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志钊看起来面容平静,并没有任何异常。经过加油站时,覃志钊从后视镜看到方焕歪靠在乔立森肩膀处睡着了。
“加两百?”工作人员问。
见无人回应,工作人员敲了敲车窗:“加多少?”
覃志钊回过神来,“噢,加满。”
车子重新启动,开往更开阔的山路,车厢内很安静,方焕睡着了,但乔立森还醒着,正在看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简讯,打字飞快。
“介不介意听广播。”覃志钊问。
乔立森看着手机笑,抬头时收敛了些笑意:“都行。”
车内播放着轻微的广播声,好像说今天白天至夜间有大到暴雨,覃志钊心想他应该回不去了,他得留在这里陪方焕。就是乔立森也在。
论玩乐,估计乔立森应该也是行家,搭帐篷,架烧烤,点燃油灯都不在话下。
山里雾气缭绕,遍地是湿润的绿草,一架白帐篷懒懒地撑在细雨中,里面坐着两个年轻人,惬意地坐在帆布椅里碰杯,偶尔聊起学生时代的轶事,笑得眉眼开怀。
覃志钊看着他们,想抽烟,但今天他好像没带打火机。
乔立森探在方焕耳边,有点纳闷:“怎么没反应。”
方焕皱眉:“要不我找你来?”
“还不够明显吗?”乔立森胡乱揉着头发,总觉得阿钊应该心生不悦才对,“要不等下我找个机会开溜,你跟他单独待一起,说不定就,”说着,乔立森神秘笑了笑,“我给你们准备了……”
方焕脸上一阵红,“你少来。”
四周静谧到极致,能听见雨水砸在帆布帐篷上的声音,远方隐约有鸟鸣声,乔立森清了清嗓子,低声讲:“我准备撤了——”
“喂!”方焕抓住他,“这才到哪?”意思是乔立森任务没完成。
“你放心好了。”说完,乔立森的电话刚好响起,过了一会儿,他跟覃志钊打了个招呼,说他有点急事得走了。覃志钊从驾驶室出来,偏头看了看方焕,“那送你们回去?”
乔立森笑道:“不用了,有朋友来接我。”说着,他趁覃志钊不注意,将什么东西放到了副驾驶座椅前方的抽屉里。
这里离市区有些距离,来一趟不容易,但乔立森还是等到了朋友,临走前还朝方焕挥手,赠了个飞吻。方焕看起来兴致不高,独自坐在帆布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势渐渐大起来,方焕身旁的椅子空着,覃志钊站在旁边,右肩膀有点浸湿。
“坐啊。”方焕抬眸看他。
覃志钊看着那个椅子,轻微地皱了皱眉。
“不坐拉倒。”方焕收回视线,可是下一秒,覃志钊走到他面前,似乎挡住他大部分视线,“你走开。”方焕推他,覃志钊站着没动,沉默了良久才问:“心情不好?”
他俯身询问的样子,让方焕下意识拽住他的领带,将覃志钊的呼吸也一同拽过来。覃志钊驯服地低眸,喉结动了动,不像是生气,很平静地讲:“回去吧,雨下大了。”
方焕不说话。
有雨珠渐到方焕脸上,覃志钊用拇指拂开水珠,手心最后停在方焕肩膀上,两个人挨得很近,方焕的声音很轻:“阿钊。”
覃志钊微微拧眉的样子,像是一个忠贞的战士,就好像永远不会背叛方焕一样。
方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鼓起勇气靠近覃志钊,“我跟乔立森只是朋友,”覃志钊稍微侧过脸,视线停在方焕的唇上,久久地凝视着,方焕刚靠近一点,覃志钊却侧过脸,最后方焕的唇轻触在覃志钊脸庞上。
覃志钊好像总在拒绝他。他早该知道。
回去的路上,方焕坐在副驾驶室,中途堵了很长时间的车,覃志钊看见方焕的衣服湿了一大半,随手打开暖气,方焕说好热,问覃志钊有没有纸巾,擦一擦衣服。
“应该有。”覃志钊有时也会开方焕的车,他一向有携带纸巾的习惯,但是他打开副驾驶室面前的抽屉时,手腕忽然停顿了片刻,又看向方焕,眼里刹那间涌起安静到极致的失望,下一秒,他用掌心合上抽屉:“没带。”
那应该是很平静的一天,平静到无论方焕之后怎么给覃志钊打电话,覃志钊都不接了。
方焕在电话数落乔立森,把他骂得一无是处。
乔立森却笑:“很明显啊,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啊——”
“他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你到底干了什么?”
“你自己去看咯。”乔立森大言不惭:“虽然是有点损,但你也不看看,你喜欢个什么臭石头。”
“放哪儿了!”
乔立森提醒:“车上。”
方焕就差把车翻个底朝天,毕竟露营所用的器皿太多,有什么东西能刺激到覃志钊坚强的神经。
最后,他在副驾驶抽屉里找到一个盒子。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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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得有点晚~
第40章 舒服吗
不就一个套吗,方焕简直无语死了。
难道覃志钊在香港就没个情人?好像是没有。方焕消了点气。不话说回来,覃志钊越是这样难搞,方焕非要弄到手不可,他们相识多年,既然覃志钊不能为钱所动,那必定有东西能搞定他。
回国后,方焕逐渐适应工作节奏,比他上学时要繁忙,一是工作当然比课题复杂,许多业务需要结合香港法律法规,再加上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即使有些位置腐败问题明显,也难以下手。这就是董事长常说的船大难掉头。幸好掌舵的接力棒已经交到方焕的大哥方沛延手里,方沛延又疼爱方焕。
董事长的意思是,方焕资历虽比不上集团里某些人,却胜在年轻,良好的求学背书,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方焕本身性格又不好惹,最适合做利刃。
“阿焕,凡是碍手碍脚的,都替老爸砍掉。”董事长拍拍方焕的手背,这个时间他们父子在花园中散步,董事长最近腿脚不便,出行一般需要轮椅,方焕耐心地推着父亲,父子二人聊了一会儿。
这几日有雨,天气好不容易放晴,空气难得清新许多。
董事长抿了一口茶,精神看起来不错:“行了,去忙你自己的事。”
现在是下午三点,按起居习惯,父亲已经午睡过,他已经退居至幕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基本不会递到父亲面前。看样子父亲在下逐客令,方焕偏头看了看,果然,花园入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爸爸——”方焕像是在吃醋。
“我要见阿钊,你回避一下。”董事似老顽童,手指交叠,轻轻放在膝盖上。
方焕给父亲剥莲子,“您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好了,倒也不必通过阿钊。”
董事长哂笑:“你?你有几句实话,噢,”他沉吟片刻,语气听起来公私分明:“不是讲你工作不好,工作我还挺放心。”
看样子是了解他的私生活,这怎么好开口?要是父亲知道他想睡阿钊,那还得了,不得把他的卡全剪了,方焕将剥好的莲子放进果盘中,没有接话。
花园草木繁盛,不止芭蕉叶片似绿裙摆,早些年栽了荔枝树,这个时节荔枝还是深青色,草丛许多花还未开,虽蓊郁犹存,却显得有些冷清。暴雨过后,光线总有点胆怯,照在身上不觉烫,加上周围绿植多,湿气略重,走进来时还觉得有些凉。
两个人分别走在两条道上,即将在入口处汇合时,谁也没有说话。
擦肩而过时,方焕用余光注视覃志钊,覃志钊侧过脸,目光很是恭敬。
人模狗样,方焕在心里骂覃志钊。
一直等方焕走了,董事长才问起正事,方焕工作上的事有长子把关,周围人虎视眈眈,料方焕也不会放松警惕,这方面他不管。董事长问的方焕最近有没有出去鬼混,结交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覃志钊说:“信用卡消费记录多半在米其林餐厅,平时应酬多。”
“有没有把人带回家?”董事长将茶盏放在石桌上,“他向来不喜管束,当初装修,没装摄像头,所以有些事,我也没办法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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