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诺安眼底诧异一闪而过,被他的话刺得退无可退,一个劲的摇头说“不是的”,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银里收到莱也的消息,很快往回赶来,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脏兮兮的亚诺安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让银里想起了他之前找到亚诺安的时候,亚诺安也是这副表情,他很心疼,如今却和当时有了不同的心态。
“银里哥哥……”亚诺安瑟缩了一下。
他很害怕银里会对他动手,嗓音都在颤抖着,当被冲动支配的魔怔状态过去后,留下的烂摊子让亚诺安的情绪纷纷转换为了害怕。
银里湛蓝的眸子里透着冷淡。
“你们谈谈吧。”莱也起了身。
“雄主。”银里叫住了起身回避的莱也,心头一软,“不用离开,我只想问他几句话,你可以听。”
莱也的风度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显现。
银里这么说了,莱也就坐了回去。
银里在莱也身边坐下,问的亚诺安第一个问题,是当初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他做的。
“银里哥哥——”亚诺安抬眼企图再次勾起银里的怜悯,却对上了他冰冷的眸子,一时间有些胆战心惊。
他不敢看向银里的眼睛,视线落在桌子上:“是……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慕德骗我,他说那个药……”
银里打断了他:“为什么要来这?”
亚诺安知道了他的态度,也明白再多说下去,会让银里不耐烦,乖了许多,几乎银里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他说他知道雌虫来找莱也麻烦了,说看到雌虫准备离开了,说雌虫那晚杀害慕德时,给他喝了一支药剂,慕德倒在地上后,雌虫等了很久没有动静,然后突然暴躁,念叨着说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换不了……
“砰”的一声,莱也一个不妨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亚诺安话声一顿,银里也转过了头看他。
水顺着桌子流淌而下,弄湿了莱也的衣服,银里抽出纸巾,下意识的就伸手擦了过去,下一秒突然脸红抽手,眸子无措四处乱瞥。
对面的亚诺安没有注意到。
莱也轻轻捏了捏银里的掌心,又松开,起身道:“我回房换件衣服。”
银里仰头看他,“嗯。”
莱也垂眸,视线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很想亲,不过顾及对面坐着的亚诺安,他没有明目张胆的亲下去,只抬手揉了一下银里的头发,弯腰在他耳边道:“我上去了。”
“嗯。”银里又点了点头。
亚诺安看着两人说悄悄话,莱也说完还看了他一眼,他一时有些坐立不安,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他来这的目的其实并不单纯——他想让银里帮他处理了那名雌虫,他不想再随时害怕着那名雌虫会回来。
所以通风报信,雌虫很有可能会去往垃圾星球——他看到雌虫准备偷渡离开了。
——
浴室水声响起,朦胧的雾气弥漫,隐约可见雾中人影,莱也仰起头,水打湿了他的黑发,水滴流淌而下,整件事的大概有了轮廓。
原本的剧情从最开始的那一句,“莱也从出生起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再到刚才听到亚诺安所说的话,以及曾经他对身体的无法自控,他脑海里似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那个猜测荒唐而惊悚,他曾经也许不是他。
若按照原本的迹象发展,是不是说明,如果他没有在那时候掌控了身体,一切都会如同剧情中的发展一般?
莱也低着头,水流从侧脸轮落,在下巴汇聚成一串水珠,他低笑一声。
不,他不可能再给那样的机会了。
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
绝对……绝对不会让银里受到伤害。
浴室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莱也听到声音,抹了抹脸上的水,侧头看过去,银里站在浴室门口。
“雄主。”他开门的动作有些急。
一阵风吹散了浴室的雾气。
随后,银里看到里面的画面,一愣。
莱也轻笑:“讲究,洗澡得开门洗。”
银里脚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还搭在门把上:“不不是,刚才我叫你,你没有回应。”
“我没听见。”莱也说,“水声太大了。”
“哦。”银里眨巴着眼睛看着莱也。
莱也问:“亚诺安呢?”
银里似乎才回过神:“他走了。”
“哦,后来还说什么了?”莱也慢条斯理的把额前的碎发撸到了脑后。
银里:“没什么了。”
莱也“嗯”了声。
接着没人说话了,银里站在门口,莱也站在浴室里,像在比赛着看谁先放弃似的,莱也无奈关了水:“你要进来一起洗?”
银里面上稳如泰山,淡定不已:“可以吗?”
莱也:“……可以,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银里扒衣服的动作很迅速,洗澡就变得不是那么单纯了。
……
从傍晚到天全然黑下来,带着倦意的莱也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银里躺在沙发上,脑袋侧靠在莱也的腿上,像卷起了身体收了利爪变得乖巧的猛虎。
莱也给他擦着头发。
“亚诺安的话,有问题,对吗?”银里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莱也给他擦拭头发的手顿了一秒:“什么?”
“今天下午,你听到他说的话,变得很奇怪。”银里不会拐弯抹角,他本来在亚诺安走后,就想问莱也的,结果最后发展成了那样,直到这时才想起。
“怎么奇怪?”莱也没有反驳他,指尖在他唇珠的位置点了点,宛若挑逗般。
银里张嘴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跟奶猫磨牙似的,很快又松开了,“你打翻了水杯。”
莱也:“唔……就只有这吗?”
银里坚持道:“你就是变得很奇怪。”
莱也笑了两声:“好吧,我承认,我的上将可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银里:“……”
我的上将。
这四个字从莱也嘴里吐露出来,莫名染上了一分暧昧缠绵。
银里心口像被烫了一下,他蓦地瞪圆了眼睛,从沙发上噌的坐了起来,毛巾掉在了他肩膀上,他跪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莱也。
“怎么了?”莱也挠了挠他下巴,手法跟逗猫别无两样,仿佛在把猛虎当猫养。
莱也力道很轻,银里下巴被他挠的有些痒,忍不住扬了扬下巴,性感的喉结暴露在了莱也的视线中。
莱也放手时,指尖划过。
银里半垂的眼帘微颤,“雄主,你还没回答我。”
他在脑子里乱糟糟间,还不忘之前的话题。
“说了有奖励吗?”莱也屈起一条腿,托腮看向银里,露出了一个纯良的微笑,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奖励?”银里处于懵圈状态。
莱也笑容弧度扩大了些许。
银里面无表情浑身透着冷意,眼底却懵懂的样子可真可爱。
他点头道:“是啊,当然要奖励的。”
银里:“你说。”
莱也:“奖励得你来想。”
银里像是碰到了无法突破的难关,蹙起了眉头。
雄主第一次找他要奖励,银里毫无经验,但心底又蔓延出丝丝甜意,就像他上次吃过甜品之后那么甜。
莱也:“现在想不出来没关系,以后再说。”
银里点头应下:“好。”
莱也问起银里怎么看待那雌虫杀害慕德之后说的那些话,银里摇头,道不知道。
莱也说:“我猜他想进入到慕德的身体里,也许是必须得等慕德的身体死后。”
银里听得云里雾里,迟疑问道:“雌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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