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他花钱请来的临时演员,目的很简单,让那什么何董看清他的“真面目”,不会有哪个做父亲的会把女儿嫁给他这种“始乱终弃、搞大别人肚子又不想负责”的人,显然,效果显著,不光是何董,此后池渊圈子应该都不会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池明远喜欢这种简单粗暴又一劳永逸的处事方式。
但他似乎漏掉一个人,林槐,就在他让女孩以后别找他时,林槐用力拽住他胳膊:“池明远,你没听到吗?她怀孕了。”
池明远偏头一笑,将渣男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那又怎么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怀了就怀了,打掉就好了。”
姑娘也惊呆了,剧本变走向了?付钱的时候没说还有副本啊,只说让在八点前赶到大厅闹,谁赶都不要走,反正也没人敢动孕妇,有人敢动就抱着肚子装痛,等到一群穿西装的人进来大声喊她怀了池明远的孩子,这戏就算过了,怎么还有下文?
行政部那群看热闹的人在林槐和池明远双双冰冷的目光下纷纷走进电梯,大厅只剩三人,一个浑身因生气散着寒气的林槐,一个正在游戏正中心的池明远,和一个一脸懵逼的临时演员。
池明远喜欢看人生气,尤其喜欢看平时脸上看不出表情的人生气,就像池渊,总是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看冰山裂开比看火山喷发更有意思。
“池明远,成年人就要守成年人的规则,成年人玩得起就要负得起责任,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吗?”
“是又怎么样,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但请尊重生命,哪怕他还未出世,那也是一条生命。”
“所以,生下来你要吗?你要送给你。”
林槐怎么也没想到池明远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他又想起他妈妈于凤芝,因为渣男的不负责扔下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不是于凤芝亲生的,渣男随随便便一走了之,把三个孩子全扔给于凤芝一个女人,生生把一个温柔娴淑的女人逼成能跟男人抢货抢地盘的女汉子,这中间的艰辛别人不知道,林槐最清楚。
“池经理,你知道人跟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池明远哼笑:“不必这么拐着弯骂我,你想要的话这个孩子给你,你不想要的话请放手,我还有工作。”
说着冲在一旁看戏的姑娘道:“怎么还不走?昨天不是给了你五千,打孩子够了吧?”
姑娘秒懂,金主这是嫌她办完事碍眼呢,反正五千已到手,再送他最后一场戏。
“好,我走,”姑娘哽咽着,“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放心,我会打掉孩子,我再也不会烦你。”
姑娘快要被自己真情实感的戏感动哭了,这算全场最佳吧?这不比某些当红小花演技好,怎么说也是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给自己点个赞!
林槐在姑娘转身的瞬间再次拉住往反方向转身的池明远:“池明远,五千块钱就能这么糟蹋人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也是别人的子女,她父母知道该多难过。”
“不然呢?让她生下来?然后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或成为孤儿?林槐,少他妈装圣父。”
“站住,你真的不想要也该陪着她一起去处理,而不是把这一切痛苦扔给她一个人,你得负责。”
姑娘站在原地,满眼都是林槐,天啊,这是什么天花板级别男人,帅气,善良,三观正,这种男人不多了。
池明远笑得欠欠的:“我偏不呢?你好像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第20章 林槐,你他妈真打啊?
林槐收回手,“确实,你的私事,我不该多管闲事,之前还以为你顶多算个叛逆二世祖,我看错了,你就是个懦夫,遇事只会逃避责任,池明远,是个人都看不起你。”
这大概是池明远认识林槐两周来头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这句话字字击中他的逆鳞,他最讨厌“懦夫”、“逃避责任”等字眼。
他的母亲清醒的时候常常自残,小时候的池明远被她绑在椅子上亲眼看着她一刀一刀割在手腕,她一边割一边骂,骂自己,她骂自己废物,骂自己窝囊废,池明远被迫看着,以至于很多年后他听见这个词生理性的反感。
他上前拎住林槐衣领:“你凭什么说我,你算什么东西?”
林槐一个反剪将他手剪于身后,“好好说话,别动手。”
池明远哪是这么容易被制服的,他一个后扫腿将林槐绊倒在地,林槐倒地的时候顺势也将他拽倒,两人叠倒在地上,林槐一条腿压在池明远腹部:“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打。”
池明远哪被人这么压过,“走啊,出去打!”
林槐站起身拍拍手,冷着脸往外走,池明远黑着脸跟他往外走。
那姑娘一直没离开,满脸震惊的看到现在,急得一跺脚:“完了,戏过了!”
打起来最终的结局就是被警察叔叔带走,她可不想牵扯进去,万一落下个“骗子”的名声,她的演艺道路肯定全毁了。
姑娘赶紧跟上去,金主和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帅哥在大厦侧面的停车场打了起来,金主对着帅哥叫嚣:“来啊,你想怎么打?”
林槐没打算跟他废话,直接冲上去对着池明远的脸颊就是一拳,这一拳砸得不轻,将池明远打得向后退几步,池明远抬手,拇指用力擦拭嘴角,冲林槐喊:“林槐,你他妈真打啊?”
姑娘小跑着追上前:“哎呀你们别打啦。”
林槐叮嘱她:“你别跑太快,小心孩子。”
姑娘一把从衣服底下抽出个硅胶假肚子:“别打了,我没怀孕,是假的,这位帅哥,你误会啦!”
“这是怎么回事?”林槐看向池明远。
姑娘赶紧解释:“我是他雇来的,我没怀孕,也不是他女朋友,收钱帮他办事,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先走了,你们别再打了啊,保安过来了,我走了。”
池明远并不领情,冲姑娘喊:“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关他屁事,他算老几!”
姑娘赶紧小跑着离开,什么事儿嘛,赚点钱容易嘛,好心解释反被骂。
池明远托着下颚左右晃动,向林槐扬下巴:“还打吗?要打换个宽敞的地儿。”
郑同修发来信息叮嘱林槐看着池明远,别让他回公司。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茶餐厅,林槐问服务员要了些冰块,拿毛巾包住递给池明远:“敷一敷。”
池明远瞪着他:“你他妈下死手啊。”
“我帮你。”林槐将包着冰块的毛巾往他脸上贴。
“嘶,”池明远狠狠拍开他的手,“痛痛痛,我自己来。”
“对不起。”林槐说。
池明远盯着他,龇牙咧嘴的,那一拳打的真不轻,嘴里都破皮了,“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不对,我先动的手。”
“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嘶,”池明远换只手敷,“你他妈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啊,照着脸就是一拳,懂不懂江湖规矩。”
林槐不说话,替他叫了杯热牛奶。
“别以为一杯牛奶就能让我消气,我脸现在是不是很肿?”
“还好,你为什么要请人假扮孕妇?”
“关你屁事。”
又是一阵沉默,池明远没好气道:“刚不是挺能说吗?什么道德什么责任一套一套的,现在哑巴了?”
“抱歉,刚是我误会你了。”
池明远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林槐这一道歉他什么气都憋回去了,毕竟是自己先逗他,自己先挑事,自己先动的手,他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居然还会道歉……噗……这什么牛奶?奶粉冲的?”
服务员听到动静跑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林槐抽出纸巾擦着桌角的奶渍,“你好,帮倒杯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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