉毛直跳,程敬微起身说道:“我去把它放好。”
他走了之后阿勒真看着他的背影说道:“猞猁狲,现在你们手上的东西也不少了,其实……也可以分一下家了。”
骆时行一脸莫名:“为什么要分家?”
阿勒真轻咳一声:“你们毕竟不是一家人,就算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趁着现在账目还清楚将东西分一分,你若是看重他多给他一些就是,免得将来不好分。”
小猞猁的家产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原本他对程敬微的定义是小猞猁的管家。
但是无论是小猞猁的态度还是程敬微的本领都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两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平起平坐,让程敬微当管家是不可能的。
骆时行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便说道:“这个简单,所有的矿产契书上都加阿微的名字,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阿勒真无奈:“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跟他彻底分开,不要像现在一样,实在不行就置换一些产业,比如说那些良田你用不上,那就换成别的东西给程敬微,不要掺合在一起,万一将来……也免得麻烦。”
骆时行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觉得没必要,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啊,多少亲兄弟还不能共患难呢,我跟阿微可是同生共死过的。”
阿勒真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好,小猞猁对程敬微的信任程度实在是太深。
当然不是说他这样不对,只是他们年纪还小,谁知道以后呢?
尤其是成家之后,无论之前关系再怎么亲密,一旦成家有了自己的家庭,那么重心会偏移。
阿勒真已经把小猞猁当成内定女婿看了,这么优质的少年落到别人手里他能心疼死。
他自己的女儿肯定不会坑人,但谁能说得好程敬微的另一半怎么样呢?
程敬微年纪也不小,阿勒真觉得说不准他还要帮忙把关程敬微的婚事,至少别因为娶了一个不贤良的媳妇导致两个人决裂。
骆时行不知道阿勒真已经想到了那么远的地方,他迟疑了一下问道:“现在……族里都怎么说?”
其实整件事情他最担心的是瓯雒族的态度,阿勒真的态度不能代表瓯雒族。
阿勒真看了一眼骆时行说道:“二三五三位长老正在商议将那两个逆贼的家族除名,姻亲贬为奴隶。”
骆时行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姻亲都要被牵连?”
第148章
骆时行本来以为昨天他们走了这些人趁机清算大长老和四长老两家已经是够没下限的,结果现在看起来这些人是打算赶尽杀绝啊。
要不要这么狠?
阿勒真解释说道:“昨天你也看到了,那两个逆贼家里窝藏了许多武器,族中早有规定,武器不能超过一定数目,若是超了就按照谋反处理。”
这一招他还是跟大唐学的,以前他们族中对于家里有多少刀并没有规定,大部分都是有钱有矿的人家多一些好一些,平民咬牙也能买一把,再穷就没有了。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族内打架经常动刀子,一不小心就要出人命。
其实哪怕是汉族这种情况在秦朝的时候还屡见不鲜,到了汉朝有了约束稍微好一点。
就算是现在也只是读过书的人和繁华的城市大家文明一些,若是着眼那些偏僻乡村,械斗比比皆是,哪怕到了后世都源源不绝。
阿勒真对大唐的仰慕已经到了觉得整个大唐都很文明,打架也不动刀子的状态。
所以他就决定学着大唐约束一下大家,当时这个办法也不是没人抵触,最后能够通行是因为这算是另类确立了阶级。
地位越高的人能够拥有的武器越多,刀枪棍棒和弓箭都有规定,地位低的人则没有,普通平民男丁一人只允许有一把刀,女子不许有刀。
奴隶就不说了,他们本身就是财产,更不可能拿刀了。
阿勒真定好了数目之后推行开来,并且还立了规矩,超过数目就按照谋反处理。
因为他胳膊够粗,还将这件事情上报了岭南都护府的大都护,得到了大都护的支持,大都护甚至还派人过来帮他制定这个政策。
在强权的压迫之下,这个政策才推行开来。
但是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规定了也没办法,这东西又不跟门口的石狮子一样,有没有,是什么形制的一眼就能看到。
想要私藏也不是不行,毕竟没人敢闯进大长老跟四长老的家去搜集证据。
阿勒真知道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没想到昨天这俩人被逼的直接自爆。
这件事情起因不是很光彩,或许在很多人眼里都不是个事情,但闹得这么大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是大长老跟四长老在大都护那里也是有姓名的。
他们勉强算得上是官员阶级,毕竟辅助族长管理瓯雒族,所以也有俸禄,就是不多。
现在人没了也要上报,属于他们的那份俸禄要取消。
既然上报也就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正好,都不用阿勒真想,现成的都有。
骆时行认真听完之后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们的来吧。”
他原本只是想着祸不及家人,若不是大长老先动手,他才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原本也不过是想只诛首恶而已。
如今大长老跟四长老两家都凉了,剩下的人要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从昨天就能看出来,他空有一个大祭司的名号,也就是对普通人有点用,像是那些长老又有几个把他放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他还是不过多干涉瓯雒族的事务的好,摆好自己的定位,跟瓯雒族不过是个合作关系,配合阿勒真更好地统治瓯雒族,然后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也就得了。
阿勒真有些迟疑说道:“这样的话,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两个贼人手下的奴隶也是要论罪的。”
谋反罪很严重,那两位长老的家人都要被处死,奴隶肯定不能放过,必然也是要处死的。
那么问题来了,小猞猁现在手下没多少人,那些矿产上做工的奴隶若是被带走,那么整座矿都要停工。
更甚至还可能有人趁机过去偷矿,有些人胆子很大,这种事情也不稀奇,而小猞猁连个巡逻护卫矿产的队伍都组织不起来。
阿勒真也不好意思说借给骆时行人了,原本盐矿上那些人就是他的奴隶。
薛家兄弟这件事情的由头就是那些人,骆时行没找他的麻烦已经让他松了口气。
就算他相送人,小猞猁也未必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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