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好,一下就看到了上面的画,“你在画我?”
闻昭:“嗯,别动。”
柳奕泽又靠了回去:“听闻你画技了得,可要把我画好看些。”
“你本就好看。”闻昭漫不经心的说着夸赞。
柳奕泽扯开唇角笑了,偏头看向闻昭:“得你这么一句称赞,荣幸啊。”
闻昭低头间眉宇带着温和,他轻笑一声,面前少年郎似没怎么意识到自己的俊朗,以为他是在故意说好话,没有当真。
他抬眸,对上柳奕泽笑颜,背面迎着窗外的光,耀眼又招摇,眼底带着未褪去的稚气,他衣领口扯散了些,颀长健硕的身体随意坐在窗台,随性中又透着野性。
柳奕泽身上的纯粹无拘无束,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江湖气息,都是吸引着闻昭的地方。
一幅画还没完成,外面常衣进来,他先是看了眼柳奕泽,对闻昭行礼道:“柳宗主求见。”
闻昭笔尖顿住,柳奕泽直起了身。
“我爹?”
*
庭院花开,正厅小厮端着盘子踏了出去,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坐在红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杯家仆端来的茶水,待客之道周全。
“王爷,你这般以礼相待,想必不是不讲理之人,在下也就直说了,劳烦王爷,将我小儿和徒儿放了吧。”
主位之上,换了一身宝蓝色长衫的闻昭拿茶杯盖子拨弄着茶水,垂眸温润如玉,唇角含笑,“柳宗主说笑了,不知本王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了?”
“你这是强抢民男!”柳父喝了口茶冷静。
柳奕泽在门外回廊,他坐在扶手上,一旁常衣抱着剑像个木桩一样站在旁边,柳奕泽伸手出去摘了片叶子。
不久后,一名小厮过来,让柳奕泽跟他进去。
厅堂气氛有些凝重,里头没有奴仆伺候,闻昭坐在上位,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柳奕泽一进去,就看到了他爹涨的脸色通红,一见到他,就站了起来。
“爹。”
“儿啊!”他爹上前,上上下下检查了他一番,发现柳奕泽白了些,胖了些,不像是受苦的样子。
他爹对闻昭道:“在下要同小儿说几句话。”
“请便。”闻昭摆了摆手,起身舒了口气,往外走去,对门口常衣吩咐道,“看好了。”
常衣:“是。”
闻昭吩咐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柳奕泽他爹听到脸绷得更厉害了,他拉着柳奕泽到一边坐下,作为父亲对儿子的了解,柳父知道自家儿子不是吃亏的人。
“你且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柳父严肃着脸低声问。
柳奕泽印象中,父亲很少会有这么板着脸的时候。
“他说什么了?”柳奕泽问。
柳父:“你别管他说了什么,你就说你和他怎么回事。”
柳奕泽:“我……”
他顿了顿,抬眼对上柳父的眼睛:“我想和他在一起。”
“咔嚓”——
茶杯在柳父手中裂开了一条缝,“你你……”
他半天没有“你”出个什么来,手都在颤抖,“你可知,他抓了你师姐。”
柳奕泽:“我知道,他答应我会让师姐和你们一起离开。”
柳父摆摆手:“他抓了你师姐,只提了一个条件,他说他要同你成亲,你且和我说,是不是……是不是他逼你的?”
常衣在外尽职守着,廊下有清风吹着,上午还不算热,他没有去听里面柳奕泽和他爹在说什么,闻昭没有吩咐去听,他不会做多余的事。
良久,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常衣侧过头,只见柳奕泽他爹气势汹汹的身影,直直掠过了他,往外走去,没有人拦他。
厅堂内,柳奕泽站在中间,旁边的一张桌子断成了两截,桌上的东西都滚落到了地上,他从没见过他爹这么生气的样子,他爹平日里像个老顽童一般,对谁都没脾气的样。
他爹说,闻昭最初还抓了他两个师弟,但后来又放了,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说要放了他师姐,就得让他和闻昭成亲。
往日种种串联,他似明白了闻昭的用意。
闻昭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强迫,保全他在他爹和娘那边的关系,若他爹真为了他师姐,把他推了出去,那只怕往后他爹还得对他愧疚。
毕竟他师姐潜入府中,伤到了闻昭,是发生过的事。
闻昭似一点也不在意他那些好名声毁于一旦。
闷热的天气容易令人烦躁,午间蝉鸣声吵闹,到了夜晚才凉快了起来,晚饭时间,桌上摆着荤素搭配的菜,还有一壶酒,柳奕泽坐在桌边,先喝了杯酒。
“这酒不错。”他道。
闻昭:“你若喜欢,酒窖中还有许多。”
“喜欢。”柳奕泽道。
闻昭笑了笑。
今天一天下来,柳奕泽没表现出哪不对,闻昭也没问他和他爹谈了什么,那被毁掉的桌子像是被他们不约而同的略了过去,没留下痕迹。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柳奕泽:“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嗯。”闻昭应了声,说:“我叫下人备些冰放房中。”
“我倒是还行。”柳奕泽说,以往在山中,林间最是凉快。
他道:“你晚上别挨着我睡了,我体热。”
闻昭笑道:“那正好,我体寒。”
柳奕泽不由发笑,他侧头看闻昭淡笑着低头喝酒,露出了泛着薄红的耳朵,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碰碰他耳垂。
闻昭余光瞥见,下意识转过了头。
他的唇擦过了柳奕泽的手指,柳奕泽屈了屈指尖,没有收手,反往前压了压他的唇,唇上刚碰到了酒水,蒙上了一层水光,平日浅淡的唇色在此刻有些殷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真美啊。”柳奕泽舔了舔唇,“闻昭,你真好看。”
对闻昭来说,他听过太多人说他外貌出众,这句平平无奇的话,却来的比那些堆砌词藻的话动听多了。
闻昭对上柳奕泽飘散的视线,问:“你是不是酒量不好?”
柳奕泽不屑哼笑一声:“我千杯不倒。”
随后,他手托着下颚,嗓音温柔低沉道:“是你让我醉了。”
闻昭:“……哦?”
竟是不知,他还能醉人。
对上柳奕泽真诚的黑眸,他又别开了脸,柳奕泽便如愿捏到了他的耳朵,闻昭手上一颤,酒水洒出来些许。
“你才醉了,酒杯都拿不稳了。”罪魁祸首柳奕泽收回了手。
闻昭仰头一口喝下了杯中酒。
他们间静了片刻,两人都在喝酒,柳奕泽喝完一杯酒,把酒杯放在桌上,突然撑着桌子,起身弓腰凑到了闻昭面前,闻昭往后倾了倾。
呼吸交织间,柳奕泽喉结动了动,“闻昭,你和我爹说,你放了师姐的条件,是让我和你成亲,是真的吗?”
“……是。”闻昭应下,“不管你想不想——”
后头的话被截了,他唇上覆上柔软的触感,柳奕泽在他唇上舔过,一触即离,他后退了些,看着闻昭发愣的脸色。
“我想。”柳奕泽说,“我和我爹说,我想同你成亲。”
闻昭回过神,眨了眨眼:“你——再说一次。”
“无论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都想同你在一起。”柳奕泽说。
——
柳奕泽再见到他爹时,是他爹离开的那日,他爹在此处驻留了四天之后,来府上带走了他师姐,他没有特意来见柳奕泽,但柳奕泽明白,这是他爹对他的另一种回答。
那日,他对他爹说,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最初也是他先招惹的闻昭,所以他爹气,又恨铁不成钢,没怀疑他话里真假,毕竟闻昭的外貌足以让他的话显得真实。
等柳奕泽知道他爹带着他师姐离开时,柳奕泽只来得及在府邸大门口看到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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