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孟商微笑着看他,“我想送你一片月亮。”
这应当是一件很浪漫的礼物,季青临也觉得很感动,因为看上去这东西应该是物理学家亲自设计的。但他故意严肃起来,装作不满地说:“我送了你一个太阳系,你就送我一卫星啊。”
飘窗上的八大行星仿佛是为了支持他的论点,在晚风里叮当摇晃起来。
“不是,”林孟商知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重新拿回水晶球,然后举到他眼前,“我是真的要送你一片月亮。”
季青临又开始陷入“我们是不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茫然中了:“啊?”
“这里面的颗粒,”林孟商告诉他,“是真的月球物质,是1969年阿姆斯特朗乘坐阿波罗11号带回来的。”
季青临震惊地看着那点缀在水晶里的几颗尘埃:“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他返航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装着月球尘埃的袋子,这袋子原先一直在一个航天中心主任的车库里,主任入狱之后警方把他的太空文物都拍卖了,几经辗转,后来我在美国的一个朋友买下了这袋样本,”林孟商说,“他知道我很喜欢这东西,所以送了一点点给我。”
季青临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手里的球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林孟商手里接过来,珍重地抱在怀里:“小心点别摔坏了。”
这东西虽然罕见但并非无价,不过林孟商很柔和地笑着,看对方带着敬畏的表情欣赏灰尘。
“为什么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啊?”他最后说。
“月亮是会在黑暗里给人带来光明的东西,”林孟商说,“总让我想起你。”
季青临认真地看着他,表情很像受之有愧的样子。他眨了眨眼,试探着问:“我现在什么都没干,已经有月亮了,以后你不会把火星木星的物质也送给我吧。”
“那是国家财产,按理说不应该私人所有的,”林孟商说,“这一袋是因为那个主任倒卖文物,所以才会在民间出现,NASA当时对这个东西公开拍卖很生气的。”
“啊哈,那就更有意义了。”季青临又把礼物抱紧了一点。
林孟商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你可以把它放下来了。”
“万一被人偷走了怎么办?”
“你不说谁知道这是月球的灰尘,看上去就是个有杂质的玻璃球。”
季青临想想觉得有道理,把礼物小心地放在了客厅的置物架上。这时又一个危险因素跑了出来——因为噪音而不悦地窝在书房的春花终于出现,绕着两个人转了一圈,然后开始盯着置物架上新出现的东西。季青临一个激灵,立刻义正言辞地教育孩子:“这样东西不可以碰!”
春花似乎被他过大的音量冒犯到了,竖起背上的长毛,很不忿地从他身边跑开,窝在了林孟商的腿旁边。
客厅顿时安静下来,连窗边的发光星球都不晃了。
“你……”林孟商就像是第一次成功堆起沙堡,叫父母围观的孩子,“你看到了吗?”
身份难得倒转,季青临一边捧场地鼓掌“看到了看到了”,一边把猫捉起来放到他怀里。林孟商心跳加速地看着怀里的小东西,警惕它随时给自己来一爪子。然而对方只是扒拉了两下他的衣服,然后就惬意地窝在他胳膊上吐起了毛球。
“看,”季青临得意地说,“我就说它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林孟商的衬衫上蹭了好几根毛,但终于被接纳的激动心情让他无暇顾及。季青临看着他高兴得翻起红晕的脸颊,很自然地伸手捧住吻了上去。
猫被他硕大的胸肌一挤,圆润的脑袋都变形了,于是很不忿地跳下来,在两人的裤子上抓挠着表达自己的不满。直到发现没有人在意它心里的小情绪,才抖着胡须爬回了自己的小窝,翻过身去不理他们了。
季青临把年长的男人吻得气喘吁吁,嘴唇看上去莹润得吹弹可破。他凑近对方的脸颊,用气音小声地问:“准备好了吗?”
对方的回应只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重新吻了上来。
春花在卧室发出“砰”的响声时惊吓地抬头,发现客厅不知何时已经漆黑一片。它看着飘窗上浮起的那几个小光点,觉得新来的那个球真是丑八怪,于是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玩它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时,林孟商本能地皱了皱眉,抬手挡住眼睛,然后感觉有软软的东西贴上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又跑走了。
“早上好啊!”青春元气的声音响起。
林孟商用胳膊撑着让自己半坐起来,然后感觉下半身像是被临时截掉又接上来的一样,酸痛并且不听使唤。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感叹果然岁月不饶人,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昨天折腾了半夜现在已经生龙活虎了。
不过,对上那双明亮而充满朝气的眼睛时,他还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22岁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对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怎么了?”
“你刚才是在说外语吗?”
“没有啊??”
季青临叹了口气:“你这么笑着看我的时候,我好像就听不懂中文了。”
林孟商笑着向后倒在了床上。
新的一岁,有工作有男友有住所有未来,还有蓄势待发的土味情话。生活总是充满希望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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