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诺一就像挖到了独家新闻的小报记者,神情激动又兴奋,甚至拿起了桌上的瓜子边磕边问:“你说之前也有人追过你?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啊,没一个能看上的吗?”
“我的真爱是科学,不行吗?”
冯诺一露出不信的眼神,然后清脆地磕破了瓜子壳:“那这个也没可能吗?”
“季青临吗?”林孟商摇了摇头,“没有。checkmate。”
冯诺一往下一看,发现残局已经破了。他放下手里的瓜子,郁闷地一个一个把棋子收进盒子里。捏着对面的王时,他猛地抬起头:“季青临?”
林孟商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冯诺一拿起平板,啪啪地在搜索框里输入着什么,然后把屏幕怼到了林孟商眼前,就算对方是个青光加近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是嘉和集团的二少爷啊,内陆四大财团啊,”冯诺一用划重点的语气说,“他们家钱多得能买个东欧小国了。”
林孟商知道季青临家有钱,但没想到会有钱到这种程度。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不缺钱,对在东欧买地也没什么兴趣,倒是这个信息源让他感到好奇:“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这种财团少爷的个人信息不是保密得很好吗?”
“他是我男朋友的合伙人的未婚夫的弟弟。”冯诺一说。
这绕口令一样的关系居然没弄晕林孟商,他还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吃到惊天巨瓜的冯诺一立刻跳起来,到厨房乒乒乓乓地找砂锅出来炖汤,神情比当事人激动得多。趁着他手头有活大脑思维能力可能会降低,林孟商觉得这是个提出邀约的好时机:“三个星期之后我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冯诺一忙碌的手立刻停了下来,狐疑地抬起了头:“慈善晚宴?你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
“不是有钱人就不能做慈善吗?”
“不是有钱人不会去慈善晚宴啊,”冯诺一挑出他话里的漏洞,“一般人捐钱都是网站上扫个码完事了。”
这林孟商还真是无言以对,只能编瞎话说:“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反正我也没有去过,去见识一下好了。”
“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冯诺一似乎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擅离职守,于是重新起锅开灶。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追根究底,不知道他圆谎能力不强吗?林孟商无奈地说:“不是想做点好事吗?请帖上说了可以携伴,反正你最近也没写出什么东西,就去看看好了。”
“真扎心啊,”冯诺一撸起袖子从厨房里出来,朝他伸出手,“请帖呢?”
林孟商把请帖递给他,冯诺一拿着仔细地瞧了瞧,点点头:“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任务完成,林孟商松了口气。他把请帖放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闻着越来越明显的鲜香味,打开电脑开始查阅邮件。
骨头汤炖的很完美,冯诺一甚至翻出了他万年不用的保温桶,替他装了进去。把汤递给他的时候,冯诺一的表情明显就是一个潇洒的“不用谢”。
“就是送个汤而已,”林孟商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乱磕cp的人泼盆冷水,“这两周是因为他有伤,伤好了我们就不会经常见面了。”
“啊?”冯诺一有些失望,“做个朋友也不行吗?”
“做朋友需要共同语言,”林孟商说,“这我们还真没有。虽然都喜欢猫吧,但是他家的猫又很嫌弃我,我觉得我还是适合云养。”
冯诺一满脸“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劝阻表情,然而这丝毫没能打动林孟商。不但如此,在临出门前,林孟商还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最后连送汤也没有去成。
“孟商,”隔着通讯卫星林孟商都能感受到对面的焦急,“随月在公司摔了一跤,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看看她的情况?我现在还在美国,短时间内赶不回来。”
“你别急,”林孟商拎着保温桶说,“她现在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去。”
对面报了一个名字,林孟商就挂断了电话,把保温桶塞进了冯诺一手里:“出了点急事,你帮我送过去吧。”
冯诺一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不是小事,拎着桶点了点头:“你别急,路上小心。”
话音未落,林孟商已经拿起钥匙出了门。冯诺一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茶几。
他走过去打开抽屉,看到那张写着林孟商名字的请帖安静地躺在最上方。沉思了一会儿,他伸手把请帖拿起来,放进了口袋。
第10章 季青临
季青临单脚踩上铁栅栏最下面的一根横杠,右手熟练地握住栅栏中部的环形花纹,正要凭借优秀的弹跳力翻墙入室时,才想起来:他最近没干什么值得被骂的蠢事,可以从大门进去。
保险起见,他进门前还是先查看了一下车库的情况,确认父亲大人的常用车不在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踏进花园,气势如虹地和修剪芍药的花匠打了声招呼。
芍药多时没有经历他鬼鬼祟祟回家时的踩踏,现在一片欣欣向荣,被暖洋洋的春日映照得分外娇艳。花匠虽然热情地回答了他的问好,但警惕性地护住了花丛,好像他随时会像小时候一样跑过来摧残自己的劳动成果。
季青临愉快地笑了两声,绕过花园,跑进了别墅的正门。
他嘹亮地喊了一声妈,没有得到本人的回应,反而把负责打扫的阿姨吓得浑身一激灵,握着的吸尘器手柄都掉了。
“太太在二楼书房。”阿姨告诉他,然后兢兢业业地把手柄拿起来,继续声势浩大地清扫地毯。
“她去书房干什么,她又不读书。”季青临向她发出真诚的疑惑。
阿姨借着吸尘器的声音,装作没有听见他大逆不道的评价,并拒绝和他讨论自己东家的文化水平。
季青临没有得到回答,倒是一点不尴尬,还是哼着小调心情很好的样子,一步三台阶地跳上二楼,跑到书房前清脆地敲门。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懒懒的声音,贵妇范拿捏得相当到位。
季青临利落地打开门,看到自己的母亲端着那个他觉得纯属智商税的天价茶杯,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相册,从侧面的磨损程度来看已经被主人盘出了花。根据季青临的经验,这应该是那本她风华正茂时拍摄的影集。
谭颜并没有因为独生子的到来而抬头,仍然沉浸在自己年轻时的美貌里,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这回又惹出什么事了?”
季青临刚想喊冤,而后转念一想,这一问也是有据可循的,毕竟从小到大他聚众打架顶撞师长的事迹可谓是传遍乡里。虽然平心而论,他每次闹事可都是师出有名,是正义的伙伴。
“没有,”季青临声情并茂地说,“我就是想你和爸了。”
谭颜冷哼了一声,合上了相册:“说实话。”
季青临光速投降:“我想要一张慈善晚宴的请帖,主办方是青苗基金会,日期在三周之后。”
谭颜微微抬起头,斜斜地向他扫了一眼,这个动作很有她年轻时民国剧里的风韵:“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慈善事业了?”
“现在开始关心也不迟啊,我也想为农民工子弟的教育出一份力。”季青临竭力模仿着父亲和大哥谈论公事时的样子,然而只得到了喜剧效果。
谭颜的眼神混杂着怀疑与警惕,不过仍然答应了儿子的请求:“我问问看。”
季青临用吓死人的音量吼了句“谢谢妈”,震得谭颜瞪圆了双眼,差点把手上的相册朝他扔过去。季青临知道母亲一向言出必行,所以并没有进一步确认,像只顺了毛的大狗一样跑过来,坐在椅子旁边的地毯上,笑嘻嘻地抬着头,用诚恳的语调说:“妈你最近又变年轻了。”
谭颜只简单地骂了一句:“扯淡。”
“我说的是事实,怎么能叫扯呢,”季青临不服气地说,“家里是没有镜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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