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清瘦的身体,在这两天的折磨下好像又瘦了一些,身上的痕迹狰狞可怖,有些下手没轻重的地方已经泛着紫青,像是被人虐待殴打。
杨意心却很喜欢这些,他喜欢牧靳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伤口也好,吻痕也好又或者是掐痕。
这全部是他的求仁得仁。
时针又走了一圈儿,牧靳呈看向厨房,水果切了一半,锅放在灶台上就没了然后。
桌上放着一包烟,牧靳呈拿过来点燃,打火机的声音让怀里的人动了动,慢吞吞地抬抬头,隔着朦胧的薄雾与男人对视。
“我也要抽。”杨意心说。
牧靳呈的手修长好看,哪怕一丝不挂,夹着烟往嘴里送的动作也透着熟练的优雅。
他没有理会杨意心的要求,薄唇含着滤嘴,宛如一个缱绻的吻。
杨意心紧盯着牧靳呈手里的烟,目光幽冷,又掺杂着神经质的炙热。
牧靳呈一口烟还没吸完,杨意心就伸手抢走,放在自己的嘴里用力吸了一口,裹着浓浓的烟,嘴对嘴地朝牧靳呈递过去。
一个说不上吻的烟吻。
杨意心试图打开牧靳呈的嘴,可后者抗拒地紧闭齿关,白雾从相贴的唇飘走,星火燃至指尖带来烫意。
“你干什么?”杨意心不满地问。
牧靳呈:“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抽烟?”杨意心的嗓子被烟熏之后更哑了一些, “我喂你。”
牧靳呈去拿另外一支,“不需要。”
“不准!”杨意心抢过烟盒用力扔掉,“你不准抽!”
“为什么?”牧靳呈冷冷反问。
杨意心说:“因为这是我的烟,我说你不准就是不准!这里是我家,我是这里的主人,你要听我的!”
牧靳呈漠然地勾起唇角,“你了不起。”
烟蒂簌簌掉落,杨意心又吸了一口,像刚才那样嘴对嘴给牧靳呈喂过去。
牧靳呈仍没有接受,杨意心怎么都打不开他的嘴唇,气急败坏地将烟头扔过去,“牧靳呈!你到底吸不吸!”
火星滚烫,在皮肤上滚了一圈儿,飞絮的零星烟灰散落在薄毯,迅速被燎出大小不一的小洞。
牧靳呈说:“不想吸了。”
杨意心就这么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是不想吸了,还是因为被我碰过?”
“……”
“你说话,”杨意心逼问,“我碰过之后就这么让你厌恶?一支烟而已,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受不了牧靳呈的沉默,推搡着男人的身体,“你说话!你说话!牧靳呈,你说话啊!”
牧靳呈不耐地攥住杨意心青红的手腕,“你去镜子里看看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
“我早就不人不鬼了,哪里比得上你的未婚妻好看。”杨意心突然笑了两声,音调骤然变轻,“自然也比不上你在外面睡过的那些人。”
牧靳呈将他不正常情绪看在眼里,拧着眉心,刚开口却被杨意心一把捂住嘴。
“嘘——”杨意心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神神叨叨的,笑容透着阴冷,“让我来猜猜看,你最喜欢哪类?长得像我的,还是性格像我的?又或者比我更听话乖巧的?”
“你睡过多少个?第一次是和谁?在哪里?”
他瞪眼盯着牧靳呈乌黑的眼眸,倏尔笑意更深一些,脸色像经久灰白的墙面。
“是在酒吧吗?还是别的地方?你不是会乱搞的性子,所以是别人贴上来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愿意是不是?”
“不是……不对……”杨意心根本不需要牧靳呈回答,他的亢奋到极致的神经已经带着他跳入一个又一个黑洞。
“你是自愿的,你要不是自愿谁又能让强迫你呢?”
杨意心的眼眶漫上血丝,沙哑的嗓音像破败的风箱,捂着牧靳呈的手也在自问自答间凸起青筋,像嶙峋的鬼手。
“你和他们是怎么样睡的?有接吻吗?是你帮他们,还是他们自己清理?”
“你也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吗?”
从接吻开始,杨意心的眼泪就源源不断地落下,悲伤到极致,胸腔里好像空了一块。
兜着泪水的眼睛迸发强烈的癫狂恨意,他口口声声质问,却并不给牧靳呈开口的机会。
他害怕从牧靳呈嘴里听不到想要的答案。
他害怕听到牧靳呈亲口承认与别人的亲密。
杨意心哭着哭着又开始笑,继续问道:“那我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你那些炮友会叫?你在床上喜欢什么样的?给我说,我也可以满足。”
牧靳呈忍无可忍,挣脱掉恨不得捏碎自己下颌的手,厉声道:“杨意心!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杨意心嘶吼着,“牧靳呈,你不干净了!你不干净了!!”
他又在哭,哭得眼皮红肿,发丝黏在脸上说不上任何美感,“牧靳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
牧靳呈受到杨意心阴晴不定的影响,习惯了压抑的情绪一次次爆发,黑瞳闪过狠戾,不想再听杨意心一个字,“我怎么样?你又怎么样?我说了你没资格过问我这些!收收你的疯魔,别让我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杨意心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对男人拳打脚踢,单薄的身体爆发的蛮力让牧靳呈控制不住。
这两天牧靳呈没吃多少东西,也没怎么休息好,加之头上有伤,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就这么被杨意心禁锢着,二人跌跌撞撞,推搡着往浴室走。
“咚———”
牧靳呈重重地摔倒在浴缸里,脑袋磕到浴缸边缘,牵扯到后脑的伤口跟着发痛。
不等他盛怒开口,冰冷的水冲刷着身体,激起恶寒。
杨意心举着花洒站在旁边,身体仍在发抖,看着牧靳呈的双眼也含着恨意。
牧靳呈抹了把脸上的水,身心俱累,“杨意心,你……”
“你闭嘴!”杨意心甚至顾不得牧靳呈脑后的伤,用花洒对着男人的脸,拒绝听他任何言辞。
强劲的水力对着牧靳呈而来,让他睁不开眼,还阵阵刺痛。
“哐当———!”花洒砸到地上,与墙面碰撞出震动的噪音,在地上转了一圈儿后慢慢停下来。
水流未停,浴室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牧靳呈半跪在浴缸里,双目猩红,盯着僵硬无措的人,一字一句地问:“闹够了没有?”
杨意心保持着举淋浴的姿势,怔怔地与男人对视,疯癫戛然而止,落在一边的花洒像无人问津的冬雨。
“没有……”杨意心颤声回答,“为什么不能闹?牧靳呈,我为什么不能闹?!”
他双膝软下去,跪在冷硬的瓷砖上,崩溃而无助地去抱男人被冷水浸过的身体,凉得他牙关发抖。
“牧靳呈,你不能闹吗?你当初明明那么喜欢我……你明明说过,要等我成年……”
“是我没有等你吗?”牧靳呈攥着杨意心的头发,呼出的是滚烫的热气,“杨意心,说话不算话的究竟是谁,嗯?”
“我不管,我不管。”杨意心总是这样,遇到关键问题就避而不答,只是魔怔一般念念有词,哭着问:“你为什么要睡别人……为什么要睡别人……”
牧靳呈闭了闭眼,发梢的水珠从他挺立的眉骨滑落,再开口仍是凛冽的寒意,“那如果我说没有……”
杨意心哭得更厉害了些,抽噎着摇头,“我不信了……我不信。”
作者有话说:
嘴硬不说,说了不信。
发给基友看的时候,被夸赞:你掌握了狗血文的精髓(笑得)
不算没长嘴吧,这篇文的嘴跟着剧情走,毕竟空了这么久,不可能一来就叽里呱啦说一堆前因后果。
第15章 比狠心
杨意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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