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炤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用一个GAY的审美来看,这名侍者的身材太过正点,那张脸应该只存在于电影或者图像里,皮肤白皙得几乎要与衬衫的领子混为一体。
不过顾炤最满意的还是他的手,正端着自己点的甜品,骨节分明,修长莹润,指甲被修剪得干干净净,腕骨微微凸着,连那些不太看得清的青筋都格外性感。
放下盘子,他稍稍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佟念就有些震惊了,他难以置信道:“居然是沈时年!”
顾炤意犹未尽,仍然用余光打量他的背影。
“就算人家是理院的院草,你也不能这么盯着他看,”佟念用看渣男的眼光看他,“你已经有秦肖了啊!”
秦肖就是那位副主席的名字。
顾炤切了一块“歌剧院蛋糕”,巧克力在嘴里融化出苦涩又香甜的口感,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和表情已经让佟念明白了什么。
佟念愣着,忽然一拍脑袋,说:“我真傻,真的,怎么会相信你这家伙有节操呢?”
搏击冠军,体院男神,走个路都有人大呼小叫,一个眼神就秒杀万千少女小零,把长川大学那些个院草系草拉通排一遍,最终能夺下桂冠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个。
佟念感叹:“原来你只是想睡他!”
顾炤心说,你放屁。
我是想让他睡我。
第2章
很快,顾炤对副会长始乱终弃的消息还是传了个遍。
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风声的,亦或是因为秦肖提前几天上了出国的飞机,走得干净利落,而且顾炤在他走后还是跟个没事人似的,该上课上课,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
阴间校论坛又开了一栋高楼,细扒顾炤和秦肖之间的爱恨情仇,楼主颇有些文笔,而且想象力丰富,适合去天桥下面说书,讲得故事无论真假,反正足够精彩,看得广大吃瓜群众直呼过瘾,激情回复:“造谣,引战,管理员该干活了。”
一方面,秦副主席这些年的群众基础不是白打拼的,顾炤被骂成了拔×无情的无耻渣男,而另一方面,广大单身小零又蠢蠢欲动,迫切希望这个有钱长得帅还有八块腹肌的渣男玩弄他们的感情,践踏他们的肉体。
总之,顾炤的渣男名号算是坐实了。
与此同时,他上游泳课的时候场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还经常在储物间的柜子里看见别人偷偷塞进来的纸条,电话号码,微信,甚至是自画像都有。
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有人故意坐他旁边,矜矜持持地只打两个素菜,说自己为了保持身材只能吃这么点,然后刻意扭了一把小细腰。
这人顾炤认识,也打过几次照面,不算太熟。对方在校庆晚会上跳过芭蕾,舞台上优雅的天鹅王子在台下就像被罗斯巴特施了黑魔法一样,浪到飞起,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顾炤了。
“妹妹,让一下,你骚到我了,”一份餐盘隔在两人中间,穿短裙的女孩一屁股坐下来,扭着头打量旁边的人,笑得邪肆,“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抓进笼子里。”
那人朝她轻轻抛了个媚眼,低声道:“讨厌。”然后识趣地端着餐盘走了。
景莹莹回过头对顾炤说:“怎么谢我?”
“为什么要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景莹莹鼻腔里发出细小的哼声。
顾炤心头一动,刚想着姐妹还是你懂我,就听见对方又说:“娘不拉几的,你干起来肯定不带劲儿。”
“……”
景莹莹就是那天散伙会上哭得惨烈的女孩儿,不过从那之后她也想通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偏偏恋男同,于是很快就有了新目标。
“佟念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顾炤淡淡扫她一眼:“怎么,你想见他?”
“找他有事。”景莹莹撑着脸,竟然有些羞涩。
“没用的,”顾炤摇头,“他只爱纸片人。”
景莹莹在餐桌下面踢了顾炤一脚:“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拿死宅来侮辱我!”
顾炤微笑着躲开,他左耳插着蓝牙耳机,正在和什么人打电话,那边声音愤怒极了,吼着死宅怎么了?死宅吃你家大米了?死宅偷你家银行卡养老婆了?
佟念今天确实没来学校,他有个新店开张,顺便去顾炤的店里看看装修,两人打电话也是聊这件事。
“你找他有什么事?”顾炤把耳机音量调小,问道。
这句话刚问出来,景莹莹又回到刚才那状态,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她若有若无地看着一个方向,顾炤意识到什么,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人在食堂外面,走在吵闹喧哗的人群中,周围却似乎有一圈真空带,没有人敢离他太近,同样也没有谁能轻易忽略他。
他脱下了侍者的西服却还是穿着和他肤色相得益彰的白衬衫,清冷的面孔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更是给人无尽的疏离感。
他身高超过185,体型偏瘦,看着却并不单薄,顾炤可以推测出他衣服的身材线条应该流畅又漂亮。
美貌,冷漠,禁欲。
非常带劲。
景莹莹眨了眨眼睛:“想让他带我去上高数课,他和沈时年是同一个教授!”
顾炤笑了:“我以为你有多大胆的想法。”
景莹莹委委屈屈:“我有什么办法嘛,他又不像你可以在体育馆蹲,今天看见了是运气好,明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时年是理院唯一的排面,除了“高冷美人”的名号外还有另一层光环,那就是举国震惊的化学是校领导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上次在餐厅看见他顾炤也是惊讶的,按道理来说学院给他的奖学金都不止打工挣的那点钱,但又想到搞科研的花销本来就巨大,如果家境不那么好,又申请不到经费,出来挣点外快还是不足为奇的。
“教室那么大,你就算混进去了又怎么保证坐他旁边?”
“难道你有别的门路?”
“有,”顾炤点头,“请我吃Les Canailles。”
“Les Canailles”就是他遇见沈时年的那家餐厅。
景莹莹却翻了个白眼:“我那么有钱去包个牛郎不香吗?”
顾炤暗自摇头,牛郎跟沈时年根本没得比,牛郎店的高冷美人是人设,沈时年却是一朵真正的高岭之花,味道肯定是不同的。
和学校绝大多数人一样,他跟沈时年并没有什么交集,初次在教学楼看见此人时也难免惊艳,不过那只是惊鸿一瞥,且不说对方性向上不可知,哪怕是个弯的也不太像是能压倒自己的类型。
顾炤本以为,自己和这位美人永远只能是观望欣赏的距离,却没想到第一次“亲密”接触来得如此之快,像是夏季第一场台风一样席卷横扫,不讲道理。
那天下着暴雨,佟念预约两年的新游戏开服,他肝得废寝忘食,死活不肯从电脑前离开,竟然想出打电话让顾炤去代课的馊主意。
顾炤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认识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不适合干代课这种需要低调的事情,佟念却说他的高数教授佛系得很,只要人到齐了就没什么问题,语气之卑微,连顾炤也不好再推辞。
当天下午雨其实已经停了,所以他出门时并没有带伞,来到教室时果然引起小范围的骚动,坐在她旁边的女生激动不已,一边偷看他一边拿着手机疯狂打字,似乎在和姐妹们分享今天的幸运事件。
顾炤懒懒散散地靠在座椅上,他的位置偏后,但还是能轻易看见前排那颗引人注目的后脑勺,沈时年的头发看上去很柔软,最近似乎修理得短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耳廓,连后脖颈都如此诱人。
不过这也毕竟是后脑勺,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他想起了景莹莹,不知道那小姑娘后来是否如愿以偿地坐进这间教室,整节课都盯着这颗后脑勺时作何感想。
理工科的高数比他上的难多了,顾炤没听几句就开始破坏课堂圣神氛围,玩起手机来。后来教授提了个什么问题,说要抽人回答,顾炤也不慌张,因为坐他旁边的女同学已经算出来了,把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本往他这边推,还特地用红笔圈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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