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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218)

作者:梦也梦也 时间:2021-10-31 09:50:56 标签:强强 西方罗曼

  他想象过很多次阿尔巴利诺的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但是又觉得什么都不符合阿尔巴利诺的风格。而现在……好吧,这是个寻宝游戏了,像是故事里那些找到沉船里的神秘钥匙的勇士会干的事情,也像是阿尔巴利诺的那样的人会干的事情。

  因此,他终于再一次站到了阿尔巴利诺家门前,握着一把不知道要打开哪扇门的钥匙,感觉孤独又愚蠢。当时尚未完全日落,晴朗的天空下开始微微泛上橘色的阳光柔和地照耀着他,在门前的草地上挥洒金色的光辉。

  他没费力气撬开那扇门——赫斯塔尔终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用自己的手肘撞碎了玻璃,把手从玻璃的破洞伸进去,反扭着从里面打开了门锁。这栋房子不再需要修葺了,它的主人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再在乎入侵者了。

  室内一样落满灰尘,家具上盖着白布,像是无人造访的坟茔。赫斯塔尔依然记得自己把这里布置成案发现场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他可从未料到今天的场景。

  他迅速地搜索了一遍屋子,没有找到可以用那把钥匙打开的门,直到走进了阿尔巴利诺的书房。

  阿尔巴利诺的书房算是整个房子里布置的最为舒适的一个角落,一看就是那种经常被主人用来打发时间的房间。书房并不大,书架上塞着满满的书,阿尔巴利诺显然以一种别人看不懂的逻辑排放他的图书,至少赫斯塔尔没看出把《美丽新世界》放在《爱丽丝梦游仙境》边上的逻辑在哪里。

  他环视着整个房间:室内铺着足以淹没一个人的柔软地毯,安乐椅上堆满各种垫子,壁炉架上放着洗干净又再次落上灰尘的、各种规格的高脚杯。

  然后赫斯塔尔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保险箱,保险箱上面挂着一幅《梅杜萨之筏》的仿品。

  这有点不像是阿尔巴利诺的风格,至少,赫斯塔尔不认为阿尔巴利诺有在家里摆放保险箱的必要。他真正怕被别人发现的东西都堆放在那个林间小屋里,财富也可以放进银行里去,赫斯塔尔可没发现过他有佩戴珍贵名表等饰品的爱好。

  于是赫斯塔尔走上前去,在落灰了的地板上跪下,拿起那把钥匙——

  咔哒。

  钥匙严丝合缝地推进了锁孔里。

  不知道为什么,赫斯塔尔的心跳得忽然快了起来,他的手指握上了保险箱冰冷的把手,把厚重的门慢慢地、慢慢地推开了。这个动作激起层层尘土,呛得他几乎咳嗽起来:显然,阿尔巴利诺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打开过这个保险箱了。

  保险箱里基本上是空的,只有最底部孤零零地躺着一个黑色的皮革盒子。

  ——现在,这个盒子就被放在赫斯塔尔的膝盖上面,笼罩在血般红的夕阳之中,上面的尘土已经被仔细地拭去。

  赫斯塔尔没有在拿到那个盒子以后立刻就打开他,一方面,他估计着阿尔巴利诺就快要醒了,留给他的时间不算太多;另一方面,他确实不知道阿尔巴利诺——去年圣诞节那个时候的阿尔巴利诺,没心没肺的小疯子——到底为什么要选一把钥匙当做圣诞礼物。

  那到底是蓝胡子的奇怪隐喻呢,还是仅仅是更简单的层面?譬如说心理学领域对钥匙和性之间鲜明的指向性的研究。他的手指落在这个盒子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接下来会失望,但是又或者,他是永远也不会对阿尔巴利诺失望的。

  此时此刻,他坐在如血的夕阳之中,灰扑扑的破旧诊所的楼下,他又一次把阿尔巴利诺抛在身后之处。他的手指慢慢地拂过了盒子表面上的那几行诗句,然后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铺着厚重的暗红色天鹅绒,看上去近乎像是一捧血,在这些布料的簇拥之中,躺着一把左轮手枪。

  赫斯塔尔慢慢地皱起眉头,他并不认为阿尔巴利诺会热衷于转轮手枪,也不太清楚他选择这把枪作为圣诞礼物的寓意是什么。他在困惑之中手指握上枪柄,把手枪从盒子里慢慢地拿出来——然后他忽然发现,这同样是一把有些年头的手枪,枪管和枪柄上手指握不到的位置上沾着些星星点点的污物:已经干涸成棕黑色的液体以枪口为中心呈现飞溅状,沾得金属的枪体上到处都是。

  赫斯塔尔忽然明白了。

  ——2001年7月25日,一个天气晴朗的夏夜,查尔斯·巴克斯医生在他家当时住宅的书房中举枪自杀。

  那是一把左轮手枪,阿尔巴利诺本人更偏爱半自动手枪,但是他父亲显然是使用左轮的类型。

  赫斯塔尔感觉到思绪有些混乱……当然,这是阿尔巴利诺送给他的圣诞礼物,那间夺取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的性命的武器,这当然是阿尔巴利诺能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意义是什么?园丁所喜爱的那些曲折的含义在哪里?为什么阿尔巴利诺最终的目的是给他一把枪,但是却要先送给他一把钥匙?

  所以说他依然在乎他的亲人们吗?或者说,他实际上也会“在乎”吗?阿尔巴利诺位于郊外的房子中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双亲的痕迹,但是实际上他依然保留着他们的遗物?

  还是说,这意味着“权力”,同这把枪一起,阿尔巴利诺把剥夺查尔斯·巴克斯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脉的权力留给了赫斯塔尔?

  紧接着,赫斯塔尔忽然意识到,如果他是在圣诞节那天拆开了这个礼物,他是可以问这些问题的。

  然后阿尔巴利诺会回答。虽然他喜欢用各种格外曲折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但是只要赫斯塔尔问的话,阿尔巴利诺就很可能会回答。

  ……但是站在现在的角度看,这把枪恐怕不能被用在阿尔巴利诺之前曾设想过的任何地方了。

  卡巴·斯特莱德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欣赏着日暮的景色。地平线尽头还闪烁着一线太阳浓金色的光芒,但是天色已经很暗淡了,天空中堆积的云朵被暮光映成了一种淤血般的暗紫色,看上去像是死气沉沉的尸体的皮肤。

  这是斯特莱德留在维斯特兰的最后一晚,他对FBI提供的保护计划还算满意,等到明天天一亮,他就会乘飞机到一个比又湿又冷的维斯特兰更适合生活的地方去——或许是西海岸那些可爱的临海城市,他的资产能让他过上任何他想要的生活。

  ……任何他想要的、但是不包含小男孩小女孩的生活,好吧,人生活在世上总是要做出些让步的。

  当他第一次发现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就是当年的小威尔、而小威尔可能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的时候,想想他有多么吃惊吧。

  ——他永远忘不了当年他晚上忘了那落在教堂大厅里的东西,下楼之后却看见十字架前吊着两具尸体的那个令人肝胆俱裂的深夜,死的两个人里一个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的助祭,另外一个是和他一起享受孩子们曼妙的嗓音和皮肤的教友,而他们中间的一个位置还是空着的,那是留给谁的呢?

  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死,其中一个还在半空中扭曲挣扎,嘴唇发紫,目眦尽裂地直视着他,仿佛在恳求他的救援。在对方挣扎之中他看见对方的脖子上勒着一根细细的钢琴弦,那个人的体重全都压在那根金属丝上,他的皮肤毫无疑问地被割破了,鲜血沿着皮肤流淌而下。

  然后他听见了声响:声响从木质的楼梯上传来,有个人在上楼,向着他们这些神父住的阁楼走去。

  那一声声的脚步声仿佛敲在斯特莱德的心上,他做出了唯一的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夺路而逃,远远地离开了那个教堂、那个城市、那个有钢琴弦的夜晚。

  那神秘的杀手是谁呢?他曾经多次想过这个问题,他回想起一个个可能知道他干过什么事的人,回想起一张张已经越来越模糊的脸——直到他坐在典狱长对面的那个晚上,典狱长把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档案递给他。

  他看见了一张被他遗忘已久的熟悉面孔。

  钢琴弦,威廉姆,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红杉庄园意料之外的访客,神秘的入侵者和无声地死在庄园外面的看守,维斯特兰钢琴师。

  有一条线可以串起一切。

  后来他坐在FBI的特别探员拉瓦萨·麦卡德面前,结结巴巴地描述着自己心中所想,他说:“或许很疯狂,但是我认为阿玛莱特是维斯特兰钢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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