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仙尊有点可疑。
他在葫芦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他就躺在葫芦里,架着腿舒舒服服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葫芦再次打开,谢逸不受控制的从葫芦口飞了出去,屁股着地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脚厢房,房子做工不错,用料很实在,但房内摆设很简陋,白越君坐在桌边沏茶,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阁下如何称呼?”
谢逸苍白的脚踩在地上,轻轻拍了拍灰尘,“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既然被捉了,谢逸也不急着离开,而且他发现自己能吸收灵力并非错觉。
“今后你便在这住下吧。”白越君说,他放下茶杯起身,往门外走去。
“哦?留一个鬼修在这?”谢逸也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结果他在门口就被结界挡了回去。
谢逸:“……”感情是一个好看点的牢笼,好听点的囚禁。
“我已答应他们,不放你出去为祸苍生。”
“那便劳你费心了。”谢逸倚靠在门口,肩头宽松的衣领滑落,“我很不听话的。”
白越君眸光微暗,视线停留一瞬,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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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觊觎
一夜到天明,黎明初升,厢房中燃着熏香,窗户开着一条缝隙,清风徐徐吹来,房内榻上红衣男人侧卧,手肘撑着床,支着脑袋看着门口的位置。
不过一会儿,门口出现了白越君的身影,谢逸翻身下床,踱步走到门口,步伐懒散,走动间苍白的脚在衣袍下若隐若现,和那一身红袍相衬。
“仙尊,你这结界被我破了。”
在白越君来之前,他刚破了结界,跨出门槛,就感觉到了他的到来,于是他像个解了难题的孩子,在床上兴致勃勃的等着白越君。
白越君一夜未眠,如雪般的白发着肩,肩头沾染了露水,眉梢带着水意,白衣纤尘不染,他看着那刚好燃尽的熏香,视线轻轻扫过,又收了回来。
“你逃不出这,不如多费工夫在修为上。”他淡淡道。
“砧板上的鱼尚且知道挣扎,本座被困于此,又怎会什么都不做?”谢逸说,“唉——”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动了动脖子,走到他茶桌边坐下,他倒了杯茶水,说:“不过仙尊来得倒是巧,跟掐准了时间似的。”
“我便是掐着时间又如何。”白越君走上前,盘腿坐在了他对面,伸手截了谢逸刚倒了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口。
谢逸的手悬在空中一顿,轻笑:“不如何。”
他收回手,又倒了杯茶水,说:“只是会觉得仙尊对我煞是了解啊。”
“谢逸。”白越君突兀的叫了声他的名字,嗓音清越,如莺啼燕语般动听。
谢逸心脏骤然错乱两拍,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随后他放下了杯子,指腹在杯口摩挲。
外界对他称呼一向都是鬼王鬼主九王妖孽畜生等绰号,知晓他真名但会这么正经叫他的,寥寥无几,突然听到,还有些不习惯。
“我的确对你很了解。”白越君承认了他上一句话,面色冷淡。
谢逸想起,这位仙君是极其厌恶歪门邪道,如此一想,对他做过了解也不算什么怪事。
“那仙尊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可别忘了昨日那些被我算计的修士们。”他端着茶杯在手边,上半身前倾,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人。
白越君面色如常,直言道:“你不会。”
因为便是他在茶里下毒也无用,多此一举。
这反应无趣极了,谢逸坐了回去,“你这人当真是没意思。”
白越君动了动薄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一只纸鹤飞进来打断了他们,白越君抬手摊开掌心,纸鹤落在他手中。
“师尊,长阳山下城镇村中又死人了。”纸鹤穿出沈傲的声音,语气沉沉,严肃刻板,像个故作老成的小孩。
如今的沈傲也不过刚十五岁,性子却比同龄人都要稳妥。
纸鹤在白越君手中化成粉末。
这是沈傲和他的传讯方式,沈傲修为还在上升时期,如今纸鹤的灵力只能支撑它飞到这里说上一两句话。
白越君起身。
谢逸放下了茶杯:“仙尊,不如我帮帮你如何?”
说来也奇怪,长阳山这事,也不算棘手,但竟能请动他堂堂一峰之主动身。
白越君侧目,淡色眸子看着没有感情,整个人都冷得像块冰。
谢逸勾唇道:“镇上所事,并非我们所为,你可信?”
白越君没有说话,谢逸拍拍衣袍起身,“仙尊,你莫不是不知晓那镇上的人都曾做出过什么事?”
白越君不需要问,瞬间就已经对他这句话了然,恐怕镇子被阴气笼罩,和镇上人脱不了干系。
一根红绳从白越君袖摆钻出,缠在了谢逸手腕上,“随我去。”
谢逸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他低头看着手上将两人接连在一起的红绳,眨眼间红绳匿了外形,看不见,谢逸手腕上的触感却清晰。
他们没有立马去往长阳镇。
谢逸手腕束着红绳,不能离白越君远了,他逐步跟在他身后,穿过了前院,谢逸看到了一片桃花林。
正值桃花花开之际,桃花树粉嫩的花瓣娇艳欲滴,树下落了不少桃花,空气中飘荡着花香,谢逸走在林中,左右张望,手腕时不时被扯动一下。
穿过桃花林,后面一潭水池缓缓流淌,清澈见底,两只白鹅在水中游玩。
白越君:“二白。”
池中一只白鹅挥展翅膀,从水中飞出,落地化成了白鹤,足有两人高,这是白越君的坐骑仙鹤,张嘴口吐人言。
“尊上。”
白越君抓住谢逸的手臂,上了仙鹤的身:“去长阳山。”
仙鹤看到陌生人,晃了晃,想要把谢逸甩下去,谢逸光脚踩在柔软的白毛上,稳如泰山,“仙尊,你这鹅的毛挺柔软,改天不如扒了给我做毯子可好?放在屋里地上摊着,定然舒服。”
“你才是鹅,你全家都是鹅!”仙鹤怒骂。
谢逸惊奇:“仙尊,你这鹅还骂人呢,不知烤了是何味道,我还没吃过会说话的鹅呢。”
他舔了舔唇。
仙鹤转头啄他,被他一脚踹开,二白发出一声尖叫:“尊上——”
白越君唇边罕见的漫开了一丝笑意:“谢逸,莫要吓他。”
谢逸道:“仙尊,我不说笑的。”
“二白,走吧,莫要耽误时辰。”白越君道。
仙鹤只能委委屈屈的展翅飞起。
谢逸盘腿坐下,盯着仙鹤的脖子,二白只觉脖子凉凉的。
谢逸只觉眼前一黑,白越君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手凉凉的,身上还带着一股熏香味。
银色面具映衬得他白皙的手细腻修长。
“二白会当真的。”白越君说,他指的是方才他在下面说要扒二白的毛,还要吃它的话,这会儿又盯着它脖子,只怕它已经想到自己被烤是什么模样了。
谢逸嗤笑一声:“蠢鹅。”
他屈指弹了下白越君的手腕,弄开他的手,躺在了仙鹤身上。
谁会拒绝毛茸茸呢。
长阳山下最大的富商家中聚集了一堆人,众人议论纷纷,院中摆放着两具尸体,皆为七窍流血而死,身上还有鞭痕和划伤。
“仙师,你要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想死!”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另一边清风派和星云阁两派的弟子聚在一起。
“那作恶的鬼修明明已经被尊上抓起来了,怎会——”
“或许并非鬼修所为,你们且看他们的死状,亦有可能是恶鬼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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