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那个作甚?”柳奕泽问。
闻昭不答反问:“好看吗?”
他侧过身,柳奕泽才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镣铐。
柳奕泽了然,这次看来是气狠了,这镣铐也不知何时准备的。
他们当中须得有一个人服软,闻昭想要让柳奕泽乖乖待着,可柳奕泽这段时间看起来乖了,但实际上也只是看起来,他的性子坐不住,让他待在一个地方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事,憋的难受。
在闻昭眼中,他有两次逃跑的前科,一次逃跑未遂,一次留下一封狗爬字的信,闻昭自是不可能轻易放他出去。
放走了,就见不到了。
闻昭拿着镣铐,往柳奕泽那边靠近了些,细细的链子发出阵阵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他眉梢眼角带着温柔,“送给你。”
他伸手去够柳奕泽的手,指尖触碰到柳奕泽手背,还未抓住,被柳奕泽反手握住了,相比他修长白皙的手,柳奕泽的手背收紧,肌肉线条便显露了出来,透着力量感,掌心的温度也很高。
他用力一拉,闻昭往前倾去,跌入了他怀中,闻昭愣了愣。
接着,便感觉到后颈搭上了一只手。
柳奕泽手心下滑,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别生气。”
“今夜是我错了。”他说。
不知为何,对上闻昭那双似带笑的桃花眼,他却觉得心揪着疼,明明不高兴了,可还笑得那般温和,眼底却不自觉的泄露了让人看不明白的忧郁低沉。
柳奕泽见着,便心疼了。
头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便想着服软就服软吧。
他活了这么久,栽过的大跟头都在闻昭身上了,还舍不得动他,舍不得看他伤心的模样,就是……舍不得。
上次见到师姐,他对闻昭说,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知道闻昭不会害他,知道闻昭喜欢他,知道,却没有把握,但是愿意相信他。
闻昭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的伏在他肩头,拿着镣铐的手收紧,指尖泛了白,墨色长发披散肩头,他垂下眼帘,盖了眸中神情。
“闻昭。”柳奕泽道,“我不喜欢一直待在这。”
闻昭睫毛轻颤。
短暂的静默过后,闻昭闭上了眼,声音暗哑:“好。”
柳奕泽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松口答应了,一时还没回过神,过了片刻,他松开闻昭:“当真答应我了?”
“嗯。”闻昭垂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镣铐,“我答应你了。”
柳奕泽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闻昭的后院不出去,他往前凑了凑,压低身体从下往上看闻昭,闻昭别开了眼,像个生气闹别扭的稚童。
柳奕泽不依不饶,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闻昭拉住了他的衣袖,他手指扣在了闻昭手背上,压在了床上,身体前倾吻着他。
银色镣铐掉落在床上,闻昭拉住了柳奕泽衣摆,柳奕泽指尖扣进了闻昭指缝,轻咬他下唇,闻昭肩头颤栗,轻喘着气。
——
柳奕泽的师姐被安置在了别处,他去看了看师姐,让她别担心,顺道出门了一趟,没找到他爹他们,他打听消息得知,还要过两日,比武会晤才会结束。
一路他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他,他没在意,回去路上在街头买了两串糖葫芦。
王爷府邸中,家仆在院中走动,闻昭坐在书房,听着常衣的汇报,闻昭不想把关系真的弄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柳奕泽愿意退一步,他便也愿意退一步,两人间心照不宣。
“王爷,柳公子回来了。”一名小厮来报。
闻昭颔首:“知道了。”
没过多久,柳奕泽便来书房找他了,之前柳奕泽一直被困在那小院子,出来才发现偌大的府邸别有洞天,他之前可谓是被“金屋藏娇”了。
闻昭低头看着书,听到脚步声也没抬头,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口,端的是生人勿近的气息。
柳奕泽知道他这是还不高兴着,答应让他出去让他见他师姐,但这并不妨碍他不高兴。
一根糖葫芦突兀的闯进他视线。
“拿开。”他道。
柳奕泽蹲下趴在他桌前,“王爷,我这特意给你带的,常衣说你可喜欢吃了。”
他转着糖葫芦的木棍,上面的糖衣很诱人。
“我不爱吃。”闻昭说。
“是吗?”柳奕泽瞥了他一眼,这会儿都不肯抬头看他了,柳奕泽出去走了一趟,心中郁结之气散了,又恢复成了以往不受管束的性子。
他坐在了闻昭的桌边,“那我吃了,就这一串了。”
闻昭:“出去吃。”
柳奕泽:“嘶——”
他突然捂着心口吸了口气,闻昭偏过头,见他皱着眉痛楚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书,等了一会儿,问:“怎么了?”
“心口疼。”柳奕泽揉着胸口说。
闻昭皱了皱眉,他起身道:“我去叫大夫。”
闻昭往前几步,手腕忽而被抓住,在他未反应过来时,身后的人用力一拉,闻昭往后倒去,后肩抵住了柳奕泽胸口,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柳奕泽反手捏了捏他的脸。
闻昭愣神过后红了耳根:“放肆!”
“这样就是放肆……”柳奕泽低头,亲了亲他耳垂,在他耳边问,“那这样呢?”
柳奕泽在他耳边说话时,不经意压低了嗓音,呼吸扫过的地方似带着灼热的温度,闻昭耳朵发麻,半响,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柳奕泽怀中。
他道:“今日兴致不错?”
柳奕泽:“本来不错,见到你就不好了。”
闻昭偏了偏头。
柳奕泽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闻昭的腰不软,但很纤瘦,他靠在闻昭肩头,补充道:“你这般不开心,我怎的还开心的起来。”
闻昭侧过头,墨发扫过柳奕泽的脸庞,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淡熏香味,他语气和平时别无二致道:“是你多想。”
柳奕泽低头,看到手中糖葫芦,他道:“你可知,第一次亲到你时,就是糖葫芦味的。”
闻昭喉结滚了滚,听到柳奕泽一声笑:“当时我还在想,这人的嘴怎的这么甜,叫我好想咬一口。”
“是吗?”闻昭偏过头,垂眸视线落在柳奕泽的唇上。
柳奕泽的唇形很好看,唇角便是抿着,也像是在笑得模样,显得吊儿郎当的不正经。
他侧过了身,攀住了柳奕泽肩头,亲了下他的唇,然后咬了一口,下的力道还挺重,柳奕泽挑了挑眉头,又感到他仿佛动物舔舐伤口似的安抚着他被咬的地方。
柳奕泽手落在了他的后腰。
夏日天气炎热,傍晚时分,窗外蝉鸣声不止,落山太阳映红了白云,窗口光束落在了闻昭身上,柳奕泽微睁了睁眼,看到了他脸上细细的毛绒,昳丽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干净的幼态。
他闭上眼搂紧了他。
哄人是个技术活。
柳奕泽之后的两天乖乖待着,闻昭不喜他和他师姐每日见面,却也没有阻止,只是事后总要哄哄才好,而闻昭也好哄的很。
他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他爹他们回归的时候,他对闻昭提出了让他师姐跟着他爹他们一块回去,他们之间的事,他们解决便好,不要牵扯旁人进来。
况且他爹不会扔下他师姐不管,柳奕泽不想让闻昭在他爹娘那成了敌对。
闻昭应了。
只是没等到闻昭放他师姐回去,他先等到了他爹。
巳时天气就有些燥热了,柳奕泽坐在书房窗台上,松了松衣领口衣领,闻昭坐在书桌前,拿毛笔沾了墨水,时不时抬眼看一眼柳奕泽,然后在纸上落笔。
天气热柳奕泽便容易犯困,他靠在窗台,双手抱胸,闭上了眼睛,一只蜻蜓从窗外飞来,停在了柳奕泽高挺的鼻梁,闻昭抬眼见到这画面,不由无声笑了笑。
柳奕泽鼻子痒,他皱了皱鼻子,蜻蜓便飞走了,他偏头打了个喷嚏,稳稳当当的坐在窗台上。
他揉了揉鼻子,注意到闻昭的视线,侧过看过去,只见闻昭已没在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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