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顾炤对后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对秦肖说的恶魔也没有丝毫印象。
于是他问道:“那个‘恶魔’又是……”
“我把锅甩给他了,”木雨吐了吐舌头,“谁让他莫名其妙掺和一脚进来,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顾炤沉思着,又说:“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没想到木雨直接回答:“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除了这个你还能问什么?”木雨耸肩,“我都是死了以后才知道汶汶不是普通人,她的精神海太强大了,但是她好像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被那群人发现。”
“所以你就想利用她。”顾炤毫不客气地说。
木雨:“……”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她继续说,“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你和顾汶的基因等级应该非常高,高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我做过基因检测,”顾炤说,“他们说我是普通人。”
“啊,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木雨微眯起眼睛,“不过一般我会把这种情况解释为……有内鬼。”
“……有人修改了我的检测报告?”顾炤有些惊讶。
“不一定,也许是连检测设备的程序都修改了,让它无法识别你的基因序列,或者直接设定一个替换结果的程序,毕竟这样才比较安全。”
“谁会做这个?”
这句话顾炤刚说出口就愣住了,木雨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说:“我这几年并不是在汶汶的精神海里混日子,也收集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据我的了解,他们那个组织是比较封闭的,几乎没有普通人能够参与进去,你算是个例外,却也不是第一个例外,但是每一个知道秘密的人最后都被洗脑了,我想很快他们就会对你做些什么。”
顾炤其实早就有这种猜测,因为他已经被洗脑过一次,这次忽然对沈时你告白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做出来的,而是觉得反正自己又要失忆,还不如在这之前干件大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沈时年走了以后一个人坐在这里抽闷烟,就连带他来赛车也是纯粹的发泄,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有趣的是,你那个小男朋友的上级似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要知道洗脑可并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还需要专业人士来完成。”
“……你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吗?臭小鬼。”
木雨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抓住点重要的?”
“重要的就是他越过上级直接对我洗脑。”顾炤其实早就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了。
“对,”木雨点点头,“我敢保证,他肯定知道点什么,也许他和我是一样的人……”
这下轮到顾炤翻白眼:“别这么侮辱他。”
木雨倒也不生气,对他眨着眼睛,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顾炤觉得莫名其妙。
“笑你做了最愚蠢的决定,”木雨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们,也许你只是想选择那一个人而已,但是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一直在逃避你,无论如何你也得不到最想要的东西,你跟我一样可怜。”
“蠢的是你才对,我选择的是正义。”
木雨忽然鼓起掌来:“正义真好啊,要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天真就更好了,或许以后正义都不会迟到了。”
顾炤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
“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基因鉴定被隐瞒,那个人消除你的记忆还要疏远你,都是因为有人要保护你啊,”木雨继续说,“你好好想一想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对的。”
“我是得好好想想,”顾炤冷笑道,“想一下怎么才能让你闭嘴。”
*
黑色的机车在商业区某座大厦下停驻。
帕德玛和沈时年一起下车,穿过大厅,走进电梯。
电梯里的显示屏放着广告,“金瑞心理诊所,请上15楼”。
电梯就在15楼停下,出去之前,帕德玛夫人叮嘱沈时年要小心。
电梯一打开就是心理诊所的前台,帕德玛走过去,出示一张会员卡,对前台小姐说:“你好,我预约了左医生。”
“你好,”前台小姐礼貌地微笑,“他在B13号诊疗室,从左边过去就能看见。”
这个时候诊所里的人不多,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B13号诊疗室门是关着的,帕德玛推门而入。
诊疗室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里面放着歌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黑胶唱片缓缓转动,发出的是舒缓的古典钢琴曲。
“您来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医生笑着和她打招呼,“祁小姐。”
祁是帕德玛夫人的中文姓氏,她只有在国内才会用这个名字。
心理医生是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他扫了一眼帕德玛身后的沈时年,他表情沉着,目光冷淡,像极了电影里只管打架的冷血保镖。
心理医生询问道:“请问是你们哪一位需要咨询?”
“我们都不需要。”帕德玛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上去,双腿交叠,翘起高跟鞋。
同时,沈时年关上门。
心理医生面露男色:“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接受一对一的诊疗。”
“我知道,”帕德玛夫人冷笑着,“但我们比较喜欢群殴。”
她话音一落下,沈时年就冲了过去,他直接将心理医生摁倒在桌面上,钳制住他的双手,令他无法动弹。
“你们!”心理医生用慌乱的语气说,“我们这里是有保安的!警察局就在两条街外!”
“两条街外就是警察局你还不老实?”帕德玛夫人站起来,从桌面上拿起一支圆珠笔,挑起他的下巴,“说,是不是你把消息泄露给伊甸的?”
心理医生愣了愣:“伊甸是什么?”
看见他还在装傻,帕德玛夫人却不想跟他耗下去了,说到:“左修,原名古藤斋一,日本冲绳县人,1984年考入牛津大学法学系,后来转修生物医学,毕业后并未回国,而是来到中国,进入嘉安集团工作。”
“你在嘉安集团董事长安九权的资金支持下进行人体实验,为其孙女安柒移植诺亚人的器官,安九权死后,你修改身份信息……应该说是盗用了别人的身份信息,整容成现在的模样,做了一名心理医生。”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找到了。”左修撕下慌乱的伪装,冷笑道。
“四年前,你遇见了一位特殊的患者,她年纪很小,却被确诊为狂躁症,曾在和同学打架的过程中咬断对方一截手指,”帕德玛夫人目光森冷,继续说,“你催眠了她,并且对她注射了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诺亚人血液。她的名字叫做木雨,你还有没有印象?”
“当然有,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我是不会忘记的,”左修说,“不过你们的情报有一点错了,我并没有催眠她,她是天生的坏家伙。”
帕德玛夫人目光一凌,猛地将圆珠笔塞进他嘴里,带出他的舌头,将他的舌头摁在桌面上。
“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帕德玛夫人语气冰冷,“要么死,要么交代出你的目的。”
随后她松开圆珠笔,让他能够说话。
左修舌头上出血了,洁白的牙齿都被染红,他一边笑着一边说:“还能有什么目的,当然是……让你们都死啊。”
“让我猜猜看,”帕德玛夫人丢掉圆珠笔,亲手抬起他的下巴,“你是上帝之杖的走狗,为了拿到伊甸从古巴仓库抢来的东西,跟他们交换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对不对?”
古巴仓库里装的几乎都是从嘉安集团的实验室里拿出来东西,其中多半都是他半辈子的研究成果,他自然是想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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