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心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杨意心握紧掌心,男人幽深如潭的眼让他心生退却,指甲掐着自己强迫冷静,已成灰烬的勇气因牧靳呈出现在这里而重燃。
但几天前那场单方面的对峙消耗他所有,冷静之后,道德的枷锁更加强烈灼伤皮肤。
“你……在帮我?”
牧靳呈思考后回答:“不算。”
杨意心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你不用帮我,我们就这样……很好。你有你的未婚妻,我有我的生活,各不干涉。”
“之前……是我状态不对,你知道的……我生病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郑重的一句道歉。
正式的一场告别。
他垂眸掩下心痛,颤抖的眼睫和苍白的唇色泄漏心绪。
牧靳呈等他说完,“我没有帮你,只是做了我该做和想做的。”
杨意心胸口一紧,愣愣看着他。
几乎是同时,牧靳呈抬脚靠近,带着惯有的强势朝杨意心倾轧过去,就着他仰头的姿势重重吻下来,含着杨意心柔软干燥的唇厮磨蹂躏,润湿之后手掌固定住杨意心后脑,不给他丝毫退缩机会长驱直入,疾风骤雨一般侵入领地掠夺呼吸。
从这个吻开始,杨意心就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日思夜想的脸近在眼前,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
热气随着深吻蔓上脸颊,他被搂在怀里,眷恋许久的怀抱沉醉痴迷,可腰上和嘴唇的痛感刺激眼眶溢出泪珠。
杨意心理智回笼,在过载的心跳中仓皇偏头,抬手推拒牧靳呈的胸膛,嗓子更出不了声:“……不要。”
牧靳呈擒着杨意心的下颌再次把脸转过来继续深吻,舌间纠缠,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角落,是吻是啃,是背德亦是沉沦。
在大庭广众下,明亮的白炽灯光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爱恨在岁月中拧成麻绳不分你我,连接两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和两颗千疮百孔的心。
杨意心被吻到缺氧才被放开,脸颊通红一片,眼皮覆上水色,睫毛湿润,眼泪挂在上面,眨眼便落。
“……你这是干什么?”杨意心继续推拒着男人,吐出的全是气音,“是你……不要我的,我不会再继续做你的情人,我不做第三……”
“订婚是假的,婚妻也是假的。”牧靳呈了当说,音色微哑,沉沉眸光中蕴藏着火山岩般炙热的温度,“杨意心,你从来不是第三者。”
杨意心眼角滑落一滴泪,茫然无措地看着牧靳呈。
男人把他揽进怀里,清瘦的身体轻而易举陷入挺健的胸膛。
“医生说是我影响了你的病情,让我放手给你空间。”
杨意心依旧怔怔盯着前方虚空,他听到牧靳呈的轻叹,像是尖利外壳下露出柔软一角。
“但我做不到,一个周韬就让我方寸大乱。”
“杨意心,我给不了你空间也不会放手,五年都没让我放弃,现在更不会。”
第57章 求答案
窗帘没拉严实,早晨的阳光从缝隙里投进来,在地板上撒开一片不规则的光影。
杨意心在床上睡着,直到电话进来,本来就睡得不安稳,轻微振动就吵醒他。
他伸手摸索,是一个陌生号码,本来应该挂断,但心里有种预感,使他滑动接起来。
“起来吃早饭。”
果然是牧靳呈。
杨意心平躺着,盯着天花板,睡梦带来的疲惫不减,脑子里乱糟糟的,昨晚的画面混杂着刚才的梦,一时间分不清现实。
牧靳呈问:“在听?”
杨意心轻轻嗯了一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不知道吃什么。”
“面条、抄手、豆浆油条、牛奶燕麦。”牧靳呈给出好几个选择。
杨意心都不感兴趣,听着男人沉稳的声音,心悸消了不少,手指捻着床单,有些犹豫和迟疑,“我……想吃你做的。”
牧靳呈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安静,让杨意心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是否会影响男人的安排,可突然就想任性一次。
哪怕他们现在的关系仍是不清不楚,他也没有立场。
牧靳呈问他:“想吃我做的什么?”
杨意心一听好像有希望,“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牧靳呈那边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杨意心摸不准这是个什么意思,把手机放一边儿,说了这么久的话困倦感依旧很重,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脑袋继续睡。
郁期情绪很低落,严重影响他的生活,若非有不得不解决的事情逼他起来,不然可以在床上躺一天。
杨意心昏昏欲睡却也没有睡沉,满脑子的碎片,反而越睡越累,太阳穴也越来越痛,把脸更深埋进枕头里,疲惫中伴随渐渐加重的心悸,难受地捂着胸口,躯体化反应来得突然,一下子就喘不上气,耳朵里充斥嗡鸣。
蓦地,被子掀开,刺眼的光线令杨意心闭了闭眼,在朦胧不清的视线里看到一个高大人影。
牧靳呈神色冷峻,蹙眉摸了摸杨意心的额头,有些烫,应该是昨晚上洗澡没吹头发直接睡导致了感冒。
嗓子本来好一点,电话里听着又严重了,牧靳呈就觉得不对,来看果然发烧。
“你生病了知不知道?”他去拿床头柜里的温度计。
杨意心躺在床上任由牧靳呈给他解衣服扣子,把水银温度计放在腋下,被触碰才有一种真实感。
牧靳呈见人不说话,眉头蹙得更紧一些,“傻了?”
杨意心问:“你怎么会来?”
牧靳呈:“我不来,任由你把自己烧死饿死?”
“……”
“你对自己不看重,所以对生命也没有敬畏心?”牧靳呈问,“狗是你要养的,就由着它在下面饿着?”
杨意心这才想起来这个屋里不止自己一个,现在有条狗等着他养。
“我……忘了。”杨意心看了一眼牧靳呈冷怒的样子,眼睫耷下来,闷闷又可怜。
“……”牧靳呈也懒得计较他记性这回事,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三十七度九。
这温度只能算低烧,还不到吃药的程度。
他把杨意心拉起来,“去洗漱。”
有人盯着自然没法像独处那般随性,况且杨意心不敢惹牧靳呈生气,昨晚的话是说开了一部分,但不代表牧靳呈不恨他,不代表原谅。
杨意心顺着牧靳呈的力道坐起来,反应迟钝,坐起来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头发乱糟糟,睡衣扣子也没扣上,衣领敞开一片露出碎骨胸膛。
他有日子没见光了,囚 禁牧靳呈的时候就天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抗拒接触外人,就算出门买个东西都要把自己捂严实。
就来被牧靳呈关起来的时候转为郁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要不是被牧靳呈逼着洗碗、浇花做事,恨不得床都不下。
瘦是瘦但白也白,不是在医院里昏睡那种病态青白,蛋白质滋补品不间断,在别墅里那会儿鸡鸭鱼汤换着逼他喝,总算是有点成效,仍谈不上多健康,但气色看着好些了。
牧靳呈扫了一眼杨意心松垮的衣服,转身去拉窗帘。
朝阳明媚不刺眼,瞬间驱散房间里的沉郁憋闷。
牧靳呈在这待了一个月也算是熟悉,不用杨意心招呼,轻车熟路进出厕所浴室。
“你只有十分钟洗漱时间,”他对杨意心命令道,“超过十分钟我会直接推门。”
杨意心被这五年来有一顿没一顿,不规律的作息搞得体虚,睡觉会出盗汗,每天醒来身上都汗津津的,“可是我想洗澡。”
牧靳呈问:“十分钟不能洗?”
“……”
牧靳呈下楼做早餐,又提醒:“不准锁门。”
不久前在浴室里发生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杨意心想到男人失控到青筋迸裂的样子,难过的同时又升起难言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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